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 第10頁

「你別在那里自說自話。你要是敢做出任何舉動的話,別怪我——」手扯不回來,身子的活動範圍等于被困在他胸前,裴子星惟有邊盡力將上半身往後退,邊逞口舌之快以嚇阻他。話說至一半,另一半被吞進了衛桀的唇內。趁著裴子星來不及閉緊雙唇之前,滑溜的舌立即侵入濕熱的口內,開始攻佔。

有別于上次蠻橫的強吻,衛桀這次使出的計謀是企圖用溫柔攻勢瓦解裴子星堅強剛毅的防備,然後一舉奪下他的身子。

「唔……」口中發出模糊的抗拒聲,裴子星奮力推拒著衛桀貼上的胸膛,不停地扭頭想要閃

躲逼近的唇舌,甚至想要咬他那肆無忌憚的唇。

衛桀像是早已預料到裴子星會來這一招般,突然變換角度,將他的唇更加納入自己的口內,更深入地侵佔那令人貪戀的柔軟之地,溫柔地掠奪最深處的芬芳。

滑膩的舌尖穿梭在宛若罌粟築起的迷魂境地,到處散逸著魅惑,衛桀被吸引住,極盡所能地做出挑逗、狎戲的舉動,不斷地舌忝吻令他心醉神迷的小巧貝齒,不停地用舌尖刷過那濕潤灼熱的口腔內壁。

本以為自己可以冷漠地表現出無動于衷的樣子,在衛桀的唇舌長驅直入時,腦中還存在該有的理智;直到他的舌尖有意無意地逗弄著他敏感的舌根,挑逗他的感官神經。「嗯……」示弱的申吟聲沖上喉嚨,從承受著衛桀熾熱之吻的唇角逸出。仰著頭,裴子星無力再抵抗,只能任由衛桀在自己的口中肆虐,點燃激情的火焰,被動地隨著他的唇舌起舞,任由他席卷自己殘存的理智。

淡淡的酒味夾雜在衛桀侵襲的唇舌之間,帶點辛辣、帶點濃醇滋味。

裴子星仿若嘗了一杯的伏特加,神智變得迷亂起來,身子癱軟無力。

一切就像在夢中,裴子星昏昏沉沉地,感受著口內那溫柔卻炙熱的親吻,感受著那靈活的舌尖毫不停歇地攪弄自己的口,像是無數的螞蟻鑽進心窩時帶來的刺痛及麻癢。混雜著伏特加及衛桀獨特麝香的氣息充斥著他的口,而自己所有的呼吸則已被他奪去;宛若蠱毒的津液濡滿了他的唇舌,盛接不了的則順著開啟的唇畔緩緩流下,最後沒入衣領之內。

第四章

衛桀敏銳地發覺裴子星原本抵在自己胸前的雙手緩緩地垂落,又發現他的雙頰呈現不自然的潮紅,眼神似乎有些迷亂,像是找不到焦距似的。

衛桀再怎麼厚臉皮,還不至于認為他的反應全是因為自己高超的吻技,他略微將唇退開,放松對他手上的箝制。

倏地,裴子星像是全身無力似的,整個人就要癱軟下來,幸賴衛桀反應迅速,隨即又將他攬回自己的懷中。

「該不會這樣就醉了吧?」衛桀抱著開玩笑的態度調侃。

「唔……」含糊不清的話語在口中轉來轉去,就是湊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你那位朋友真是太看得起你了吧!還說你頂多只能喝兩杯酒,我看,連一點點的酒味都沾不得呢!」

不過,除了那杯伏特加之外,在那之前,他就已經喝了幾杯酒精含量較高的酒,短時間之內,口內的酒味不易消去。

在兩唇相交之下,自己的口水難免會分給對方一些些,但這未免也太夸張了,衛桀不禁嘖嘖稱奇。

「鑰匙……還我……」破碎但清楚的話語從裴子星被吻潤澤過的雙唇內吐出。他雖然是個酒保,卻不太會喝酒,尤其是拿伏特加那種味道辛辣、濃度又高的酒沒辦法,只要稍微一沾唇,自己肯定是會難看的醉了。

