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之戀 第14頁

她剛才會不會太過火了?畢竟人家是為了救她才受了傷,自己平白無故的臭罵他一頓似乎說不過去,也不知道他傷口包扎了沒有?嚴不嚴重?想過去看看,又拉不下這個臉。

在屋里走來走去,愈想愈焦躁難安,司徒駿會不會傷得太重,昏倒在房里?或者已經性命垂危?火風凰臉色又青又白,整顆心被涌起的恐懼感給翻覆了。

她的心還沒做下決定,雙腿已經有了它的意識,一刻也沒停的奔向隔壁房間。

「司徒駿,你……」她連門也沒敲就沖進去,在見到房里的情形之後,陡然煞住腳,既驚詫又難為情的別開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闖進來,呃,我……只是……」

司徒駿坦露著上半身,正在幫自己上藥。「我的傷不要緊,謝謝你的關心。」為了不讓火鳳凰過于介意,他盡量讓自己表現自然點。

火鳳凰微紅著面頰,迅速的瞟他一眼,見他上藥的動作有些遲鈍,她鼓足勇氣上前接過藥瓶,口不饒人的嘀咕︰「瞧你笨手笨腳的,等你敷好了,天都已經亮了,我幫你弄啦!」

「多謝。」他清亮的黑眼始終凝注在她臉上。

她不敢多看一眼他肌肉糾結的體格,雖然江湖兒女較不避諱這種事,可是她畢竟是個未出嫁的姑娘,根本沒什麼機會踫觸男子的身體,臉紅心跳是在所難免的。

很快的幫他上完藥,包扎好傷口,司徒駿將外衣套上,解除了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

「謝謝你,火姑娘,真是麻煩你了。」他黑黝黝的眸子閃著兩簇火光,直勾勾的瞅著她絕俗的容顏。

「不必謝我,這算是償還你的恩情,以後不要再這麼傻了,我可不會每次都感激你。」火鳳凰逞強的說。

他沒有解釋什麼,只是扯動嘴角,算是回答了。

見場面僵了,司徒駿打破沉默微笑道︰「烏鴉剛才中了我一掌,功力大失,需要調養一段時間才會恢復,所以我們還是有機會找到他,你不必操心。」

「萬一他躲了起來,我們上哪里找他?」

「只要他人在江南,不論他躲在哪里,我都有辦法可以找到他,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相信很快就可以追上了。」

「可是你的傷……」

「這點傷沒關系,不礙事的。」他微白著臉搖搖頭,氣色不是很好。

火鳳凰垂落在腿側的手握成拳狀,蠕動了下嘴唇,久久才出聲,「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你這樣子只會讓我覺得壓力好大,我們……我們是不可能會有任何結果的。」她逼自己說出殘忍的話。

「為什麼?」他淒涼、勉強的問,聲音里蘊藏著悲傷和蕭索,這結果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何必再多問。

她咬著下唇,臉色陰晴不定,喉頭發酸,「因為……因為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還是把這句話說出來了。

接著是一陣死寂,然後听見司徒駿吐出一口長氣,陷入不勝愁苦的自憐當中。原來早有一位幸運兒獲得了她的芳心,他早該想到才對。

「他……對你好嗎?」他屏息的問。

火鳳凰一怔,回想起十年來與絕師兄相處的情形,點了下螓首。

「他是除了我師父以外,唯一對我好的人。」你是在自欺欺人,絕師兄對你不過是兄妹之情,火鳳凰,你為什麼還要自己騙自己呢?心里有另外一個聲音在罵她,要她看清楚自己頁正的感情歸依,但是她卻置若未聞,不願去正視。

司徒駿听了,心中又酸又苦,五髒六腑扭絞在一起,他強作鎮定的笑道︰「那麼我該跟你道聲恭喜了,希望有機會能見到那位幸運的男子。夜已經深了,折騰了一夜,你也該回房休息了,晚安。」他不曉得這番強顏歡笑能維持多久,只想單獨治療他傷痕累累的心。

「晚……晚安。」火鳳凰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毫無異樣的臉龐,似乎找不出一絲生氣和嫉妒,她的心反而像被人給挖空般,腦子一片空白,只有本能的往外走。

待她離開,司徒駿雙肩一垮,伸手抹去臉上憂郁的表情,卻抹不去胸口酸澀的痛楚。難怪古人會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唉!早知如此絆人心,不如當初不相識。

把話說清楚了也好,這樣他才會徹底的死心。

一臉呆滯迷惘的火鳳凰回房後,虛弱的跌坐在床榻上,不言不語,只是愣愣的發著呆。

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為什麼要難過?心中另一個自己嘲弄道。

「我……我沒有難過,我是很高興。」她訥訥的說。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流淚?那聲音戲諂的問道。

她連忙模向臉頰,果然撫到一片潮濕。「我為什麼要掉眼淚?我該大笑才對,我又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絕師兄,一輩子都不會更改。」

你還在自圓其說,絕師兄愛的永遠不會是你,你該清醒了。

「不要說了,我不要听。」火鳳凰捂住耳朵,拒絕去听不想听的話。

火鳳凰,你會後悔的,趁現在遠來得及,趕快承認吧!

「你要我承認什麼?」她對自己大叫。

承認你真正愛的人是司徒駿,只要你丟開對絕師兄的執念,你就會發現司徒駿才是最適合你的男人。

「不!我不愛他,我愛的是絕師兄,我不愛他。」她將被褥蓋住頭部,就是不想去听心底的聲音。

等你失去了司徒駿,後悔也來不及了。那聲音道出最後的忠告。

「不對……不對……我絕對不會再愛上別人,絕對不會。」她是這麼相信自己,這一生只愛絕長命一個。

可是為什麼她會愁腸寸斷、全身隱隱作痛,卻不知病謗在何處?

如果司徒駿真對她有意,為什麼他的表情卻是那麼神色自若、不痛不癢,還能向她道一聲恭喜,這不是表示自己也會錯了意?

老天,有誰來告訴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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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哥。」樊紫翎一見意中人站在院中賞月,輕聲喚道。

徐正岫听見叫喚聲,回頭笑看朝他走來的主僕兩人,「翎妹,還沒休息?」

「岫哥還不是一樣,今晚的月色真的好美。」她仰望天空贊嘆道。

「是呀!所以我才舍不得放棄欣賞這麼美好的月色,奈何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每次賞月時,總難免添加些許遺憾。」他充滿書卷氣的臉龐掛著淡淡的輕愁。

樊紫翎知道他在想什麼。「岫哥又想起我姊姊了?我相信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們我了這麼多年,只要姊姊還在人世,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但願如此。我和風妹自小指月復為婚,在我心中她已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身為丈夫若連妻子都保護不了,還當什麼男人呢?我只恨自己能力不夠,無法為她多做一些事,古人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其是一點都沒有錯。」徐正岫內心充滿著自責。

她眼神微黯,但仍含笑的鼓舞他,「岫哥,你千萬不要妄自菲薄,這十年來你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對姊姊的痴心一定會感動天地,早日讓我們得到姊姊的消息。」

樊紫翎明白他是個專情的男子,即使小時候和姊姊只見過幾次面,可是在心底卻已認定了她,一心一意盼著能和姊姊夫妻團圓,教她既感動又為自己難過。姊姊其是好福氣,能有一個男人這麼對她,今生也值得了。

「如果真能順利找到鳳妹,那可真是謝天謝地,只恨那凶手已經死了,不然或許可以從他口中問出她的下落,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沒有見到她的尸骨,我是不會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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