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有听海蘭說過她的孩子,但是在蕭家附近發現姓蕭的小孩,絕不會只是巧合。眼前這個孩子雖然是蔚陽的,但是海蘭跟了父親,讓他姓蕭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你多大了?」
「我六歲!」小男孩雙手伸出六根指頭,笑盈盈地回答。
這更證實了雨柔的猜測。
雨柔很喜歡這個孩子,她拉著他的手說︰「媽媽呢?」
「我是偷偷溜出來的,媽媽不知道。」蕭念宇說道。
「噢?」雨柔笑起來,小孩圓溜溜的大眼楮像極了海蘭。「為什麼要偷跑出來呢?」
「爸爸讓我學琴,我不喜歡。媽媽也不讓我出來玩,所以我就從窗子跑出來了。」
「下次不要了!很危險。」
「哦,我听大姊姊的話,我喜歡大姊姊!」蕭念宇高興地拉著蕭雨乘的手。
「為什麼?」
「我們家有大姊姊的照片,媽媽說我的名字也是從姊姊的名字來的。」
雨柔一愣,這才發現「念宇」和「念雨」發音相同,心里不禁感動,回想起曾和海蘭有過的快樂時光。
「念宇!」
海蘭的聲音從蕭宅門口傳來,發現兒子的她急匆匆地跑下階梯。
「雨柔?」看到兒子身邊的人是雨柔時,她又驚又喜。
「你……來了。」她似乎找不出更好的話說,遲疑了半天才吐出這麼幾個字。
她從來不敢期望有一天,雨柔會主動來看他們。
「是啊,我來了。」雨柔也被海蘭感動了,今天會是一個新的開始吧。
「快進屋坐。」海蘭含著眼淚望著蕭雨柔許久,彷怫突然想起這麼一句話,可是說出來後又覺得不大得體。
蕭家本來就是蕭雨柔的家啊,她自己才是外人!
看出海蘭的無措,雨柔體貼地握住她有些發抖的手問︰「爸爸在嗎?」
「建華不在。」她打開門,讓雨柔和念字進屋。
海蘭請兩柔坐下,把念宇趕進他的房問,又忙碌地幫她沏茶。
雨柔看看四周溫馨的怖責,濃郁的茶香給了人一份「家」的感覺,她不禁訝異海蘭的改變。
以前的她總是毛毛躁躁,不似現在知足、溫和,十足的女人味。
她微笑著問起她的近況,而海蘭也越答越自然了。雨柔覺得自己彷佛許久沒有這樣敞開心胸地和人講話了。
「你……和蔚陽在一起了吧?」海蘭有些吞吐地問出來。
「嗯。這得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們也不會和好。」雨柔笑道。
「哪里。」海蘭開心地笑了,但一下子突然又擔心雨柔心里其實是怪自己多嘴,只是沒說出來。
雨柔看著海蘭擔憂的表情,以為她是擔心自己會為難念宇,連忙說︰「你放心,我會把念宇當親生兒子看待的。」
她非常喜歡這個小男孩,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即使不是親生的也無所謂。
听到這話,海蘭怔住了,「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雨柔看了看海蘭的表情,十分不解。
「念宇是建華的兒子。」
雨柔溫和地笑笑,「沒關系,我真的不在意。」
海蘭這下急了,「可是念宇真的是建華的兒子!他是你弟弟。」
雨柔听海蘭的語氣不像是在安慰她,心里便疑惑著。
難道父親沒有把他的情況說給海蘭听?
「呃……爸爸沒有……沒有說嗎?」
「說什麼?他知道念宇是他的孩子。」
再三猶豫,雨柔才小心地說︰「爸爸在生完我以後就結扎了。」
「原來你知道?」海蘭驚訝地說。
「你也知道?」這下是雨柔驚訝了。
「天!我就說你怎麼會什麼都不說就走了!」
海蘭懊惱地拍拍額頭,「你父親是結扎過,不過在跟我在一起時,他為了讓我能當母親,便去恢復了生育能力。可我覺得這事太……太私人了,所以沒有說,你爸爸大概也不知道你知道他曾經結扎過的事,所以也沒說什麼。」
雨乘真的是呆住了。
原來真的都是誤會!蔚陽從來沒有……背叛她?
