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兒!」凌浩彬見狀,緊追著冰兒上樓,見她把門深鎖,他擔心的猛敲門,「冰兒,你開門啊!千萬別做傻事!」
「哥,我沒事,也不會做傻事,請讓我靜一靜好嗎?」冰兒坐在地板上,倚靠著門背,雙手抱膝,一臉的傷悲,卻沒掉下一滴眼淚。
「冰兒!」凌浩彬哪听得進冰兒的話,害怕和擔心已佔去了他的理智,他仍不死心地猛敲著門。
但冰兒只是充其不聞,任自己的靈魂神游四方。
「浩彬,別打擾冰兒了,她需要冷靜。」凌祖杰阻止了凌浩彬再敲撞門。
「爸,我怕冰兒會想不開。」凌浩彬擔心地說。
凌祖杰看了兒子一眼,嘆口氣道︰「冰兒不會的,她舍不得惹我們傷心,她一直是我們凌家的掌上明珠,她總是那麼的乖巧懂事,她不會想不開的,她只是需要冷靜罷了。
「是啊!浩彬,你爸說得有理,你就讓冰兒靜一靜,說不定她會改變主意也說不定。」季莉嵐不得已,只好哄騙兒子。
不久,冰兒听到他們下樓的聲音,這時,她才將強吞已久的淚水大肆宣泄。
她不想嫁,一點也不想,她無法去面對一個素不相識,又是個冷面動物的人,她能跟他生活一年嗎?答案是否定的。
此時從窗外吹進了一陣風,將放置在她書桌上的那根黑羽毛吹落到她腳邊。
冰兒淚眼朦朧的拾起那根黑羽毛,「都是你害的,我們家的壞運一定是你帶來的,全都是你害的,早知道,我就應該把你交給羅莎才對,這樣我們家也不至于落到這種下場。」她埋怨了幾句,奮力的將手中的黑羽毛往前丟,奈何輕的東西,愈是使勁的丟它,它掉落的距離愈是離你最近。
見了落在腳前的黑羽毛,冰兒哭得更是傷心,她責怪自己要不是那天她害怕得忘了把放在皮包的羽毛丟給羅莎處理,又怎麼會等著它來將凌家導入壞運?
怨恨歸怨恨,埋怨歸埋怨,冰兒又舍不得的將黑羽毛拾回,「照理說,你只是一根捎來惡運的羽毛,一根羽毛而已……」
想到此刻在身邊的竟是一根小小的羽毛,冰兒更為自己感到悲哀,但她對自己說,她只有今天可以愛哭,膽小加懦弱,從明天開始,她將不再哭了,她要堅強、堅強才行!
第三章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魯西華靠躺在一位美女的身上,眼光犀利的盯著在殿下跪著的黑衣使者。
「勒迪士王子他私自到人間去了,還打傷了好幾個守護使者。」黑衣使者照實稟告。
魯西華挑高了眉,正坐起來,臉上的冷酷表情,令人不敢直視,「去給我把里雅公主找來!」他平靜出奇的語氣,令黑衣使者顫抖不已。
「我在這,大王。」未待黑衣使者起身領命,里雅已挾帶著一股不畏懼的氣勢,跨進大殿。
「里雅,你讓我感到非常的失望。」
在魯西華俊美得過火的臉孔上,里雅看不出他的失望何在?她心想這就是魯西華,沒人能猜透他,更沒人能攻佔他的心。
「你知道勒迪士的脾氣,他要走,我也攔不住他。」里雅理直氣壯的頂撞回去。
魯西華冷一哼一聲,「里雅,別仗著我疼愛你,你就這麼出言不諱,你不怕我毀了你?」
這種類似的威脅恐嚇,他不知對里雅說幾百遍了?可是他始終都沒有付諸行動,因為他不忍心毀去自己的翻版。
在三個繼承人之中,勒迪士的冷酷無情,最得他的賞識,可惜勒迪士一直對他心存恨意,但他始終相信勒迪士的力量深不可測,好好栽培,必會青出于藍勝于藍;里雅則是正邪不定,個性陰楮多變,這一點,深得他的歡心;至于狄華,一向是野心勃勃、心狠手辣,很令他欣賞。但同時他也不得不對狄華多起一份戒心。
「那我去把勒迪士給抓回來。」里雅轉身欲走。
