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路上遇賊 第16頁

埃斯蒙德神情冷峻,瞪著她的森冷目光教人不寒而栗。

「以後,絕對、絕對不要再做這樣的事了。」他平靜無波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克莉絲特兒的笑容僵在唇邊,內心惴惴不安,但仍強作鎮定。

埃斯蒙德面無表情地越過她,而原本圍成人牆的眾人則不由自主地讓出一條路。

驀地,埃斯蒙德赫然在人群中發現一抹熟悉的嬌小身影。

心口頓了一下,他不禁低咒出聲︰「該死!」

見他發現了自己,舒小曼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跑。

「小曼!」

埃斯蒙德不假思索地拔腿就追,他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慌亂過。

一旁的記者們怔愣地望著他們的背影,由衷覺得不虛此行,因為這接二連三的小插曲,最近幾天的新聞可就熱鬧了。

拉克倫看著幾乎要把下唇咬出血來的克莉絲特兒,不由得搖了搖頭。

泵且不論她追著埃斯蒙德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她的執著實在很難教人不害怕。

「你都瞧見了吧?我勸你該死心了。」他淡淡地說完,接著離開。

克莉絲特兒悄悄將手掄成拳頭,目光含怨。

為什麼?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麼難過呢?

看見奪走她初吻的人被別的女人吻住,她的心像被揍了一拳,胸口又悶又痛。

討厭!她真的好討厭這種感覺喔!

「小曼!」

埃斯蒙德敏捷地追上舒小曼,長手一抄,緊緊攫住她的皓腕。

「放開我!」

听見她哽咽的聲音,他心一揪。

「你听我解釋。」

「你用不著跟我解釋。」

「小曼。」他無奈地輕嘆。「我已經跟你說明過我和她的關系了,我剛剛真的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所以一時來不及反應。」

她賭氣地用手捂住耳朵,不願听他解釋。

「小曼,你別這樣好不好?」他柔聲哄著。

她忿忿地別開臉,粉腮鼓得像包子。

看到她如此可愛的模樣,他覺得又心急又好笑。

這個小東西,連生氣的時候也可以這麼惹人憐愛,真了不起!

輕輕地攬她入懷,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撫著她的背。

「你別拿我當孩子看。」舒小曼不悅地掙月兌他。

「誰說我拿你當孩子看?我若將你當孩子,很多我想做的事就不能做了。」

舒小曼細眉一擰。「你想跟我做什麼?」

「你說呢?」他別有深意地望著她。

「你!」她忽然了解他的意思,小臉一紅,氣得咬牙切齒。「不要臉!」

埃斯蒙德搖搖食指,不慍不火地道︰「小東西,這種難听的句子不適合你,以後別說了,知道嗎?」

「你這個騙子,你沒資格教訓我!」

「騙子?」

「你偷走了我們的飯店!」

「偷?」

「你……」

「小東西。」他打斷她的話。「這樣不行喔,你的形容詞用得太糟糕了,國文是不是該重修?」

舒小曼一時啞口無言,翻了翻白眼,氣憤地轉身要離開。

「別走。」他及時拉住她。

「放手!」

「你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定我的罪,會不會太不公平了?」

「我是不明白,你也沒給我機會明白。」

「那麼如果我想告訴你,你願不願意好好听呢?」

舒小曼瞅住他,眸中有著些許的懷疑與困惑。

「相信我有這麼難嗎?」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是什麼意思?」埃斯蒙德不懂她的意思。

「我沒有不相信你。」她搖了下頭。「我願意听听看你怎麼說。」她點點頭。

他微微一笑。

「真是個小可愛。」

「這會兒我又成了‘小可愛’了?」她將一雙細眉排得半天高,質問意味濃厚。

「是呀!你是我的小曼、我的小東西、我的小可愛,倘若你不介意,我還很想讓你成為我的‘小妻子’。」

「你想得美!」她朝他皺皺鼻子。

埃斯蒙德玩味一笑,目光緊緊地鎖住她。

她不是回答「我很介意」、「門兒都沒有」、「想都別想」,而是「你想得美」這種似是而非的否定句,那麼,是否表示她的心已經有所動搖了?

