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幫我帶一件衣服;上面有紐約布魯克林大橋圖案的。」
「好。」
阿瞳很開心地跑去跟她爸爸說︰「我要上頭有布魯克林大橋圖形的上衣。」
袁父笑笑。「你的生日禮物干麼跑去問人家?」
不過袁父還是答應了。
他收線前听見阿瞳突然嚷了一句。「啊!帶兩件來好了,要一模一樣的。」
袁父笑得更大聲了,問她。「你在打什麼主意啊?」
袁芯瞳當然不會說。
她實在迫不及待地想和浩群穿上「情侶裝」,好看看葛雪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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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千金小姐出身,然而相較之下,唐芙蓉似乎比阿瞳更懂得充實生活。
她已經快二十五歲了。
唐家父母開始有意無意地叮嚀她該找個好對象了。
然而,只見排隊追她的人不少,卻未見過她跟誰走得比較近。
這日,阿瞳問她。「芙蓉姐,那麼多人追你——」
「我知道。」
「沒中意的嗎?」
芙蓉高傲地抬抬下巴。「沒,那些都不夠格。」
阿瞳不懂。芙蓉從不曾戀愛,難道她真的沒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過?全天下有幾千幾百萬的男人,莫非她全看不上眼?
芙蓉看出她的疑惑,忙道︰「我不像你,眼中就只看得見浩群。我的世界不可能只有一個男人,若真要有,那他也非得是最好的不可。我在等,等一個最好的,寧缺勿濫。何況,我有這麼多事要忙,不談戀愛又死不了。」
是呀!阿瞳看得見芙蓉姐對未來的那股野心,她有很多創業的計劃,雙眸中的自信與光彩是那麼地炫人。
比起芯瞳,芙蓉的人生目標偉大得多。
阿瞳卻覺得,她只要能日日見到她的浩群,看他開心,看他努力做課業,和他一同看電影,她就覺得無限歡喜了。
在和芙蓉午茶散會後,阿瞳一個人在街上瞎逛,直到深夜才回家。
當她掏出鑰匙接近門口時,忽然听見一聲又一聲小貓的喊叫。
平靜的夜,這聲音分外刺耳。
阿瞳拎著鑰匙,循聲找去,好不容易找到聲音的來處。那是從宅邊臭極的溝渠中傳出的。
阿瞳捂住鼻,忍著臭味,在溝邊探著。漆黑中一雙藍眼珠對著她望。
呀——是只巴掌大的灰貓;又瘦又干又髒。它在爛泥巴堆中匍匐地掙扎,看它的樣子是那麼無助可憐。
阿瞳徘徊又徘徊,最後才皺眉將它一鼓作氣地拎起。
小貓在她指間扭動,爛泥巴甩到她臉上。
「該死的!」阿瞳咒罵,並將它拎得離自個的面頰遠遠的。「你真是只又臭又髒的貓。」
最後她妥協了,心不甘、情不願地開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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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和雪貞在飯廳吃飯的唐浩群一見到臉上沾滿爛泥,手里拎著一只同樣滿是污泥的貓咪時,他即刻擱下了碗筷。
「你跌到水溝了嗎?」他關心著。
阿瞳狼狽道︰「我真夠倒霉,沒事遇到這只掉進水溝的笨貓。」
梆雪貞已經聞到一股惡臭,忍不住略微皺眉、掩鼻。
「我真想扔了它!」阿瞳也捏住鼻子,瞪著在她手里怪叫亂扭的貓咪。「我真的想扔掉它,臭死了!」
「那為什麼不扔呢?」
「可是——」阿瞳懊惱地說。「我怕待會兒它萬一死在外頭,會找我報復。」
唐浩群被她逗笑了。
梆雪貞則差點沒噴飯!
阿瞳瞪著這兩個幸災樂禍的家伙。「喂——笑什麼笑?」
唐浩群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那你是打算養它嘍?」
她這是哪國的邏輯思考?
