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用惡老板 第16頁

嘆氣,她回到吧台重新煮咖啡,這一次不是煮一杯而是煮一壺,因為她也需要咖啡來替自己提振士氣。

把咖啡送出去後,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開電腦將他交代的事項重新整理一遍然後逐步進行。

至于宋立楊,他依然悠閑翻閱著雜志,像她剛進門時一樣。

只不過他三不五時會把雜志的某個頁面折角,在里頭夾上寫了字的便條紙,三不五時抬頭看向一面敲著鍵盤,一面和各部門協調會議時間的媺華。

堡作中的媺華認真而專注,她的眼楮閃閃發光,比平時多了幾分吸引力,她不特別美麗,但有著濃濃的親和力,他喜歡她的眼楮,卻不喜歡她眼底的淡淡憂郁,他喜歡她柔柔軟軟的聲音,更喜歡她與人協調時不給人半分壓迫感卻能教人樂意為她妥協退讓。

微微一笑,他低下頭,繼續翻閱最近兩個月公司發行的雜志,既然要讓他練練手,他多少要練出一點成績吧,不是為那個熱愛裝年輕瀟灑的老頭子,而是為了媽媽、也為他自己。

第5章(1)

媺華把頭從電腦前抬起來時已經接近中午,看一眼手表,她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

按下列印,列印期間她有效率地將桌面略作整理,收拾好資料後,她離開位置將未來兩個星期的行程表交給宋立楊。

「總編,你先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刪改的,做個記號,我會立刻更正,Lily姐剛才寄信過來,原本總裁在星期六和下星期二各有一場應酬,但總裁人在國外,想請總編出席這兩場宴會,我已經排入行程表了。」

「好。」

「總裁希望,接下來的兩場宴會,我和總編還是穿著葉寧老師的作品出席,如果總編沒有其他意見的話,我就讓精品部門將衣服送過來。」

「可以。」

宋立楊點點頭,她見他盯著行程表不放便走回座位,抓緊時間將他給的資料讀一遍,校對過後列印出來。在等待列印間,她又打了電話到公司的精品部門請他們送幾套衣服過來,和機器人共事過的最大好處就是會將每分鐘利用到淋灕盡致。

媺華規劃的行程表,宋立楊看了很久,等他把做滿注記的行程表交還到她手中時,她有些驚訝。

宋立楊並沒有要求變動會議時間,而是在上面標注在與各部門會議前,他需要的各類文件,媺華逐一讀過,然後突然發覺他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廢,難道宋媽媽拉他去听證嚴法師開示這麼有效,可以讓一個浪蕩子改頭換面?

如果是的話,也許慈濟應該積極開設的不是醫院,而是少年感化院。

他看著她發呆錯愕的表情,莞爾一笑,完美的唇形往兩旁一咧,咧出滿室春風徐徐,得意的咧。

她被他的笑勾引了。夭壽哦,花美男?妖孽?狐狸精……她找不到合適的字眼來形容他。

她微張的嘴唇像在對他發出邀約,他走近她,俯把臉湊到她眼前,兩人相距不過短短的五公分,瞬間氣氛變得詭異,整間辦公室很安靜,靜到听得見冷氣穿過出氣孔的聲音,公司配給她的影印機很先進,是低噪音的,但這時候它發出的音量像巨獸的震耳怪吼。

他靠得她那麼近,媺華幾乎感覺到宋立楊噴在自己臉上的暖暖氣息,那是黑人牙膏的薄荷清香,是立勛吻她時,讓她醉心的味道。

他不是立勛,可是他有一雙很像立勛的眼楮,他不是立勛,可是他身上帶著立勛的香氣,他微微上挑的調皮眼神很像立勛,他靠近她的動作身形很像立勛,剎那間她有一絲迷糊,心髒像被丟進沸水中川燙過,嘶地短短三十秒內,她的心熱得……熟了。

她咬緊牙關,一次次在心底自我提醒他不是工作勤奮、認真向上的杜立勛,他是要什麼有什麼,成天啥事都不必做,只需要耍白痴的紈褲子弟,他和立勛是天差地遠的兩個人,她不可以在他身上尋找立勛的蹤影。

