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焰絕色 第24頁

罷剛的情況太混亂,以致于莫子尉沒有注意到莫家大門外。出現了陣容龐大的車隊,而這票人,包括臉色發白的甘亦中,已經在廳外不知道听到多少了。

老人轉過身去看著涂勝永,眼光凌厲。

「好久不見了,老涂,怎麼你送我的見面禮,是這個?」

涂勝永握緊了拳頭,方才女兒尋死的片段還在他的腦海里。他不能再錯了,不能!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台灣?你不是在養病?」

「真遺憾,我不但死不了,而且還漸入佳境。」老人冷笑。

「你是誰?誰準你進來的!」莫子尉冷冷的瞪著老人身後的甘亦中,這個衣冠禽獸!

「這……這是……是我……」甘亦中結巴了起來。

「敝姓甘,甘武從。」這個高大冷峻的老人說起話來威嚴凜凜,莫子尉油然升起了熟悉感。

這老頭,跟自己的死鬼父親莫峻廷,有著相同的自信及不可一世的態度!

這下,所有的真相主角都到齊了,莫子尉的背脊突然發起涼來,還窩在他懷里的涂深深,眼前一昏,仿佛看見這廳堂就要血染皆紅。

台灣的春天就要到了,而他們的春天,真的要如同老婆婆說的,用鮮血交換嗎?

第十章

血光里的絕色冰焰

因為甘武從的到訪,使得原本已經空蕩的莫家熱鬧起來。

在半年多前結束軍火事業之後,莫家就一直門可羅雀。直到莫子尉重拾事業,依然沒有多找隨從守著家園,零星的貼身隨從根本就擋不住這些大隊人馬的闖入。

軍火……了解莫子尉的人都知道,他不會放這麼多殺人工具在自家里,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闖了進來,甘武從倒是對莫家的環境心里有數。

「原來是甘老爺子,久仰大名了。」莫子尉更加用力地摟緊了涂深深,深怕不速之客的到來會讓她再度失控,「是發生什麼大事,還勞駕您大老遠從印尼跑來台灣?而且,我沒有邀請您進入我莫家大門吧?」

「門口沒有人守著,我就進來了。」甘武從笑著搖搖頭,「沒想到莫家又開始販賣軍火,卻沒有把已經辭退的保鏢找回來守著,我對你的勇氣感到欽佩啊,莫先生。」

「屁話少說!我這里少有你們這種不禮貌的不速之客,所以不需要。」莫子尉看到甘武從那一臉輕蔑的笑就想吐,對于自己父親的恨意就轉嫁到甘武從身上。

「對,屁話少說。」老人眉頭也不皺一下,一點都不生氣,「那我也不多說廢話了,那個,請還給我甘家。」他指指莫子尉懷中的涂深深。

「什麼‘這個、那個’的,這位是我老婆。請叫她‘莫太太’。」

莫子尉一說出口,甘亦中的臉就更白。

「莫子尉你……難道你?」

「我怎麼樣?深深已經是我的老婆了,怎麼,你有奪人之妻的嗜好?」莫子尉狠狠地噱了甘亦中一頓。

「是你奪我之妻吧?莫子尉!」天啊,竟然讓莫子尉得到了涂深深!

「甘少爺,深深還沒嫁到甘家,而你昨夜對她的行為讓我很反感,怎麼?這麼急?你不知道就算狗急也會跳牆嗎?」莫子尉繼續酸言冷語地反諷回去。

「你這種人才也會墮落到這種地步去強迫女人嗎?你老爸還真是教育失敗!」

表面上是罵了甘亦中,甘武從卻也知道莫子尉正在拐彎罵自己。

「莫先生,涂深深原本就與我甘家有婚約關系,今天不管小兒對她做了什麼,一定不是傷害,只是他表現過當了。」甘武從不疾不涂地打圓場,「再說,就算涂家小姐受了委屈跑到這兒來,莫先生您如此,不也算是趁人之危嗎?」

「子尉不是趁人之危!是我心甘情願委身于他!」涂深深突然轉頭大聲反駁,「甘伯父,你不教訓自己的兒子,難不成還鼓勵他這樣暴力對我?好笑!這樣我哪敢嫁到你們甘家?」

笆武從自從印尼一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涂深深本人,今日見到這亭亭玉立的美人兒,倒是愣了愣。也難怪亦中神魂顛倒到按捺不住、而太過心急……

只可惜啊,他的兒子無福消受了。

我甘家人要不到的東西,你莫子尉更別想到手!