阿瞳很無辜地說︰「所以我說我很衰嘛!」
「老天!阿瞳,我從沒想到你膽子那麼小,這說出去簡直是笑話。喂!你可管好那只野貓,別讓它進我的房間,雪貞的報告在地上哪!」
阿瞳頓時沮喪不已。在她這麼慘又這麼衰的時刻,他竟然只記得雪貞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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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叫你什麼名字呢?」
她為了給它取什麼名字而失眠。
最後就決定喚它——樂樂。
她希望它擁有快樂,也希望自個永遠都這麼快樂幸福。
阿瞳覺得,她好像有了一個小孩似地。
但「樂樂」畢竟是只小野貓。
它隔天即發揮了它潑辣的野性——
打翻垃圾桶、咬破了沙發、撕碎疊好的過期報紙、大便在阿瞳心愛的短衫上。
吳媽尖叫連連,阿瞳則是追著它一邊狂叫一邊哀嚎,捶胸頓足、呼天喊地,好不淒慘。
而唐浩群卻興致高昂地看著這個翻天覆地的局面。
「真是一物克一物啊——」他冷嘲熱諷。
疲憊極了的阿瞳怪他不幫忙,還一味地說著風涼話。
唐浩群看這樣一只小野貓整得阿瞳神色憔悴兼精神緊張,真覺得好笑。他唯一幫的忙即是張嘴叮嚀她一句。「管好你的小野貓,我房間有報告哪!」
雪貞來時,也看見阿瞳拿著棍子追趕那只貓。
稍晚,阿瞳終于將它關進房里,對著浩群說︰「我要去買個堅固的籠子。」
浩群提醒她。「它牙很利,買不銹鋼的好了。」
雪貞在一旁听得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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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瞳作夢也沒想到當她興高采烈地挑了一個豪華堅固的貓籠回家時——
等著她的是怒氣沖沖的唐浩群和淚眼婆娑的雪貞。
芙蓉和吳媽也在客廳。
「發生了什麼事?」阿瞳著急地問。
唐浩群憤怒地拿了一疊被撕毀的報告,包括已裝訂好的封面都被咬得稀巴爛。那是葛雪貞這周在他房里忙的東西。
阿瞳立刻知道是「樂樂」闖的禍。可是她出門前明明將它關進她房里的呀!
阿瞳心虛地睨向唐浩群。
他的臉色從來沒有如此壞過。他口氣硬邦邦地問她。「我不是交代過你關好它的嗎?」
「我明明關好了……」
「那這些是怎麼回事?」他將毀了的報告摔到桌上。「你沒有一次做事是負責任的,你知道這份東西有多重要嗎?」
梆雪貞輕扯住他的身子,輕聲細語道︰「浩群,阿瞳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對她那麼凶嘛!」芙蓉在一旁冷哼一聲。她看雪貞那假惺惺的模樣就反胃。
阿瞳撇撇嘴。「好嘛,不然我幫雪貞重做一份嘛!吧麼那麼生氣?」
「你會做嗎?像你這樣成天只會吃喝玩樂的人,會做這報告?」
阿瞳這下也生氣了,她委屈地嘟囔。「那不然你要我怎麼樣?好吧!大不了我賠雪貞,我花十萬買下那報告。」
「啪」的一聲,突然,阿瞳被他甩了一下熱辣辣的巴掌。
他從不打女人的,可他一時失控了。他真的氣極了,氣她的任性不懂事,犯了錯非但沒道歉的意思,竟還用錢侮辱人家。
可是這巴掌打下後,他即刻後悔了,他看到阿瞳不但沒伸手去擋,事後也沒捂住那腫脹的面頰。
她只是詫異地站在那兒,震驚地紅了眼楮。
「你這是干什麼?」芙蓉拉過阿瞳,擋在她身前,破口大罵。「我說你是吃錯藥啦?阿瞳憑什麼被你甩耳光,你沒听她說,她真的關好那只貓了嗎?」芙蓉意有所指地瞄了葛雪貞一眼。「我們阿瞳從不說謊的!誰知道是不是哪個有心人故意將貓給放了出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葛雪貞氣憤地質問芙蓉。
芙蓉聳聳肩。「奇怪,我又沒說什麼,怎麼立刻有人跑出來承認了?怪了、怪了。」
「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雪貞?」浩群忿忿地說。
「是你頭腦不清楚,她呀——」芙蓉瞪雪貞一眼。「自小就心眼多,你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