「里雅!我沒要你多事。」
里雅聞聲立時止住腳步,她心里明白得緊,魯西華這次真的是火大了,二十年前,他因為惜才,而寬恕了勒迪士,但這次勒迪士又為了安蜜兒,不惜違抗他的命令,私自下人間,恐怕這一次,勒迪士是死路一條。
「如果勒迪士想回來,他早就回來了,他不想回來,你又能奈他何?」魯西華冷聲地說,對于他三個孩子的個性,他模得徹底得很。
里雅一時語塞,因為魯西華說得對極了,教她無從反駁起。
「玲娜,去召喚四大魔人來!」魯西華命令服侍在他身旁的召喚師。
四大魔人?!里雅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事情嚴重到需要四大魔人現身,可想而知,魯西華的憤怒已到極點了。
突然間,在大殿上起了一陣濃煙,隱約可能看得出大殿上多了四個人。‧
魯西華滿意的看著殿上的三男一女,「我要你們去人間把勒迪士抓回來,如果他反抗,格殺勿論!」
四人立時領了命令,然後又在白霧里消失無蹤。
里雅自知事情「大條」了,她非去人間一趟不可……
沒有鮮花、沒有婚禮、更沒有眾人的祝福,凌穎冰就這樣嫁給了聶天昊。
他們的婚禮是在凌家全家人和兩位律師的見證下,兩位新人簽下了那張結婚證書。在儀式進行中,冰兒感受得到凌浩彬不諒解的眼光,但她又何嘗願意嫁入聶家呢?
「冰兒!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回家來,哥會保護你,爸媽也會照顧你的。」在儀式結束禮車臨行前,凌浩彬悲切的抱住了她,忍不住再做最後的叮嚀。
站在轎車前的勒迪士,一套黑西裝,一幅墨鏡,一絲不苟的神情,更襯得出他的冷傲,當他見到凌浩彬在他眼前抱住了冰兒,他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大步走上前,硬把冰兒從凌浩彬的懷里拉開。
「你們的敘舊時間到此為止,冰兒,你該跟隨我回家了。」勒迪士強拉著冰兒的手臂,也不在乎她是否疼痛,「爸、媽,歡迎你們隨時來探望我和冰兒。」他禮貌性的丟下一句,便把冰兒丟,不,是「送」上了車,也不顧冰兒的喊叫,便徑自吩咐司機開往聶家的大宅。
「你是不折不扣的惡魔、冷血動物!」在車上,冰兒不停地對聶天昊怒吼,面對聶天吳,她總會喪失了她涵養了二十年的修養。
面對冰兒的責罵,勒迪士無動于衷,只是靜靜的說了句,「你的行李應該送達了我們家,還有什麼東西遺漏掉的嗎?」
冰兒撇過頭,賭氣地不理睬他。發怒吧!她相信她這種舉動一定會惹火他,于是她閉起眼楮,等著他大發雷霆,但一秒、兩秒、一分鐘過去了,聶天吳還是毫無行動?她狐疑的轉過頭,卻發現他在凝視她,不帶惡意,反而帶著溫柔,雖然他戴著墨鏡,但她仍可強烈感受到他的凝視。
「你……你為什麼老是戴著墨鏡?」冰兒被他注視得渾身不自在,隨口謅了一個話題掩飾尷尬。
勒迪士的回應是別過頭去,拒絕回答她的問題。
冰兒見狀,很識趣的閉上她的小嘴,然後低下頭開始想像她往後未知的日子。
勒迪士非常清楚她那小腦袋瓜又在天馬行空、胡思亂想了,但他並不在意,一切隨她,反正他最終的目的只是要她住進聶家大宅,以確保她的生命安全。
冰兒還在恍恍惚惚的冥想中,車子便已駛至聶家大宅,此時,勒迪士只好很不知趣的在她耳邊低吼了一聲︰「下車!」
嚇得她連忙抬起頭,兩只眼楮像探照燈般的左右觀察,仿佛唯恐聶天昊把她帶去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