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瘋了、瘋了,井徹這個男人徹底的瘋了!
「神經病,誰說要嫁給你了?瘋,啊——」「子」字尚未出口,桔梗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起,嚇得她整張臉又紅又綠的。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她不停的叫。
「可以呀!親一下就放你下來。」他一臉皮皮的。
「你——土匪、強盜,我不要嫁給你,我要回家!」哪有人這樣逼婚的?
「你只能嫁給我。」
「你臭美,你去死啦!」
「那你不就要守寡了?」
「啊——」這個「番仔」,她真的會被他氣死。「我死也不會嫁給你,救命啊!救命啊——」她使勁吃女乃的力氣拼命的狂喊。
「阿徹。」
驀地,身後有一親切的女聲傳來。
他抱著她回過身,桔梗的尖叫聲立刻停止。
一名修女!真是天助她也。
「修女阿姨,你快救救我呀!這個人是超級大壞蛋,突然把我綁來這里,他有神經病,你快打電話叫警察來捉他。」她哭訴著,並用力的要掙月兌他。
沒想到他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的抱緊她,並俯身在她臉上輕啄一記。
桔梗整個人愣住了,整張臉瞬間燒得火熱,紅得像番茄似的。
「你、你、你……」她結巴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在修女阿姨的面前還敢亂來,你不怕遭到天譴嗎?」
他卻只是一味得意的笑著,快把她給氣死了。她正想尋求修女阿姨幫她教訓他,卻看到偉大的修女阿姨竟然也掩著嘴偷笑?
桔梗真的呆愣住了。
耙情這兩人是同一伙兒的?不會吧?
「阿徹,你快把這小女孩給嚇壞了。」偉大的修女阿姨終于開口了。
「她不小,二十歲,都可以嫁人了。」
這個可惡的臭男人!他以為他是什麼東東啊?憑什麼管她嫁不嫁的問題?
桔梗氣得臉紅脖子粗,正想反駁時,他卻低下頭與她對望,帶笑的黑眸帶著七分詭異,全身散發無言的壓迫感成功的嚇到了她,讓她自動閉上嘴。
才一瞬間,她的表情就變了,眼眶蓄著淚水、緊抿著下唇,一副小媳婦兒的委屈樣,讓人看了不禁想笑,包括慈悲溫柔的修女阿姨。
她怕自己真的笑出來,趕緊隨便提出個問題,「還不介紹……下。」
井徹卻只是神秘的抿嘴一笑。「等會兒。」
「你要先帶她去看蜜拉?」修女阿姨了然的問。
「嗯!」
「蜜拉會很開心的,那還不快去。」
「我們走了。」井徹抱著桔梗大步往回走。
桔梗沒再反抗,只是隱隱約約中感覺到,蜜拉對于井徹而言非常重要,但,她到底是誰呢?
她覺得有一些不舒服,喉嚨還……酸酸的。
☆☆☆
這里是虔誠基督教的墓園,四處聳立著半人高的十字架,十分有整齊的排列著,潔白的十字墓碑襯著綠油油的草地,讓人感到十分的舒服。
在她眼前的墓碑刻著一行字——
愛妻蜜拉‧卡爾梅之墓
蜜拉?這個蜜拉是他所談到的那個蜜拉嗎?
桔梗訝異的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個金發碧眼十分漂亮的外國女孩子,她……
「她是——」
他很快的接口,「她是我的母親。」
「你媽?」她更吃驚了。
「很訝異嗎?」
「不……不是的。」驚覺自己太失禮了,桔梗連忙搖搖頭。「你母親很漂亮,只是跟你完全不像,看不出你有一半的洋人血統。」
「我是像我父親吧!」他自嘲的一笑。
從他的口吻中,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對于「父親」的不以為然,引起她的好奇。
「你……討厭你父親?」桔梗小心翼翼的問。
「討厭?」他兩掌隨性的叉在褲頭上,「對于一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人,實在談不上喜歡或討厭。」
這麼說來,他母親……是單親媽媽!
