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擒冰美人 第4頁

「那麼先問問一生光明磊落、俯仰無愧的你怎麼會與人結怨呢?」冷憂冷嘲熱諷地道。

他一臉無辜的雙手一攤,「就是想不到才要問你呀!」

「用你的靈魂去尋找真相吧!」語畢,她使盡全力地揮出一刀。

千鈞一發之際,她的手腕被牢牢反握,箝制在半空。

「抱歉,我不想讓自己變成冤魂,所以沒得到答案之前,我不死。」

「你——」冷憂氣急敗壞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衛君廷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壞壞的調笑道︰「你是個不及格的殺手。」冷憂篤定地警告︰「我從未失手。」

「那麼,我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保護好自己的項上人頭?」衛君廷輕松的語氣泄露出對她的威脅壓根兒不以為意。

「沒錯!」她斬釘截鐵。

「但重點是,你舍不舍得。」語畢,他蠻橫地攫住她的芳唇。

猝不及防的她只能被動地承接自他身上一波波傳來的熱力。

這個吻不若先前溫柔,嚴格說來,還帶有一點懲罰的意味。

思及此,她用力一咬牙,接著果然得到她所想要的自由。

松手的衛君廷並沒有因為嘴唇被咬破而顯現慍色,只是直勾勾地凝視著她,舌尖輕輕舌忝舐微滲的血絲。

不知怎地,他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剎那間,她竟有股錯踩老虎尾巴的無名恐懼。

她微微打了個哆嗦,不假思索地轉身奔逃。

好危險!

在刀口上舌忝血生活了這麼多年,冷憂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作害怕。

比起他眼神所迸射出的危險氣息,以往出生入死的險境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首度正面交鋒,她才驚覺自己先前一直低估了他,隱藏在那副俊俏皮相下的心思,絕對遠超過她所臆測的敏銳與縝密。

後照鏡顯示有輛車一直對她緊追不舍,而她腦中除了衛君廷外不做第二人想,腳下的油門不由自主地越踩越緊。

見到她不要命地高速飆車,衛君廷有些擔心地放慢速度,孰料她火速依舊,他只好加足馬力再追上去。

也許她咬破他的唇自知理虧,但是他又沒要追究,她何必這麼飛也似地逃走呢?

雖然她的飛車技術明顯高超,但幾番驚心動魄的超車畫面讓他的心跳硬是漏了好幾拍。

不行,她說要他的命,但他尚且健在,她豈能先他死去?

衛君廷將車子與她並列,搖下車窗對她喊話︰「停下來!」他的咆叫呼嘯而來,冷憂一慌,車子沖得更快。

她一心只想趕緊逃離他,完全沒注意到車子的速度已經超出常人所能控制的範圍。

「不準再加速了!」衛君廷心急如焚,卻苦無制止她的方法。

冷憂將油門踩到底,偏偏不遠的前方有輛龜行的休旅車擋住了她,她想也不想地越過雙黃線,不料對向車道閃避不及的卡車迎面而來——一陣喧囂的喇叭聲劃破天際,頓時尖叫四起……

第3章(1)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術室冰冷的鐵門始終緊閉著,讓人懸在半空的心飽受折磨。

坐立難安的衛君廷不知道第幾次下意識地拿出一根煙,壓打火機時才想到醫院禁煙,于是有些懊惱的又放了回去。

「該死!」他喃喃咒罵,首次體會到熱鍋上的螞蟻那種焦灼無助的心情。

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追她就好了!

為什麼要追她呢?當時若什麼也別做地放她走,現在她就不會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懊死的!這全都是他的錯!

