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日弄情 第5頁

「這可惡的家伙!」她的身影消失于門扉後,他不禁咬牙切齒地加快穿衣速度。

他之所以不願意留在家與家人共住,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不想見到母親那熱切關愛的眼神,結果她還強迫他留下來與母親吃午飯,被談步瑤這個女魔頭一搞,他想不面對母親關愛的眼神都不行!

談步舉感到忿然地一一扣上襯衫扣子,在打上一條紅色領帶之際,目光下意識地撇向與佳人溫存一夜的床鋪。

「風華絕代的美麗佳人……沒想到這真給那女魔頭給蒙對了。」只是佳人早已離開,徒留她的一抹馨香在空氣中飄蕩。

他移動腳步來到床邊,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模著佳人所躺過的床褥,回想著昨夜火辣激情的一夜。當他的手觸模到一個硬物時,目光霎時被手中精巧的飾品給吸引,注視著手中的耳飾,他的眸光驟然變得灼熱異常,叫人無法看透他現下的心思。

第三章

向陽館大廳

向陽館的一樓是四人所共用的大廳,在這里可見識到多彩多姿的多元化設計及擺飾,充斥著四位館主的個人色彩,展現出不同的喜好設計。

廳內所擺放的放映機是庫狄彧的最愛,他的個性淡泊戀家,所以大廳內的溫馨擺飾都是出自于他的巧手。

而那套價值昂貴的真皮沙發椅是性格陰郁冷漠的費無赫所中意的休息處,他最注意的是個人的休息,所以不惜砸下大筆的貨運費,硬是將在意大利所看上的沙發給運回這里。

至于那一套銀亮色的CD組合音響則是喜好挑戰新鮮事物的婁定軍的最愛,為了覓得他心目中最棒的組合音響,他不惜三天兩頭往日本跑,終于讓他找到這一套。

而地面上帶著濃厚熱帶國家色彩的地毯則是談步舉的喜好,當他獨自到東南亞地區的國家自助旅行時,在印尼相中了一塊手工精致的地毯,他深深著迷于地毯所呈現出的民族色彩,所以把一整塊地毯給扛回台灣來,成為向陽館地面最佳的裝飾品。

「唉!」談步舉賴在他最愛的地毯上,手肘靠在真皮沙發椅側,幽幽地嘆息。

他這一聲咽嘆引來費無赫淡然的一瞥,手部動作未停地翻閱膝上的商業雜志,忍不住輕哼,「真是難得。」

談步舉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靜謐的空氣中流動著一股安詳的氣氛,他深深喜歡這兒寧靜的氛圍,然而現在在這樣的氣氛之下,他沉重的心情仍未有改善的跡象。

「難得什麼?」他心情不佳地追問。

費無赫一把合上置于膝上的雜志,「難得你這個樂天派的少爺會有哀聲嘆氣的時候。」

談步舉睨了他一眼,眸光輕掃過被他棄之一旁的商業雜志,「阿赫,我覺得你是故意在看我笑話。」

「是這樣沒錯。」他端起剛剛沏好的烏龍茶輕吸了一口,老實以對。

「我就知道。」他就知道一向寡言的費無赫絕對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理會他的嘆息,「我真是何其不幸,竟然誤交損友,要是阿彧在的話該有多好。」

