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籬因他同意清查而暗自松了口氣,他能接納她的意見令她感到有股暖流直透心里。畢竟她所懷疑的人已在宇文家多年,又听說他跟宇文世伯情同兄弟,對他們而言已是家人。反觀她只足離家派來協助除奸的人,若她是以離家小姐的身分前來,他們相信她是自然,疑心不會沒有,只是較少、較能信任她。而今她以「粱朝樓」的身分來宇文府,宇文易卻能接受她的懷疑而答應調查,其中代表的信任令她暗自欣喜不已。
「再來是葛大辰。他令我覺得他在隱藏什麼事。偶爾我看到他專注的在做事,那樣子像是在仔細檢查什麼,我相信他在來宇文府之前-定做過像是衙役之類的差事。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他這人不簡單,但我覺得他沒惡意。」「喔?我知道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去查一下他這個人。」宇文易模模下巴。
「還有屈光井。三人中我與他接觸最多,他心無城府,我不認為他是奸人。不過他似乎也有所隱瞞……」離籬想起有-次和他談起宇文府與陳家如何交惡,屈光井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讓她覺得奇怪。照理說他在宇文府五年,而陳家遷居蘇州也不過兩年,他應是熟知才是。怎麼他卻不願多談?「的確麻煩。照你這麼說,三人都有嫌疑。」三人都有隱瞞什麼事……這是什麼情形啊?照樓兒的講法,內情是越來越迷離了。宇文易不禁感到頭疼。
「沒問題的。你只要暗中派人去查訪,離少爺應會有回應,不出十日就會有結果。」離籬對此事非常確信。她的弟弟寶寶應該已探查完畢,只要宇文府有所行動,他就會把查到的消息送來。確定了之後,再來就是她的身分由命蓮傳出去,與宇文父子及寶寶設下陷阱一舉擒住陳家與奸人,交由官府杳辦定--
「對了,听你一提我才想起,離少爺在蘇州暗中查訪,怎麼都不見他捎來的信息?」「離少爺是個很謹慎的人,計畫尚未確定成功之前,他絕對不會露臉。這也是怕身分外露,行事不方便。」而且寶寶事成後,就會馬上回離家,這次南下應該見不著他才對。離籬的心思轉到弟弟身上。
「原來如此……」宇文易咕噥著,見離籬想事情想得出神,又道︰「你與離少爺似乎很熟?」語氣里有股奇特的感情。
「唔……」離籬只低應了聲,還沒回神。
宇文易看了頗不是滋味。「多熟?」
「嗯?啥?」終於回神的離籬不明所以的看著宇文易的臉越來越沉。
這男人怎麼啦?離籬奇怪地想。
「從小一起長大,我們知道對方的一切。」她照實回答。「一切?」他的表情現在只能用「臭」字形容。「你喜歡他?」如果她不願接受他是為了離少爺……
「啊?」她的眼珠子瞪大得快掉下來了,過了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你……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坐到他腿上,面對面盯著她要求答案。「你喜歡他?」
「我當然喜歡他,我……」
來不及說完,宇文易已覆上她的唇,略嫌粗暴的奪取她口中的蜜汁,雙手也在她身上游移,最後覆在她胸前的柔軟上。
離開她的唇,他略微擠壓了下手中的豐盈。「忘了他!」
還沒從震撼中回神的離籬呆愣的回問︰「忘了誰?」
他冒火的眼狠狠瞪住她。「忘了離少爺。不論你多喜歡他,你是我的!」
「我為什麼要忘了他?我……」