「你也不必嫁了,深深。」甘武從突然笑了笑,轉過身去拍拍涂勝永的肩膀,「老涂啊,婚約就解除吧,你女兒已經先被別人騎了,我的兒子不能娶這種女人。」

笆武從的話讓涂勝永及莫子尉光火,什麼叫做「被人騎了」?這老家伙真是口不擇言!

尤其是涂勝永,當甘武從拍著他的肩膀、那樣斜著嘴角地笑著,他知道甘武從打什麼算盤。

這樣的景象、這樣的感覺,在甘武從射殺莊志山夫婦前……重演過。

他只是冷冷的看著甘武從,一句話都不說。

火大的莫子尉卻沒這麼容易放過甘武從。

「你這個老賊!要嫁不嫁都是你在說的,你以為說了我就信?還有,什麼叫做‘被人騎了’?你年紀一大把了講話還這麼不挑字眼?」

不可能的,有著跟自己父親莫峻廷一般冷血面容的甘武從,怎麼可能這麼簡單就放過涂深深?

「不,父親!我……我要深深!」甘亦中倒是開始反抗了。

他太訝異,沒想到父親就這樣放棄了他的未婚妻。不,不能,他迷上涂深深了,就算……就算莫子尉先佔有了她,他甘亦中仍要佔有這個冰雪般的天使一輩子!

「你給我安靜點!我說不要就是不要!你的婚姻由不得你做主!」甘武從對兒子大吼一聲,讓甘亦中愣了良久。

由不得我做主,是這樣嗎?

從小到大我都讓你做主,現在,我只不過是想得到一個心愛的女人,這也不成全我?

還有方才在廳外听見的,鑰匙……

笆亦中想到自己背上的傷疤,不會是真的吧?父親,我如此信任你、仰慕你,我是你的兒子、唯一的繼承人,你該不會真的只是……把我當成一把鑰匙?

笆亦中受到太多沖擊,即將失去自制力及禮教束縛。

一定沒這麼簡單,莫子尉看到涂勝永的臉上,出現了難得見到的猙獰,那是對甘武從的恨意,而不是听見女兒的婚約已經解除的欣喜。

「你還是要帶走她,對吧?」涂勝永冷靜的質問甘武從。

「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老涂。」甘武從退了一步,示意身後的隨從隨時準備動作,「我只會帶走晶片;女兒,還是你的。」

什麼?只要晶片,莫子尉一听,非同小可。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甘武從要直接從深深身上取走晶片,而跳過婚約這一段了。

「等一下!你拿到晶片也沒用不是嗎?」莫子尉指著甘亦中,「你也很清楚你的兒子身上也有一片,難不成你也要拿出來?讓他生命受到威脅?」

「當然不,他是我兒子,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他冒這種險。」甘武從親昵的一把摟過臉色慘白的甘亦中的肩膀,「涂深深的晶片將會由他繼續保管,對不對?亦中?」

笆亦中對父親的話語仿佛充耳不聞,抖著嘴唇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點頭而點頭。

笆武從發現了兒子的異常,卻認為只是因為婚約解除的打擊過大,也就沒有想這麼多。

卻沒有想到最危險的炸彈,其實就是自己的兒子。

「我要的是完整的女兒,我不會讓你取走晶片危害她的性命。」

涂勝永堅決的說著,看著甘武從,這意味著他再也不「听話」了。

氣氛凝住了,對立的氣味因為涂勝永的反抗變得沉重。

涂深深垂著眼淚看著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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