媒婆變老婆 第13頁

他根本不是同志,她問了不該問的問題猶不知死活的想听他說是「0號」或「1號」,這張老是能吐出嘔人話的小嘴,實在欠處罰。

歐仲菲渾身乏力地軟倚著他,完全無法反抗,他的吻來得太突然,她只覺得鼻息里全是他魅惑人的氣息,下一秒他燙熱的唇舌已吮吻得她嬌軀輕顫,心跳怦然,整個人亦陷入無力招架的迷眩中,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衛天凜愈吻愈深。他原只想稍微懲罰她,可她檀口里的甜美太醉人,他不由自主地延長這個吻,更翻身將她壓覆在身下,直到意識到這吻即將失控,他才退開嬌喘迭連的她,俯在她頰畔粗喘著。

「你……為什麼吻我?」歐仲菲喘息低問,一顆心鼓動著連她也不明白的怦快節拍。

「你說呢?」丟下模糊的答案,他逼自己翻離她,並將她拉起來,牽著她走上草原,確定她不會再跌下斜坡這才走開,直在心里低啐自己,望見她教他吻得柔唇微腫、雙頰嫣紅的迷人模樣,他居然有想再盡情吻她一次的渴望與沖動,他是被太陽曬昏頭了嗎?

看著他走向她放置野餐用品的大樹下,歐仲菲愣了半晌,自動解讀他會突然吻她是在向她表現他在同志關系里的身分,而他果然如她所猜,是霸氣攻!

「厚,直接講就好啦,干麼用示範的。」吻得她天旋地轉又心跳加速……

她紅著臉小聲嘟囔,未思及他若是同志,吻她好像有些說不過去,以及她的怦然心跳里好像藏含不尋常的感情,僅是深呼吸平緩莫名失速的心跳,困窘地拉整衣服,隨後走到大樹下。

衛天凜已在草地上鋪好方巾,率性的在她帶來的大提籃中找東西吃,瞥見籃子里有個透明保鮮盒裝著眼熟的物品,他稍微猶豫,拿起它打開,一陣誘人的鹵味香飄竄而出。

「哇,好香,原來媽還幫我準備了鹵味。」聞到鹵味香,歐仲菲在他身邊坐下,嘴饞的拈了塊豆干嘗,稍早因為意外之吻而帶來的別扭尷尬隨之消散無蹤。

「這是你媽做的?」

「嗯!我今天提早到公司處理事情,特地請我媽幫我準備一些野餐用品,沒想到她還花時間做鹵味讓我帶。」

「那這些是我的了,你不能再吃。」他闔起盒蓋阻擋又朝鹵味伸過來的玉手。

「為什麼?那是我的最愛耶!」

「這是你要我陪你來野餐的代價,再說你在家隨時都吃得到你媽煮的東西,跟我搶什麼。」說著他微側過身,用叉子叉了塊雞胗品嘗。

那天因為歐仲菲說她母親做的鹵味極有媽媽的味道,他很珍惜的品嘗,彷佛真嘗到了一股溫暖溫馨的味道,今天他想再次細細的品味,仔細咀嚼那蘊含其中、他從未真切體會過的,屬于媽媽的味道。

歐仲菲有些錯愕他像土匪的舉動,但她很快輕漾釋然的笑弧,她一直沒問他那天有無吃她送的鹵味,就怕听到他把它送人的輕率回答,依現在的情形看來,他不但吃了,更和她一樣愛極了那有著滿滿愛心的好吃鹵味,才會孩子氣的霸佔住。

「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下次再來這里野餐。」倒杯果汁給他,她逕自做決定下次還要再帶他出來,繼續消融他身上不該有的陰郁黯影。

瞥向拿出吐司開心涂抹果醬的她,衛天凜眉間微擰著不認同。從頭到尾都是她擅自決定,到底是誰跟她說定啦?然而望見她細致柔美的淺甜笑靨,他心底有道聲音——她雖然聒噪讓人不得平靜,但是有她相伴,感覺……挺不賴的。

