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主母 第40頁

一說到秦王,成清貞臉色一下子白,一下子紅,顯現兩分嬌羞。「也沒那麼丑,我這回偷看了他幾眼,還是勉強能接受,只要不讓他把有疤的那半邊臉對著我,妹妹甘願為小。」

成清寧一听,惱怒的譏誚道︰「堂堂的秦王還要你勉強,成清貞,你好大的臉面,真當天下男子任你挑揀嗎?」她的桓哥哥是世上最好看的男人,沒有人可以挑剔。

面皮一紅,她氣惱回道︰「三姊姊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是容不下我,想獨佔秦王一人,別忘了嫉妒乃七出之一。」

「好呀!有本事你叫王爺休了我,我等他休書一封。」又不是離了男人就活不了,養活自己並不難,況且桓哥哥根本不會這樣對她。

「你……三姊姊,聖意難違。」有聖旨在,誰敢不從?

她冷哼,「少拿聖意難違來壓我,在西北皇上的話不管用,這里是秦王做主。」這話也太大逆不道!

「三姊姊你……」先不說秦王,沒有三姊姊的點頭,她如何進秦王府大門?

成清貞後悔自個兒太過沖動,沒能用委婉的態度說服三姊姊,裝點委屈,扮點可憐,再說幾句自憐的話,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也許此事就成了,三姊姊向來是心軟的人。

偏偏她太自以為是了,以為有了聖旨就能登堂入室,所有人都得捧著她、敬著她,拿她當主子看待,待她得到王爺的寵愛後便能將三姊姊趕出去,一人獨攬大權。

豈料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三姊姊並非如她所以為的軟弱好欺,反而有剛強凌厲的一面,讓她原本的設想全部翻覆,不可否認,她有一點點怕起三姊姊了。

「四小姐,王妃身分尊貴,請你別靠她太近。」有了薩瓦琳公主這個前例,荷葉一直守在主子身側,時刻警戒。

「你這奴才,這里有你說話的余地嗎?還不給我滾開。」她是什麼東西,也敢攔住她?

「要滾也是你滾,我們王府是你能隨意叫囂的嗎?」

力氣奇大的明春出手一推,成清貞如橫走的螃蟹往一邊傾去。

幾個丫頭間感情很好,欺負誰都不行。

「你……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我是王府側妃,皇上聖旨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這些死丫頭,她要一個個發賣了她們!

明葉往前一站,「王妃說的話你沒听懂嗎?想進王府就得由秦王說了算,其它人的話一律不作數。」

真不听皇上的話了?「你們想造反?」

「笑話了,不讓你當側妃就是造反,你是金子還是銀子,人人搶著要。」荷心沖過來啐了一口。

「你……太過分了,三姊姊,你就這麼默許她們欺主嗎?」嫁給玉面羅剎為妻,她的心也變硬了嗎?

「四妹妹此言差矣,我才是主,你是客,你最多只能說她們欺生。」對于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恕不招待。

被冷冷奚落一頓,成清貞很不甘心。「好,那讓我見王爺,只有他能決定我的去留,你不能代他做主。」

她一定要成為秦王側妃!

「你不後悔?」成清寧憐憫她。

「為什麼要後悔?三姊姊是怕王爺瞧見我就不要你是吧!畢竟我比你年輕貌美,嬌女敕如花。」喜新厭舊是人之常情,看膩了三姊姊的素面朝天,她的艷容更吸引人。

她是哪來的自信,年輕是有,但未必比她美。

成清寧嬌聲一喊,「桓哥哥,四妹妹想見見你,你就出來讓她見上一面。」好讓她死心。

「嗯。」很低沉的一聲回應,帶了股殺伐之氣。

玉石屏風後面走出一位側面俊美無儔的男子,看得成清貞心口發顫、臉上發熱,一顆芳心輕易地遺落,心想有夫如此,死也甘願,簡直是人間美男子。

可是待秦王臉一轉正,疤痕明顯的展露,她又冷抽一口氣的捂住胸口,微露驚恐,暗暗心慌人怎麼丑成這樣?