「那一陣子,我和建華正在為告不告訴你我們的事情而鬧別扭,我也沒有懷孕的心理準備,所以才會請蔚陽陪去我看醫生,沒想到會被你撞見。」
「那……那蔚陽為什麼不告訴我?」蕭雨柔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因為自己不相信蔚陽而深感內疚。
海蘭坐到雨柔的身邊,輕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我想是你曾經說的。沒有解釋的必要。這一句話,真的傷了他的心吧。」
沒有解釋的必要了……她怎麼可以說出那樣傷人的話來!
原來一直都是她在傷害蔚陽,是她的自以為是耽擱了兩人那麼久,也讓蔚陽等待那麼久。
海蘭娓娓道出這麼多年來蔚陽對她的感情,雨柔心疼得要死。
海蘭說,他找她找得好苦。雨柔的手微微抖動。
海蘭說,他不喜歡回葛利得家族,可是為了找她,他回去了。雨柔的眼眶盈滿淚水。
海蘭說,這七年來,他把她留下的東西當作寶貝珍惜著。雨柔的淚水滑下臉頰。
海蘭說,他不交女朋友,甚至辦公室都是漆黑一片。雨柔心中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雨柔抬手抹去淚水,站起身來對海蘭說︰「我要回去一下。謝謝你告訴我這麼多事情!」說完便匆忙地走出請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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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柔狂奔回蔚陽的別墅,管家目瞪口呆地看著她連摔好幾跤地「爬」上台階。
避家小心地問著情緒不穩、步伐跟蹤蹈槍的蕭雨柔︰「太太,你沒事吧?」
自從葛利得先生把請小姐帶回家後,大家都把她當作「太太」來看待了。
他從來不曾看見她這麼難過。他考慮是不是要打電話告訴正在公司的先生。
雨乘緊抓著管家的手臂,急急地問道︰
「在我沒來之前,Chris最常持在哪里?」
現在似乎所有的事,都比不上了解蔚陽重要。
避家略微一想,回答道︰「是書房。他不準客人進去的。」
雨柔听完,馬上轉身走向書房。
她來過這間書房,可是從來沒有注意過這里的格局。
牆壁上是層層書架,窗台上擺著她最喜歡的君子蘭,敞開窗簾是熟悉的藍色,陽光透進來,照著與這書房布置截然不配的藍色大床。突然,一陣熟悉的感覺襲上來……
「這是你的家?那你為什麼還要住宿舍?」
「我想和人們更接近些。」他說。「我有時會回來住。」
「就像現在?」
「你是我第一個女人。」他的口氣像是發誓。
「你不用緊張啦!我不是在質問你什麼。」
是那張床!她想起來了。
在她右邊,是一個獨立的書架,淡淡的原木色與紅木家具迥異。
她走上前觸模著,那是她在蔚陽的別墅中存書的書架。蕭雨柔眼前開始模糊,手微微顫抖著。」本本的藏書一如七年前那樣擺設在那里,她腦海中響起海蘭的話
這七年來,他把你留下的東西當作寶貝珍惜著。
一切擺設都一如往常,只有書架的最上層好像有些改變。
她伸手模著,竟是一大堆手稿。只看了一眼,蕭雨柔再也忍不住地哭出聲來,手彷佛承受不住那深情,雪白的紙張飄落在地……
寶石藍的地毯上躺著的,是蔚陽七年、兩千五百天的濃濃思念。
她留下的那首Heart!wewillforgethim!
成為我活下來的動力。或許她是真的喜歡我?
或許她也是舍不得我的?只要讓我知道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會努力地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