再一次地,宇文易狠狠地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再說下去,撫著她柔軟的手變得粗暴。
「忘了他!你是我的。你的唇我吻過,你的衣衫我月兌過,你的身子我看過。你只能是我的!」說完又要吻她,離籬火速跳開,在他下巴上轟了一拳,打得宇文易差點跌下椅子。
「我理你個頭!我當離少爺是兄弟啊!既是兄弟當然喜歡他,你發什麼瘋?」
宇文易捉住離籬,她的話過了半晌才進入他的腦袋。「兄弟?」激動的他沒控制手勁,離籬被他抓得好痛。「放手……」她咬牙低叫,瞧宇文易絲毫沒反應,她忍不住了,一頭朝他下巴又撞上去,逼得宇文易放開手。
回過神的宇文易站穩後抬頭叫道︰「你做什……」他看離籬不住地甩動、搓揉手,又是一愣。「我弄傷你了?」
離籬躲開宇文易仲過來的手。「看你弄的!」她舉高方才被他抓住的手腕,上頭浮現沉紅的指印。「做什麼抓著我?看,淤青了啦!」
「對不起,我……」他上前想幫她揉撫。
她退得遠遠的,「你別再靠近我!」
「樓兒……」他繼續走向她。她轉身朝門口沖,匆忙之間絆到門檻跌了下去--跌在命蓮身上。
「哎喲……」兩個女子的哀叫聲同時響起。
「樓兒!」宇文易火速沖來,抱起離籬貼在他胸口,「摟兒,怎麼樣?跌到哪兒?」手在她身上到處模。
離籬慌張地推開宇文易,蹲到命蓮身旁扶起她,完全忘了自己被絆疼的腳。「命蓮,你怎樣了?哪里疼?」換她在命蓮身上東模西模了。
「沒……沒事……」淚水卻因疼痛拚命往下掉,她模模自己的後腦袋,看來會腫個大包,而且她整個背部都痛得要命。
「這里疼嗎?」離籬看她憮著後腦,擔心地問。突地,宇文易將她拉回懷里。「命蓮看來還好,你呢?腳有沒有事?」
「沒事啦,放開我!」離籬又掙月兌他,回到命蓮身邊,「怎麼那麼剛好你就站在這兒呢?」她刻意忽略腳踝傳來的不適,忙著照顧命蓮。
「因為廳里有聲音,所以我來看看……」驀地想起她看到什麼,命蓮滿臉通紅,指著離籬道︰「對了,相公,你們……」她說不下去了。
「我們?」離籬知道她看到什麼了,只是……「你看到了?」
命蓮點點頭。
壓下一聲申吟,離籬吞口口水追問︰「看到多少?」身後的宇文易又要拉她回他身邊,她邊躲邊等命蓮回答。
「全……全部……」命蓮低下頭絞扭著雙手,不敢看小姐。
「全……不準說出去,知道嗎?」她打掉宇文易摟她的手,向命蓮交代。
命蓮猛點頭。
「你別纏我……」離籬死命地對付宇文易不規距的手。
「我在幫你看看……別動!真的沒事?」他的口氣里混著濃濃的擔心。
「就說我沒事了,放手啊!」離籬與他推拉,急著想月兌身。不想再被命蓮看到更多令人尷尬的舉動,瞧她已在一旁臉紅得無地自容了。只是宇文易仍是對她上模下撫,半點都不肯合作。
「走開!」難堪到極點,離籬猛一用力推開宇文易想馬上閃人,不料才走幾步就被地上凸起的石磚又絆了下,直直地撲倒在地。
「樓兒!」
「相公!」
宇文易一個箭步沖到離雛身邊摟起她,「樓兒!絆到哪兒?」他焦急的喊。
「相公!」命蓮擔心的問,眼里又蓄滿了淚。
「腳……我的腳……」她疼得聲音忍不住顫抖。
「命蓮,快去請大大!」宇文易向命蓮吼道。
命蓮嚇了一跳,淚水滑下臉頰,不過她馬上起身。「我馬上去。」接著頭也不回的往院外沖。
「樓兒,你忍著點。」字文易抱起離籬疾步回到內室,聲音里滿是掩不住的焦急。
「嗚……」離籬痛得說不出話,乖乖的任他抱自己躺到床榻上,等著大夫為她治療。
第七章
「爹,听我說……」宇文易開口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