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巫綺歡從未經歷過的世界。一整個晚上,央東承一如承諾伴著忐忑不安的巫綺歡,讓她慢慢放松心情的適應一切。
他沒離開她半步,手臂摟著她細致的腰肢給她支撐依靠,他不在乎鎂光燈朝著他此起彼落的閃爍,他帶著自信的微笑親昵的伴著略顯緊張的巫綺歡,在宴會里跟認識的商場朋友寒暄,談笑風生。
他們高談闊論的內容巫綺歡不曾涉獵,她做不來不懂裝懂,只能當個盡責的女伴,拿著果汁掛著甜美的微笑。
她盡量忽視由央東承身上輻射而來的男性體溫和氣息,忽略他勾摟在自己細腰上那帶著一絲佔有意味的力道,幸運的是她的目光只要擺在賓客身上就好,鮮少跟央東承有視線上的交會,偶爾會有賓客猜測他們兩人的關系,語帶曖昧的玩笑她也是低垂著小臉避開,在外人眼中這就像一種嬌羞的表達。
落進央東承眼底,卻是五味雜陳。
經過權俊偉的一番數落,他早冷靜想透,既然無法放開她,他決定放下所有的怨懟重新追求她。
但她,卻一直在逃避。
「累了嗎?」
「有點。」她的腳好累,嘴巴也好累。
宴會已經開始一個小時左右,第一次穿三寸高跟鞋的巫綺歡感覺小腿好酸,腳踝微微抽痛,好像快要抽筋,臉也快要笑僵。
巫綺歡不得不佩服那些踩著高跟鞋還能健步如飛、在宴會里像花蝴蝶般飛來飛去的名媛千金們,更對她們熱絡的笑臉迎人功夫大大贊嘆,不論哪個角度每一分每一秒都掛著明媚嬌笑。
央東承摟著她找到角落一個位置坐下,她一坐下馬上彎腰槌腿。
「把鞋子月兌了,腿放在我腳上,我幫你按摩。」他笑著提議。
她的心陡地漏跳一拍。
今晚他笑容特別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特別炙熱,看起來不像做戲成分,惹得她不時心兒怦怦亂跳。
「不用不用,今天好事的記者夠多了,你不怕明天又多一條頭條?」
從踏入宴會廳開始,巫綺歡馬上注意到幾個經過主辦單位允許進入采訪的記者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他們兩人身上。
鎂光燈不時朝他們身上閃拍,更有人大膽過來探詢兩人的關系,面對好事者的詢問,央東承總是微笑應付,沒多說什麼。
他的態度像是默認,而她想辯駁卻又沒立場。
當事人都不怕新歡緋聞纏身了,她怕什麼。
她比較怕的是自己的心越陷越深,這樣親昵的靠在他懷里,接受他體貼入微的對待是多麼的讓人動心,何其幸運。可今晚只是一場短暫的美夢,就像灰姑娘的魔法只能維持到午夜十二點。
「你怕嗎?」
「我有什麼好怕的,我沒有名人光環和壓力,不過是個沒沒無聞的小記者,就算上「頭條也沒人理我吧。」
「記者無孔不入,一旦你成為了話題人物,馬上會成為追逐的焦點。」
「听起來很刺激,如果因為我的關系可以讓雜志社受到矚目增加銷售量,那也是功德一件,顧亞牧應該就不會一天到晚想把我踢出公司。」
「你不是說雜志社缺人手?」
喔哦!說漏嘴了。「我好餓。」
他沒戳破她的謊言。「我去幫你拿些餐點過來,你想吃什麼?」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平復過度混亂的心,讓她有足夠的理智平復內心因他而起的騷動。
灰姑娘的美夢慢慢清醒也好,不該屬于她的就別痴心妄想。
他不想放她一個人,但因為方才某位電信集團大老的特助,特地過來傳遞想私下談合作的訊息,他內心有些擔心若未赴約可能錯失合作契機。「你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吧?」
她搖搖頭,給他一個安心的訊息。「我會待在這里。」
「你乖乖坐在這里別亂跑,我會吩咐一名侍者過來幫你。」有她的保證他安心許多,臨去前仍不忘體貼的幫她安排侍者張羅一切。