無數次的提醒,將她的理智拉回若干。

媺華扯扯脖子上的Hermes絲巾,不知道是冷氣突然壞掉還是她的身體被病毒入侵,身體每個細胞都感覺熱浪侵襲,如果他繼續靠近,她的汗水會迅速清洗她化過妝的臉,她不怕素顏,但她害怕汗水融化睫毛膏在臉上釋放出無數條黑色淚水線,她可不想在新Boss上任的第一天就把他嚇得心髒萎縮。

于是她退後兩分,可他在挑了挑眉梢後,又前進三分。

這下子,他們之間連五公分距離都不剩,汗水狂飆,她倒抽一口氣狂退,整個背貼到椅背間,然後他們之間隔著一個辦公桌和一部電腦,他想近身攻擊還得穿山越嶺。

他看著她驚惶的臉龐,笑著退回原處走到她桌邊,線條完美緊實的臀部坐在她桌沿。

他們再度靠近,他的氣息迫人,慌亂間,她拿起咖啡狠狠灌上一大口,然後起身端著咖啡杯從辦公桌另一邊走往吧台,她一面走一面說︰「咖啡沒了,我去倒,總編也要嗎?」

她的口氣和她的心一樣,帶著幾分紛沓凌亂。

「咖啡是好東西,少飲有益心髒,但多飲對身體有害,你不想六十歲就得骨質疏松癥在輪椅上渡過漫長一生,就少喝一點吧。」宋立楊說。

他的話是好話,卻像一根根細針狠狠戳上她的背,媺華猛然回首,心底、口里的紛亂飆上眼底,她不想哭,她怕黑淚嚇死新Boss,但是她抑制不住酸意在鼻眼間成形——

立楊又喝咖啡了,為了趕報告、月考、打工、照顧杜阿姨,他可以連續一個星期只睡兩個鐘頭,但他是人不是神,強打起來的精神需要靠咖啡來維持。

看著他桌上的咖啡空瓶,她有些生氣和很多的擔心,她趴到他背上搶走他手上的咖啡,仰頭喝個精光,她的臉貼在他臉上,他未刮的胡須刺剌的,摩擦著她女敕女敕的臉龐。

她說︰「咖啡是好東西,少飲有益心髒,但多飲對身體有害,你不想六十歲就得骨質疏松癥在輪椅上渡過漫長一生,那就少喝一點吧。」

他一把將她拉到腿間,低聲說︰「可是沒有咖啡因來相挺,我熬不完這一天。」

那是心理作用,她這樣想,但這話肯定說服不了他,因此她擠眉弄眼,搖搖空瓶子,挑釁說︰「沒辦法,咖啡被你最愛的女人喝光了。」

他低頭想了想,說︰「你嘴里還剩下一些。」

她還來不及反應,他已經捧起她的臉,給了她一個令人頭暈目眩的法式熱吻,那個吻太燙,像剛煮開的熱咖啡,醇厚的香濃在他們嘴里漫開,濃冽了她的心、他的眉眼……

媺華定定地望向宋立楊的眉眼,她不知道自己企圖尋找些什麼,只知道自己的心像被機器給扭絞過,疼得不知所措。

他笑著回望她,拿起桌上的照片,笑嘻嘻地問︰「這個男的,是你那個迷路的老朋友?」

從會議室出來,媺華的視線被宋立楊的背影黏住了,她的腦子里重復問著同樣一句——那是他嗎?還是他被別的靈魂佔據軀體?

餅去兩個禮拜,他們從早到晚做著同樣的事情,開會、拜訪客戶,開會、再拜訪客戶。

拜訪客戶時,他很能裝,裝紳士、裝溫文、裝厲害,在假裝這個區塊里,她對他沒有任何質疑,所以他得到多數客戶的支持,她完全能夠理解,她比誰都清楚,他這種人適合走演藝圈。

至于開會時,他通常不說話,以傾听為主,偶爾提出幾個問題讓大家集思廣議,這種沒有傷害性且刺激不大的會議,自然開得皆大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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