冷憂,你不能死!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之後,你不可以就這麼死去!我不準、不準!衛君廷對著空氣無聲地吶喊。

方寸大亂的衛君廷不停地走過來、踱過去,終于,「手術中」的紅燈變暗。

一見到有人出來,他忙不迭地上前追問︰「她怎麼樣?」

「傷患的手腳均有多處骨折,右邊肋骨斷了一根,另外一些皮肉傷皆處理完畢,比較麻煩的是她腦部受到重擊,可能有嚴重的腦震蕩,關于這一點必須再詳細地追蹤檢查。」執刀醫生拆下口罩後說明道。

「總而言之,就是她不會死對不對?」

「目前來說是。」

「什麼意思?」衛君廷難掩激動。「你是醫生,應該要給人明確的回答呀!」

「一切必須等傷患清醒後才能做進一步的判斷。」

「你是說她有可能不會醒來?」衛君廷不相信這個答案。

「由于傷患腦部遭受重創,所以初步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聞言,衛君廷臉色瞬間鐵青。

「你是傷患的家屬?」醫生注視著他。

「不是。」

「我們在傷患身上找不到任何證件。」

「我會支付她所有的醫療費用,無論如何——」衛君廷一把揪起醫生的領口,「給我治好她!」

冷憂在加護病房觀察了三天,才讓護士換到普通病房。

盡避她昏迷不醒,但衛君廷依然日夜守護,只盼她睜開眼楮時第一個看到的人會是自己。

他的痴心令一群小護士為之動容,一時間,他成了她們欣賞與討論的對象,並偷偷為他起了個「深情王子」的綽號。

「喂喂——」一名小護士突然揮舞著手上卷成棍狀的雜志,像是發現新大陸般興奮地嚷嚷。

「不要命啦你!誰都知道在醫院里不準喧嘩,怎麼反倒是你連一點身為護士的自覺都沒有?」最資深的芬芳拍了下莽撞學妹的額頭。

「學姐,你別老是打我的頭呀,都讓你給打笨了。」惠如撫著額頭嘟噥。

「也沒瞧你幾時機伶過。」芬芳不留情面地奚落。

「學姐……」惠如可憐兮兮地扁著嘴。

「芬芳學姐,你就別挖苦她了吧!」另一名清秀護士李貞為其緩頰。

「是呀,先問問她為何這麼興奮嘛。」自小便立志與姐姐同為白衣天使的李烈接腔道。

「手里拿著什麼?」芬芳緩和臉色,瞟了瞟惠如手中握著的東西。

「對了!」惠如這才又記起她的新發現,一副神秘兮兮的口吻說︰「你們曉不曉得那個深情王子是誰?」

「不就是個痴心男嗎?」芬芳一臉不以為然。

「錯!大錯特錯!」惠如駁斥,獻寶似的攤開手里的雜志。

「一本舊雜志有啥好看的?」芬芳啐道。

「啊!」李烈拿來翻了翻,低呼。

「哎呀!」上前探個究竟的李貞也叫了一聲。

「什麼哪?」芬芳被她們的反應勾起好奇心,也跟著湊熱鬧,孰料這一瞧卻不得了。「他——」幾個女人面面相覷,臉上全寫著訝異和驚喜。

「他就是——」李貞說著捂住了嘴。

「人稱『破軍』的衛君廷。」李烈接完姐姐的話。

「殺、破、狼」乃聞名遐邇的企業龍頭,更屬名列前茅的世界菁英,但作風神秘、行事低調的他們向來讓人只聞其名、難窺其貌;若非日前「七殺」裘文硰的婚事喧騰一時,他們三位大人物的照片也不可能出現。

在媒體記者披露了七殺的新娘原是某雜志社的小記者後,眾多女性深信「飛上枝頭當鳳凰」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只是她們的追星夢顯然崎嶇異常,至今尚未有人成功地摘下另外兩顆耀眼星曜。

然而,此刻破軍這樣守護著一個重傷女子意謂著什麼?

「不得了對不對?」惠如洋洋得意。「我不經意翻到時,還真是大吃一驚!」

「閉緊你的大嘴巴,不許四處張揚。」芬芳沉聲警告道。

「為什麼?這可是個大消息耶!人敬人畏的破軍就在咱們醫院里!」惠如不解地嘟噥。

「听學姐的話總沒錯。」李貞勸道。「把這本雜志帶回家收好。」

「我真是不明白!」惠如皺著一張小圓臉。「人家當事者也沒要求要保密什麼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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