他們向陽四杰之一的庫狄彧為了找尋童矜懷的下落,不惜拋下他們三位好友,起程到越南尋覓佳人芳蹤去了。

庫狄彧會與保鏢童矜懷發生感情實屬他們的意料之外,任誰也沒有想到個性溫順和煦的庫狄彧竟然會看上整天隨侍在旁的強悍女保鏢。

不管他們這一對是如何發生感情的,身為好友的他們只能獻上滿滿的祝福,期盼好友能夠早日覓得佳人,回轉台灣。

看見兩人似乎在交談的模樣,一旁正在听音樂的婁定軍不禁扯下耳機問︰「你們在聊些什麼?」

真是難得,僅僅只有談步舉跟寡言的費定赫竟也可以聊起天來,談步舉不愧是他們之中最聒噪的男人。

談步舉白了中途插進話的他一眼,「聊什麼都不關你的事。」

「你還是一樣狗嘴吐不出象牙來!」他輕啐一口,打算繼續戴上耳機享受他喜歡的輕音樂,懷中卻突然多了本費無赫所拋來的商業雜志。

談步舉見狀不禁大驚失色,「阿赫!」

他擰眉看向存心看好戲的好友,他最不希望這件事給婁定軍知道,否則一向斗嘴斗不過他的婁定軍一定會抓緊這次的機會好好反擊他。

婁定軍拿起商業雜志,在費無赫的眼神示意下,仔細地瞧了眼封面人物,這一瞧讓他感到訝異不已,「封面人物……」他抬頭望了眼談步舉,「阿步,原來是你老子上了商業雜志的專訪,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呢?」

一見到婁定軍賊兮兮的笑容,談步舉不禁多送了幾個大白眼給費無赫,不了解一向冷漠寡言的他為何偏愛看他的笑話。

隨著翻閱雜志,婁定軍的眼光不時省了好友幾眼,當他把一整篇專訪看完時,不禁咧嘴一笑,眼中閃爍著狡獪的精光,「原來如此啊,難怪我們的談大少爺一直郁郁寡歡,其實這也很好啊!我看你就索性回去接下談家的產業,當個不愁吃穿的大少爺如何?」

談步舉抿緊唇瓣,臉上布滿不悅之情,「阿軍,你話中可是句句帶刺喔。」

「有嗎?」他眉開眼笑,很難得可以逮到一個糗他的大好機會,「我只是站在好友的立場傍你一個適當的建議罷了,要知道談家在台灣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富豪,所擁有的財產就算是吃上三輩子也吃不完,你又何苦每天在法院跟事務所之間來回奔波忙碌呢?」

「是啊!只可惜這些家產都是談家人在光復初期搜刮民脂民膏來的對吧?」

「唷,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廢話!這些話你從大學時代就消遣我至今,叫我不想倒背如流也難,麻煩你換一個新一點的說詞,這種老套的說法早就無法刺傷我了。」

談家的興起的確背負了光復初期人民的血汗,當時的談家祖父是政府的糧官,為了一己之私,背著政府及人民私吞不少糧費,在匯集到一筆可觀的費用後便退出政府轉投商界。

對大家來說,這些都是半明朗化的事實,所以身為談家第三代的談步舉一直以談家的龐大家產為恥.雖說祖父的確耗費心力建立了談家的產業,但是他私吞人民的糧錢卻也是個不爭的事實,所以他厭惡自小生長的富貴環境,總覺得自己的肩上所背負的是對人民的愧疚感。

因此,自小起他便對自己的家產生一種無可言喻的厭惡感,這種厭惡感直至他高中畢業也未能消除,于是為了逃離家財萬貫的家世,他選擇了以留學的方式來達到離家的目的,等到他學成歸國後,便借口打拼事業而從家里搬了出來,與其他三位好友購下了市郊的土地,建立屬于他們的安居國度。

只是,讓他覺得很憂煩的是那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父親,他已經向父親表明不願意繼承家業的意願,但是,父親似乎一點都不把他的個人意願放在心上,否則也不會在接受雜志專訪的時候,刻意向媒體放話說想要退休,欲將手中的產業移交到兩位兒子的手中。

這是談步舉極不願見到的情況,但是事情演變至此,他這個身為人子的立場就更該堅定鮮明不可!看來回家會見父親向他表明立場是勢在必行之事了。

「我當然知道這些話不會再動搖你、刺傷你的心了,只是……」婁定數臉掛著一抹邪惡笑意,拿著商業雜志在他眼前晃動,「我看從伯父接受雜志專訪開始,你這位大律師的名氣就更加響亮了,現在要請你談律師打場闢司,價錢不知道有沒有像股市一樣狂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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