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幸福 第28頁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再也看不清眼前的字,我把筆記本抱在胸前,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寧願他當年是真的對我膩了,想回到他太太身邊,至少那樣的他,最多就是有些自責,絕對不需要飽受折磨。

原來他對我從來都是真心,所有推開我的怒吼,都是為了要助我幸福。他究竟是有多在意我,才能做到這個地步?

我不知道他當年為什麼要逼退我,但就算他明天不在人世,沒道理我們之間都是他在一廂情願地付出、自作主張地決定我們的一切。我得為我們……不,我得為他做些什麼。

我從背包里拿出面紙擦干淚水後,再度把筆記本抱在胸前。

上天既然讓我們再次相遇,一定有它的道理。

這一回,就讓我來助他幸福吧。

番外三︰白致平的「為什麼你不愛我」

「我愛你。」我捧著夏喜言的臉說。

「但是我不愛你啊。」夏喜言笑嘻嘻地又灌了一大口梅酒。「還要——」

「夏喜言!」

「干麼?」夏喜言一直把杯子湊到我鼻子前。

「酒呢?」

我瞪著她。

她繼續對我笑。

算了,是我孬,不該選在她喝醉的時候跟她表白的。但是,如果不是在她喝醉的時候表白,我又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我愛你。」我賭氣地又說一次。

「我不愛你喔。」她繼續對著我笑。

可惡,她怎麼連喝醉了都還拒絕我!我側過身,來個眼不見為淨,內心在淌血。

失戀可以叫救護車嗎?心痛應該可以掛急診,因為太痛了……

「呵呵……」夏喜言沖到我面前,捧住我的臉。

我屏住呼吸,不是因為她挺嚇人的酒氣,而是因為她的唇離我實在太近。「為什麼我不能愛你呢?」夏喜言撲到我懷里。

為什麼?

為什麼你不能愛我呢?

我睜開眼,看著黑暗好半天,因為睡沉了,一時還無法回過神。

啊,是一場夢,是一場必于以前的夢——我曾經向喜言告白過,在她回國後的第一次生日,但她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唔……」身邊的Tina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露出小麥色的果腿和半邊俏臀後就繼續睡了。

我可以吻醒她,她會很樂意配合我的生理需求,我們在方面很合得來,可夢到喜言之後,再和別人發生關系,會讓我感覺很糟。

我看著Tina綁著無數辮子的及腰長發一眼,想起喜言說過,我的女朋友都很有個性,不是走自然的森林風,就是衣不驚人誓不休的嬉皮風。

是啊,我的女朋友怎能不獨特?唯有風格獨特,我看到她們時,才不會想到喜言。

我起身拿起香煙走到陽台,看著遠方將明未明的天色。

我知道我這輩子只會是喜言最好的朋友,我甚至能預料到我未來的不婚。

就像喜言對趙季慶的想法一樣,我怎麼能在我心里還有另一個女人時,去和另一個人廝守終身呢?那不公平,是吧?

我長長吐出一口煙,看著天空漸漸地明亮起來。

算了,我總會習慣喜言的人妻新身分的。不要再回想我們之間、不要再回想她知道我家境困難時,二話不說地把我拉到她那里跟她一起開伙、不要再回想她四處幫我找獎學金而覺得她對我特別的點滴了。

我低笑出聲,突然覺得我對她的愛,也許全都是感恩也說不定。

但我感恩到她離我太近就會心跳加快,也實在太離譜了吧。

我苦笑著拈熄香煙,決定回房再試著去愛一下別人。

其實Tina挺可愛的,我隨便說個笑話,她也能笑得東倒西歪,不像夏喜言,不好笑時還會打我……

這樣也挺好,不是嗎?

番外四︰趙季慶的「如果那天你回頭」

趙季慶看了眼接下來的客戶預約表——Lester,長時間居住柄外,詢問房屋買賣事宜。

他的秘書曾婉在備注欄上這麼寫道。

懊給曾婉加薪的。如果不是她,他這陣子不知道是怎麼走過來的。

分手也有三個月了,他沒有特別打听,卻還是有人「不小心」告訴他夏喜言結婚的消息。這個社會總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亂。

原本就不容易入睡的他,變得更加難以入眠,工作幾乎都是靠意志力在支撐,後來是曾婉看不下去,硬拖著他去看醫生,讓他吃了些類似肌肉松弛的藥,他才能再次從睡眠中恢復了些許精神。

當然,他睡飽後,藥也就停了。他不想讓任何人事物掌控他,包括藥物和夏喜言的閃電結婚。所以,他一天工作十二個小時,運動兩小時,不給自己多余的時間休息,累到極點後,倒頭也就更容易入睡了。

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身體竟然變壯了,原本精壯的身材現在竟然隱隱有著魁梧之態。往法庭上一站,氣勢更加迫人,也算是意外收獲。

「客戶進去了。」內線傳來曾婉的聲音。

趙季慶在客戶開門的時候,禮貌地起身。

進門的客戶穿著襯衫和休閑獵裝外套,氣質出眾,眉宇之間有一股俊朗之色。

「你好。」趙季慶朝對方伸出手。

對方握住他的手,趙季慶覺得對方的手微冷。

「需要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嗎?」趙季慶抽回手後問道。

「不用,謝謝。」對方淡淡一笑後說道。「你好,我是駱靖天。」

趙季慶驀地神色一斂。

「有事嗎?」趙季慶寒聲說道。

「我是來道歉的。」

「道歉?」趙季慶冷笑。「該道歉也是她來道歉。你們的交往是那麼久遠的事情,你一出現,她就直接把我丟到一旁,做錯事的人是她。」

「害她做錯事的始作俑者是我。」駱靖天說。

「你現在是在炫耀?」

駱靖天看著趙季慶臉上的譏諷神色,很慶幸自己來了這一趟。夏夏至今仍對趙季慶心有內疚,他不忍心看她自責。

「六年前,我得了淋巴癌,怕連累喜言,所以故意和她分手。前陣子,她從我朋友那里知道了這個消息,你知道喜言有多善良,她沒辦法置我于不顧,所以,我們結婚了。」

趙季慶沒預料會听到這麼匪夷所思的戲劇性情節,但他擔任律師也有一段時間了,什麼奇怪的說法沒听過?

「話是你說的。」趙季慶面無表情地說。

「我可以把我完整的醫療記錄e—mail給你,我也跟我的主治醫師聯絡過了,你如果要打電話詢問病情,隨時都可以。」

趙季慶看著駱靖天,知道這人其實可以不用跑這一趟的,如此用心也算盡責了。但夏喜言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挫敗,要他完全不在意,談何容易。

趙季慶漠然地說︰「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謝謝你對喜言的照顧。」駱靖天朝他伸出手。

趙季慶看著他的手好一會兒後,緩緩一握便走到門口送客。

待駱靖天離開後,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想著夏喜言哪里特別?

姿色中等,才能中等,更不是什麼家大業大的背景,但他的腳步為何會因為這樣一朵小白花而停留?

因為她的貼心?兩人初識時,是在一場婚宴上,他們坐在同一桌,可當時只有坐在隔壁的她察覺到他的胃痛。之後,他因為開庭延誤而遲到時,她也從不發脾氣,她會說她正好看完了一本小說。他喜怒經常不形于色,可她卻總是懂,他在她身邊總是分外安心。

交往半年後,他就求婚了,她也毫不猶豫地點頭了。誰知道,上天卻跟他開了一個大玩笑。

駱靖天竟會再次出現。

趙季慶坐在面對著窗外的單人沙發上,想起夏喜言跟他說要分手離開的那天。那天,他站在屋內看著她,直到她關上門的那一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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