午後,歐仲菲與衛天凜結束野餐,正準備回飯店,怕這第一次郊游在外頭待太久,會惹來衛天凜的不耐煩,她刻意縮短了時間,心里還覺得有點可惜,直到和他閑聊得知他回台打算度假一個月,她又感到莫名的欣喜。

她想應該是知道他能待在台灣這麼久,她有較充裕的時間能進行與完成救姻緣任務的關系吧。

當她開車行經一處路段,忽听到一陣消防車的鳴笛聲。

「咦,這聲音……前面有火災嗎?」沒注意到副駕駛座上的男人在听到消防車的聲音時丕變的臉色,歐仲菲疑惑低語,減速前行。

衛天凜在听到「火災」兩字時呼吸變得短促,胸口開始難受的揪絞。

「啊,前面濃煙漫竄,火勢好像滿大的樣子。」

「呃——」

耳邊傳來奇異的申吟聲,歐仲菲轉過頭,冷不防看見衛天凜手抓胸口,闔眼靠在椅背上喘息,一臉痛苦神情,她驚得將車停路邊,急忙彎身靠向他問︰「衛天凜,你怎麼了?」

第5章(1)

烈焰沖天。衛天凜腦中浮現的淨是火舌無情竄燒的景象,記憶被卷回十八年前的那一天那天,他母親如常的對他咆哮,說早知道生下他仍然無法使她順利進衛家當二夫人,她根本沒必要生下他這個拖油瓶,對他施以慣常的打罵,喃喃低念著要讓他父親後悔。

他不明白母親要父親後悔什麼,在她終于未再對他打罵之後,他進房做功課,不久聞到奇怪的汽油味,接著是嗆鼻的煙味,他跑出房間,駭然見到屋子里已經著火。

他害怕地尋找母親,看見她倒坐在燃火的房里,他沖進去拉她,她卻對他詭異的發笑,向他坦承火是她放的,她馬上就會帶他到另一個世界,讓他父親一輩子後悔!

當時年幼的他不懂母親要帶他到哪個世界,只知道大火快要燒到他們,他拉不動母親,想要去找人救火。他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向人求救,可惜火勢太大,沒人敢貿然進屋救他母親,當消防車趕到時也只能先噴灑水柱滅火。

未料烈烈大火恍如怎麼也澆不熄,就算後來天空下起雨,也無法立即止住火勢,惡火如猛獸般吞噬他們的房子,也吞噬掉他的母親……

「衛天凜,你有听到我在喊你嗎?衛天凜?」歐仲菲輕拍他的俊顏,焦急的迭聲叫喚,被他痛苦的模樣嚇到了。他有心髒病嗎?怎麼會撫著心口,像喘不過氣一樣。

跌沉的記憶被干擾,衛天凜緩緩張開眼,蒙朧的視線在火光掠影中映入一張熟悉的容顏,他不確定地喊,「歐仲菲?」

「對,是我,你哪里不舒服?」抹去他額上的汗濕,她心里的擔憂更深一層,到底是怎樣的疼痛折騰著他,令他冷汗涔涔。

「我沒事,開車,離開這里。」瞥見遠處天際飄升的濃煙,隱約可見閃動的紅光,他背脊顫栗,虛弱得只想趕緊離開這給他無限沖擊的火警地帶。

「你這樣哪里沒事,我馬上送你到醫院。」

「不用,我的皮夾里有別墅的地址,你送我去那里,如果你不送,我自己叫計程車。」他說著就要解開安全帶下車。他不需要上醫院,也不想在這時候回飯店引人注目,只好到龍叔原本為他安排的住處休息。

拿他沒轍,歐仲菲只能按住他,妥協應允,「好好,我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

來到衛天凜所說的別墅,歐仲菲無暇欣賞這座獨棟別墅的典雅外觀,依他的指示在假山造景的石頭下找到用防水袋裝著的鑰匙開門,扶他進屋里。

見他巡望屋里片刻,蹣跚的往長廊走去,她趕緊跟上前,隨他走進一間寬敞的臥房。

他坐入床頭,她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有些訝異房里的窗明幾淨,但她同樣無心瀏覽室內的布置擺設,也沒想到要追問這間別墅是誰的,只掛心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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