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說願意 第20頁

馮羽桑拉了拉馮靖柔的手,低聲道︰「她要我們唱『甜蜜的家庭』。」馮靖柔聞言一驚。

「我們家有大客廳,也有好花房,可是沒有兄弟姊妹。爸爸媽媽……也沒有課本寫得那麼好,我真的不會唱這首歌……」

馮靖柔抱起了羽桑,走出保健室︰「桑桑馬上辦轉學!」

***

第7章(2)

而馮羽桑卻在那次流鼻血事件後,便留下了後遺癥。只要氣血不順或踫撞到,鼻血便會如打開的水龍頭,流個不停。

馮羽桑換了個學校,馮靖柔跟她保證這所學校不會再唱「甜蜜的家庭」後,她才肯去上學。

可憐的馮羽桑。

馮家維持了一個月的寧靜;這意指著馮靖邦與董媚芝的唇槍舌戰、拳腳相向,已經停止了一個月。

「甜蜜的家庭」出現了嗎?恐怕不是如此!

馮靖邦和董媚芝誰也沒讓步,只是,董媚芝沒有再回馮家。

馮羽桑雖然換了學校,但她對母親的依戀仍然沒變。拗不過桑桑的要求,馮靖柔答應找出董媚芝的棲身之處。

在一個星期六的下午,馮羽桑換了一套白色的小洋裝,胸前還有一個漂亮的絲蝴蝶結,馮靖柔為她梳了兩條可愛的小辮子。因為今天是董媚芝的生日,馮靖柔替桑桑訂了董媚芝最喜歡的乳酪蛋糕,上面還用巧克力醬寫了「桑桑」兩個字。

她們決定給董媚芝一個驚喜,所以並沒有通知董媚芝。

她們站在董媚芝的別墅前,馮羽桑盯著那部紅色跑車,不敢相信地說︰「你媽媽在家耶!」

「桑桑,咱們進去。」馮靖柔牽著羽桑穿過走廊,踫運氣地轉了下金屬門把,門「卡」一聲地開了,馮靖柔與馮羽桑相視,松了一口氣。

「我們好像賊哦。」羽桑輕聲呼道,教馮靖柔哭笑不得。

二樓傳來的聲響,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媽媽可能在樓上。」馮靖柔拍拍她的肩。「我們上去看看。」

馮羽桑卻步不前。「怎麼了?」馮靖柔不解地看著她。

「她……會不會又打我?」今天是董媚芝的生日,她不希望母親連生日都不開心。

馮靖柔理了理馮羽桑的衣服。「桑桑這麼可愛,跟媽媽又這麼久沒見面了,媽媽看到你,一定很高興。」

馮靖柔的眼神充滿鼓勵,馮羽桑不再那麼膽怯,她跟著馮靖柔上了二樓。

愈接近二樓,聲音愈明顯,那是女人和男人的聲音,馮羽桑沒听過,但馮靖柔的神色很怪異。

聲音,從那扇虛掩的門內陣陣傳出。

馮靖柔不發出任何聲音地靠近門,用一根手指輕輕推門,讓門又開了一些。

馮靖柔的臉色,由紅轉為青,再轉成綠,最後變成死白。

馮羽桑看到姑姑陰晴不定的臉色,不禁也將小小的臉湊過去。她從門里看到了她的母親,披散的頭發,全身……一絲不掛!而有另一具壯碩的軀體,同樣赤果著身子,壓在董媚芝的身上。

董媚芝yin蕩的浪叫,男人興奮的扭動,兩人一點兒也沒察覺到自己的好事,正在不收費的情況下,被一個女人和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女孩觀賞。

單純的馮羽桑不知道母親和那個男人在做什麼?但她的直覺反應是——惡心!