幸好,剛才只是間接淺嘗到伏特加的味道,神智一時無法恢復,但還不至于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唇角揚起一抹像是狐狸在算計著什麼似的邪惡笑容,衛桀以不容抗拒的強硬氣勢拉著裴子星,動作俐落快速地開了車門,將尚未回復正常的他塞入前頭的座位,自己則坐上了駕駛座。「喝酒不能開車,開車不能喝酒,基于安全的考量,我有義務將你安全的送回去。」「你才……是那個喝……酒的人,我沒有喝酒!」腦子還有些混沌,口齒還有些模糊,但最後那一句可是說得非常清楚。

「可是在旁人看來,你才是那個喝醉酒的人吧!」呵呵笑著,衛桀壞心地捉弄他。轉動鑰匙,發動引擎,衛桀熟稔地操作車子。

車身微微動了一下,正蓄勢待發之際,裴子星頓時清醒過來,忍不住低聲咒罵了自己一聲笨蛋。

「你別踫我的車,我可以自己開,你給我滾下去。」他飛快地探出手,想要將車子熄火,將鑰匙拿回。

「小心!在車子內不宜動手動腳,免得出了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右手擋下裴子星的手,趁勢將他壓回座位,另一手則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開上道路。

眼見最後一絲機會溜掉,裴子星知道自己徹底輸了,便負氣的將頭扭到一邊,極度不悅地緊抿著唇,瞪視著窗外的夜色。

「醒過來了?」衛桀還頗有那閑情逸致的取笑他,完全忽略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怒氣。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裴子星一點也不想跟他說話。

輕笑出聲,為裴子星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即使如此,衛桀仍是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淡態度。

「怎麼不會喝酒還干酒保這一行呢?告訴我嘛!」他可是非常好奇地想要知道。差一點就要回罵他「要你管」的裴子星,咬住自己的舌頭,克制自己想要將一堆不堪入耳的髒話全數往他吐去的沖動。他才不會稱了他的意。

「一般說來,會驅使自己去做某件事的背後一定有某個因素存在,譬如說興趣,但你又不太會喝酒,哪來的興趣使你去做不熟悉的事?環境因素?嗯,你又不像是那種會因此而投降的人,想來就覺得不可能。」

歪著頭,衛桀徑自分析著,驀地,嘴角揚起了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賊笑。「或是因為某個對你來說,佔有一定重要地位的人的關系,才讓你走入酒保這行業?想來想去,這個成分最有可能。小裴,你說,是哪個人這麼有魅力,能讓你為了他甘心這麼做?我很想知道呢。」

裴子星聞言,表面上裝作鎮定,眸底卻閃過一絲光芒,反射在被黑夜籠罩的玻璃上。他實在討厭衛桀那自以為是的念頭,更討厭那種幾乎被人說中隱私的感覺,像是惱羞成怒,又像要反駁他的猜測,裴子星終于禁不住反唇相稽。

「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不想讓人知道的任何事,你也沒有權利探究屬于我的所有事情;我自己想做什麼,為什麼那樣做,只有我自己最清楚,不需要你來幫我分析。你不覺得像女人一樣雞婆的你惹人煩嗎?難道你一點感覺也沒有?還是你腦子里根本沒有神經?」句句夾槍帶棍的嘲諷,裴子星毫不客氣地直接點明衛桀的腦筋有問題。

以為他至少臉色會有一絲不悅,沒想到衛桀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還轉過頭,朝他露出一抹無賴的笑。「我還以為你真的氣到不願跟我說話了呢。」

聞言,裴子星的臉一陣紅一陣青,又氣又怒,不知該說什麼,索性撇過頭去,緊閉著唇,無論他再說什麼,他都決心不再開口。

☆☆☆☆☆

車子平穩地在車道上持續行駛,裴子星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忽地,一個念頭閃過腦海,嘴角隨即緩緩地揚起了難以察覺的笑——帶點看好戲意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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