巫綺歡很听話的沒亂跑,很快的有一名侍者過來詢問她的需要。
她張大一雙漂亮的眼楮對著男侍者眨呀眨,點了一杯央東承剛剛喝過的調酒。
整個晚上她沒有選擇,每當侍者端著酒跟果汁經過身邊,央東承總替她選擇果汁,所以她早喝膩了那甜過頭的果汁,她想嘗嘗酒精的滋味。
侍者立即幫她服務,富有效率的端來一杯由威士忌烈酒調成的夏日風暴,並送上一盤出自米其林主廚之手的甜點蛋糕。
每一份蛋糕分量奇小無比,都是一口的設計,造型精致口感獨特美味。
吃著甜點,喝著微嗆辣的調酒,感覺緊繃整個晚上的身體情緒都放松不少。
她舌忝了唇對甜點的滋味意猶未盡,對調酒更是難以忘情。
當侍者再度過來詢問需要時,巫綺歡馬上又點了一杯酒,當她發現酒杯空了之後,又招手喚來侍者點了一杯酒。
央東承在半小時後返回尋找巫綺歡,遠遠的,他竟然看見她頂著一張紅撲撲的粉顏,不時對路過的男士漾著嫵媚笑臉,熱絡的揮著小手,那帶著天真的迷人醉態讓好幾個男士停下來跟她攀談。
男士們圍成半圈,其中一人目光貪婪的落在她微露的酥胸上,還有個人趁機牽她的小手吃女敕豆腐。
央東承臉色森寒的殺過去。
圍繞在巫綺歡身邊的三個年輕男士見狀紛紛後退四散,他凌厲的目光如果能殺人,他們三個可能已經被殺了好幾刀。
「誰準許你喝酒的?」
「呃!」她打了個酒嗝,抬起嬌媚如絲的眼眸,這才看見站在眼前的央東承。
「你別晃啊,我頭好暈。」
「跟我走。」他必須把她帶走才行。
他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看見她如此性感誘人的一面。
她被拉著站起來,身子失去平衡的一歪,撲到他身上,渾圓的粉胸撞上他堅硬的胸膛,縴細的手臂掛在他的肩頭上,她粉撲撲如隻果般迷人的小臉貼在他的脖頸,吐氣如蘭誘惑著他的感官。
「哦,你是鐵打的嗎?你怎麼這麼硬啊。」
他抱住她的腰,臉色益發鐵青。「巫綺歡,你喝酒是為了勾引男人嗎?」倘若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他,而是剛剛那幾個男人其中一個……
懊死的!他無法想象那畫面將引爆他多陰暗的一面。
「我……才沒勾引男人呢,你胡說,呃。」又打了一個酒嗝,她說話有些含糊不清,柔軟的嘴唇靠在他的頸子蠕動著。
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我親眼所見。」
「不管,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急切的低嚷,氣得跺腳。「央東承,你別又想誤會我,別想誣賴我,我才沒有逃呢,我當時只是、只是太過混亂,我明明愛的是東燁哥啊,為什麼卻在瞬間愛上了你……我跟你上床,但我不後侮啊,我只是想冷靜的想一想,以後該怎麼面對你和東燁哥,可是當我想清楚該怎麼做時,你已經離開了……」
斑大身軀猛地一震。央東承低下頭,銳利的目光落在她醉態可掬卻露出一絲委屈的小臉上。「你說——你愛我?」
她向來不擅長說謊,酒後吐真言是她最大的缺點也是優點。
他不會質疑這句話的可信度,但他還是想要更進一步的求證。
「你不愛我。」
巫綺歡口氣委屈,表情也好委屈,她甚至傷心到掉下眼淚,眼角閃爍著令人心疼的銀色水光。
他吞下口嘆息,將她摟得更緊密。「告訴我,你真的愛著我?你心里真的把我大哥拋下,心里真的有我存在?」
「干麼提東燁哥啊,我老早認清自己對東燁哥是兄妹之情,這件事我已經跟東燁哥談過了啊……央東承,其實我們不該怪東燁哥的,如果不是東燁哥先將他對我的感覺厘清楚,否則我跟東燁哥就算勉強在一起也不會快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