馮羽桑下意識地將自己的小手握向馮靖柔,卻發現馮靖柔的手顫抖得厲害。

馮靖柔再也忍不住地用力推開那扇雕花的精致木門。門板因她推的力氣過大,撞向呈直角的牆壁而發出踫撞聲音,使在床上打得火熱的兩個人驚跳起來,並拉起凌亂的被單掩住自己一身的狼狽與丑陋。

馮羽桑這才看清那個男人的臉,那是張不知因或尷尬而漲紅的臉,但是讓她驚訝的,是他的臉,好熟悉……

「薛禾康!」馮靖柔用力而激動地叫出那三個字。

這一刻,馮羽桑的謎團解開了。他,那個和母親赤果著身子,在床上做睡覺以外事情的人,是差一點成了她姑丈的人。

薛禾康的臉紅到差點可以煎蛋,他看著董媚芝,又看向馮靖柔,然後低下頭;真是個懦弱的男人。

董媚芝悠閑地燃起一根煙,一圈白霧緩緩地自她口中吐出。

「我說小泵……」董媚芝慵懶地看著馮靖柔。「如果你是來捉奸的話,找我就好了。你可別忘了,他現在是一個跟你沒有任何關系的人。」

董媚芝的一句話同時提醒了馮靖柔與薛禾康。馮靖柔虛月兌地將近昏厥。是啊,薛禾康早就和她解除婚約了呀!董媚芝才是她所抓到的婬婦,而薛禾康只是董媚芝的奸夫罷了!

薛禾康親昵地摟著董媚芝光滑的肩膀,並接過她抽過的煙。

「靖柔,不要怪我無情。婚約,是你說要解的;我上次找你,你也沒來。難道,你要我當一輩子的和尚,替你守活寡嗎?」薛禾康一改怯懦神色,下流而厚顏。

「下賤!」馮靖柔咬牙切齒地從齒縫中迸出她一輩子也沒罵過的粗話。

董媚芝故意拉了拉巨峰前的薄被,讓那引人遐思的胸脯若隱若現。「你罵誰呀,小泵?我記得,你不是這麼沒教養的。」

馮靖柔怒火攻心,幾近尖叫地喊著︰「下賤!一對下賤的禽獸!」

馮靖柔連一秒也不想多站在這里,這個有董媚芝和薛禾康痕跡的骯髒地方。她恨恨地轉身下樓。

受到莫大驚嚇的馮羽桑,完全不知道三個大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赤果的母親、她常在照片里看到的薛禾康、憤怒的姑姑……她全亂了!

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不能留在這里,她返身追下樓,一邊跑一邊喊著馮靖柔。等她追出門時,馮靖柔已經發動引擎,以極快的速度急進。馮羽桑不顧自己瘦弱的身體,跑在馮靖柔的汽車後面。

沒跑多久馮羽桑就因為拐到新買的白色皮鞋而跌倒,就在她痛得爬不起來之際,前方傳來一陣巨響。她本能地抬頭,卻看見馮靖柔的車子,結實地撞上電線桿,車頭有一半都凹陷了,她發抖而冒冷汗地看到,車門的縫邊,正有紅色的液體不斷地流出。

「姑姑——」她驚駭而歇斯底里的大叫,但只有叫這麼一次。

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刺激著她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她終于昏倒在柏油路上……

***

馮羽桑在六個小時後醒來。她和馮靖柔被警察送往醫院,但是警察對于馮靖柔的撞車、她的昏倒、馮靖柔與她之間的距離感到不解。

馮靖邦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面前!馮羽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父親一向不都是事業第一的嗎?她只是「小小」的昏倒呀!

「桑桑!你覺得怎麼樣?」馮靖邦很是關心地問。

她听錯了嗎?父親叫她「桑桑」!?印象中,父親叫她「桑桑」的次數,比她吃過的年夜飯次數還少呢!

馮靖邦見她不語,臉色馬上擔憂起來。「桑桑!你是不是不舒服?」

瞧!案親又叫了一次。

「沒事。」她小心翼翼地問︰「姑姑呢?」

馮靖邦一把抱起她輕盈的身子。「我們去看她。」

嘿!怎麼她馮羽桑覺得自己好像重活了一次?這麼多、這麼大的事情全在一天之內奇跡又奇異地發生,她該受寵若驚、還是受驚若寵?

在往馮靖柔病房的走廊上,馮靖邦神色黯淡。

「姑姑受了傷,還好咱們馮家祖先保佑,姑姑她已經月兌離危險了。但是……姑姑的情緒很不穩定,桑桑,你待會別亂說話。」

馮羽桑望向父親,懂事地點頭。不知道爸爸是否知道姑姑為什麼撞車?媽媽的事要不要告訴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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