一邊是秀麗山坡,一邊嚴峻高嶺,叫人如何接受?

「是你要見本王?」

「我……我……呃,是的,我……我是寧平侯之女,奉……奉皇上旨意入秦王府為側妃。」他的臉好冷,冷得好像要把她凍成冰塊,陣陣寒意由腳底竄起,直凍腦門。

「本王同意了嗎?」皇甫桓刻意將受傷的半面疤臉對向她。

她一怔,忘了害怕。「為什麼不同意?」

「因為你很丑。」丑不堪言。

「我很丑?!」她不信的大叫。

「心丑。」

她愕然得說不出話來。

「你剛才說的話本王都听見了,說我丑陋,既然丑陋又何須勉強,本王像是很缺女人的樣子嗎?」就她那點姿色也敢招搖,還比不上寧兒一根手指頭。

他听見了,他都听見了……那她如何在他心中佔上一席之地?「成清寧,你算計我!」

成清寧側過頭,招手讓秦王當她的靠枕。「人蠢能怪誰,你總是太自以為是,認為別人全是傻子,唯你看透了世情。」

「我是你妹妹,你為什麼不顧及我的顏面?」讓她在秦王面前丑態百出,丟人現眼。

「我是你姊姊,你為什麼不顧念我處境艱辛,我已經離你們好幾千里遠了,可是你還是算計到我頭上,到底是誰欺人太甚?」她一退再退,退到無路可退,仍然不肯放過她。

「我……我只是想活……」她氣弱的想辯解,卻越辯越無力,腦中出現鄭克南那惡心的身體。

那一天,大姊姊帶她去參加景陽侯府陳老夫人的壽宴,她只喝了半杯酒便不勝酒力,大姊姊的丫頭水蘭扶她到客房休息,不疑有他的她沒想過有人會害她,沉沉睡去。

突然間,她感覺一陣劇痛,驟然醒過來,就見一個口中直喘氣的男人趴在她身上,正對她做著見不得人的事。

她哭著求他放過她,他卻听也不听地繼續逞凶,後來她實在痛得受不了,便拿起床上的玉枕往他腦門砸下去。

那男人暈了,流了一地血。

她雙手顫抖的穿好衣服,打算趁沒人注意時離開。

這時候,有人來了。

雖然不敢相信,但是躲在床底下的她清楚听見是大姊姊的聲音,原來是她蓄意安排了這場骯髒齷齪的戲碼,好讓人當場捉奸在床,「委曲求全」的大姊姊只好把丈夫讓給妹妹。

她不甘心為什麼是她,身為庶女就該為嫡姊犧牲嗎?

于是她找上太子,以自己的身體做為條件,她要遠離京城,遠離令人作嘔的寧平侯府,太子便向皇上請旨賜婚,讓姊妹倆同嫁秦王,她也同時是皇上和太子在西北的眼線。

「我也想活,但我不會踩著自家人的尸體求生路。」她憑什麼以為她願意成為墊腳石,讓她攀上高位?

「現在你當然能說風涼話,有秦王的保護,誰還傷得了你,我只想求一個棲身之所也不行嗎?」成清貞使出哀兵之計,眼眶蓄著淚強作堅強,梨花帶淚的仰視秦王,好像他是她的天、她的救贖,只有他能救她月兌離困境。

「成清貞,你還在作戲。」叫人無法同情,演得太假了。

「誰說我在作戲,這是真情流露,三姊姊你不能因為我長得比你

好看就嫉妒,我對王爺的一片心意蒼天可鑒。」她說著就要往秦王撲去,緊緊抱住他的大腿不放,乞求憐惜。

可惜不是每個男人都,她的美人計行不通。

「丑女,滾開。」皇甫桓一腳踹中她的胸口。

邊用姨娘手段取巧的成清貞以為能得到憐寵,她得意不已的嘴角還微微勾起,忽地心口一疼,她整個人有如斷線的紙鳶飛了起來,帶著錯愕驚恐的神情重重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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