嗯,很好!

他們一路上竭盡所能地避人耳目,來到埃斯蒙德的房間,舒小曼立即往長沙發上一躺。

「天哪!為什麼我們得像小偷一樣鬼鬼祟祟、偷偷模模的?」

「因為這里的人都有嘴巴,都會說話。」埃斯蒙德從冰箱里拿出兩瓶礦泉水,將其中一瓶遞給她。

「你這不是廢話嗎?」她橫了他一眼。

「那麼,你曉不曉得我們人為什麼會有七孔,而不是六孔或八孔?」

「我哪會知道?」她打開瓶蓋,喝了一口冰涼的礦泉水,然後閉起眼楮,一副非常享受的樣子。

「其實,從人類的七孔分配就可以很清楚地明白上帝的美意了,除去為了呼吸而需要的兩個鼻孔以外,兩個眼楮是要讓人們多看,兩只耳朵是要讓人們多听,至于只有一張嘴的意思,就是要人們少說。」

「瞎掰。」她輕嗤一聲。

「我沒有瞎掰。」

「你是從哪里听來這套理論的?」

「你不覺得很有道理嗎?上帝給了人類一張會說話的嘴,也等于是給了一個終生的考驗;人們的福禍病痛就全看這一張嘴了,所謂‘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就連一個人會不會待人處世,也是看這張嘴。」

「呃……你該不會是什麼傳教士之類的吧?」她有些匪夷所思地覷著他。

埃斯蒙德抿唇輕笑。

「我像嗎?」

「不然你怎麼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像神父在講大道理似的?」

「這是看法、是觀點、是角度,並非只有神父才能懂呀!」

舒小曼有些迷惑地甩甩頭。

「你把我給搞胡涂了。」

「小傻瓜。」

「喂!你這個人怎麼老愛給人家胡亂冠上昵稱啊?」她不滿地攢起了眉。

「你也說了,是‘昵稱’嘛,所以只有我會這麼叫你,而我也只會這麼叫你。」

「你在繞口令嗎?別老仗著自己中文說得好。」她故意不以為然地撇撇嘴,藉以掩飾心里那一股莫名的情愫。

他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對了!」她猛然記起自己來此的目的。「差點就讓你給耍弄了,快點說,別再想轉移話題!」

「好,我說。」他笑睇著她,開始娓娓道來。「你一定不知道這間飯店其實已經負債累累了吧?」

「負債?」她大眼圓瞪,旋即笑了出來。「這怎麼可能?你也看到啦,我們飯店里人來人往的,生意好得很。」

「飯店的盈收當然沒有問題,問題出在飯店的所有權已經被你們老板拿去抵押了,而他轉投資失敗,即將面臨破產的窘境,如果我不設法接收,這間飯店的下場將會很淒慘。」

第10章(2)

「這是真的嗎?」

「都這種時候了,我騙你做什麼?」

「可是,飯店都已經負債累累了,你為什麼還要接收它?」

「這個嘛,主要有兩個原因,在決定要不要接收之前,我們已經對飯店的整個狀況做了評估,如你所言,飯店的營運尚佳、前景看好,所以應該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本了。」

「那另外一個原因呢?」

「雖然我並不是挺喜歡你的老板,但他的父親卻是我頗為敬重的長輩。」

「你還認識我老板的父親啊?」

「嗯,我曾在台灣住餅幾年,他算得上是我的啟蒙老師。」

「難怪你中文說得這麼好。」舒小曼嘀咕完,又問︰「那時你為什麼會到台灣來住?」

「我母親是台灣人。」

「真的嗎?」她張大眼楮。

「真的。」

「這實在是個教人意外的消息。」

「很意外嗎?」

「當然嘍,我以為像你們那種富豪之家應該都會存在所謂的門戶之見,地位不同大概就不得了了,更何況是異國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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