之後,桔梗只是靜靜的站立在一旁。他雖然說得雲淡風輕,但不知為何,她卻知道他其實很在意,而她向來不懂得安慰別人,尤其是此刻,他看來如此令人心疼,她更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所以,她只好保持沉默。
四周變得好安靜,桔梗無助的把視線放在地上綠油油的小草,見著它們隨風上下起伏,隱約可嗅到青草香。
突然,他的手掌緩緩的伸到她眼前,伴隨著一句低語,「把手給我。」
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她輕輕的把右手放在他的掌心上,讓他牢牢的一把握住。
在那一瞬間,她這才驚醒,急著想要抽回手,但已經來不及了,他的手像烙鐵一樣的熱,緊緊鉗制住她,她惶恐的抬眼看著他。
他不說一句話,使勁一拉,她一個重心不穩的靠向他,她還沒回過神來,他的大掌已佔有性的攬住她縴細的肩。
「媽咪!你看清楚了嗎!她叫伊集院桔梗,很漂亮吧!我最喜歡她那雙迷人的鳳眼,生氣時特別有魅力。我今天帶她來看你,是要完成你的遺憾。」
遺憾?什麼遺憾?
桔梗听得糊里糊涂。
「當年你說,惟一的希望是能活著看到我娶妻生子。可惜,你先走了。不過,兒子我還算有孝心,今天我帶你的媳婦來看你了,高興嗎?」
什麼!他……他……他說什麼?桔梗腦海中頓時一片空白。
「對!就是她。」他更加用力摟住她的肩,還親昵的在她臉頰上偷得一記香吻,很得意的說︰「她就是我的老婆、你的媳婦,你看,我的眼光很不錯吧!」
桔梗以最慢的速度緩緩抬起頭看向他。她……什麼時候說要嫁給他了?
井徹馬上回給她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乖,快叫一聲媽咪。」
「ㄇ……」好啊!這個可惡透頂的臭男人,真是欺人太甚了!「媽……」
一股憤怒的力量不斷從她的體內涌出,桔梗握緊拳頭,氣得全身都在噴火了,突然破口大罵。
「媽你個頭啦!你以為你是誰呀?誰說要嫁給你了?你少厚臉皮、少不要臉、少自以為是了!」她才剛剛對他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好感,現在全都消失不見。
「瞧!」井徹卻笑得更開心,伸出食指抬起她的下顎道︰「就是現在這副氣得快發狂的模樣,迷死我了,尤其是那一雙眼,像跳躍著兩簇火焰似的,多有活力啊!」
「不要踫我!」
桔梗火大的甩過頭去,也甩開他的手。
他卻在她的耳朵邊輕聲細語,「女圭女圭生氣啦?」
這個男人有病,而且是神經病,應該送到龍發堂去。
「我不是女圭女圭!」她氣得握緊拳頭。
「你是,而且只屬于我一個人的女圭女圭。」他的手掌輕觸她的肩。
「井徹,我——」
她才剛回過頭去,想跟他說清楚、講明白,卻被他用雙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緊抱在懷,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她幾乎快被勒斃了。
她才來得及輕喘一口氣,立刻感到一股灼燙,他……又用唇堵住她的話。
她又被他吻了!
但她卻沒有辦法抵抗,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
懊死的!
真是該死的!目前的這一切,真是亂七八糟,她的生活步調全都亂掉了,整個人掉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而這一切,全都是因為他——井徹害的。
這男人是魔鬼,是一切罪惡的淵藪。
什麼女圭女圭?什麼老婆?他把她當什麼了?傀儡嗎?
哼!她才不會如他的願、稱他的心,她要反抗、她要反擊,她要讓他知道——
女人不是這麼好騙、這麼好欺負的!
所以,桔梗再度出現在東大校園里,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交報告,更不是去听講課,而是找理惠。
「理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