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很愛你 第8頁

「……唔。」唐明想了想,鷹眼笑,唇角柔。

白雅君仰頭看見他那「肖想女兒」的表情,一下子打翻醋壇子,「你還‘唔’呢,這種時候你還不好好哄我!你應該說我是你一輩子的最愛,不管生幾個女兒,你最疼、最寵、最寶貝的永遠都是我。連說幾句哄我開心的話都不肯,我絕對不幫你生女兒!」

「別說傻話,生男生女又不是你能決定。」唐明瞅著電腦螢幕,分了心神。

「一看就知道你將來一定是個偏心的爸爸。」白雅君靠在他胸膛上,眼皮開始有些沉,她打了個呵欠。

「那倒不一定,要照顧你一個就很累了,生男生女或者……不生也無妨,像現在這樣的生活也不錯。」

現在這樣?……不行,他想連求婚和一場婚禮都省下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但是現在她好困……

「嗯……那我們生一個兒子好了,一個就好……」她應和了一聲,下一秒鐘就睡著了。

唐明輕撫她的臉,低頭吻了她一下,抱著她繼續工作。

兩人遲遲沒有孩子,若是婚後仍然無法懷孕,她一定會失落難過,所以唐明才先表明立場傍她打預防針,讓她看淡這件事,不要有過度期待。

一個禮拜後,距離農歷年還有一個多月,白家父母突然提前回來準備過年,發現兒子重傷住院,居然沒人通知他們,李慧英大發了一頓脾氣,不只白雅君被罵,唐明也被罰站了。

不過這回見到未來丈母娘,唐明倒是心情很不錯。

李慧英留下來照顧兒子,白雅君就可以專心忙公司的事,不用再公司、醫院兩頭跑,忙到沒時間回家。

兩人的生活終于恢復正常。

白雅君沒告訴唐明,雖然醫院里有她母親在,她仍然每天都去探視,現在莫名已經能夠起身,她也松了口氣,以為一切否極泰來時……

卻發生了怪事。

她開始一入睡就做夢,總是在半夜驚醒,淚流滿面。

也曾經幾次在夢中驚叫,嚇到唐明從書房沖過來把她叫醒。

她卻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夢,只是感覺很不舒服,身體很沉很重,心里很難受,情緒低落。

她猜想可能是莫名受傷昏迷期間所累積下來的緊張和不安在夢里抒發,況且她醒來後不久心情就恢復,也沒發生什麼事。

只是唐明不放心,拉她去看醫生,醫生研判可能是壓力所致,開了一些鎮靜安神的藥給她。

她吃藥以後比較好睡,但偶爾仍然會做夢,而且漸漸有了夢的輪廓,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她總是在同一個夢境里徘徊,畫面一再重疊,慢慢清晰,她記得了夢的內容……

夢中場景是一個穿著古服的男子守著兩座墳墓。

她在夢中陪著男子守墳,陪著男子落淚,看著他從壯年化白骨,用一生歲月守著兩座墳墓。

她把夢境告訴唐明,她卻不敢跟唐明說……每回夢里醒來,心里總浮現一抹熟悉的身影——莫名。

對她而言,莫名是她驕傲的弟弟,是她可以撒嬌、撒野、撒潑的家人。

他們姐弟感情好,從小形影不離,兩人睡在一張床上已經成習憤,習慣就如同呼吸一樣自在,她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不自然的地方。

就像唐宋回國時總愛賴在小荷花身邊,纏著妹妹陪他,兩兄妹也經常聊著、聊著,就在一個房間睡著了,醒來才發現唐宋的胸膛沾滿了小荷花的口水,畫面很溫馨,不是嗎?

但是,唐明卻一再要求她和莫名保持「男與女」的距離,而且隨著兩人交往日長,唐明不厭其煩的羅嗦和霸道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大學交往時莫名回國,唐明還有商量,她放假回家,他口頭交代她乖乖回自己房間早點睡,別跑到莫名房間聊天到深夜,影響睡眠。

唐家爸爸過世,她和唐明進入同居生活初階段,是莫名經常跑國外的時候,她難得見到莫名一面,只要他回來,她就跑回家住,唐明要求她睡前必須打電話向他報備,讓他知道她有待在自己的房間,並且鎖上房門,已經躺平在床上。

有幾次她和莫名聊得太開心忘記打,到深夜就會接到唐明的電話,這時就慘了,她得扔下莫名,拿著電話回到房間,完成他交代的動作以後還得陪他聊天,直到她抱著電話睡著。

她和唐明同居三年後,莫名在國外的事業發展順利,待在國內的時間比較多了,姐弟倆多了時間見面聊天,偶爾被唐明看到她靠在莫名懷里,或是和莫名勾手搭肩,他就會找藉口拉開她,後來她發現只要她和莫名有肢體接觸便會招惹到他,一入夜就被他修理。

白雅君確實從來都不曾認真把唐明的耳提面命放在心上,只因為她和莫名少了一層血緣關系,就要他們姐弟保持距離,那不是很滑稽嗎?

兩人始終都無法達成共識,而白雅君認為和霸道的大醋桶爭辯實在沒有意義,她還是做她自己。

一直到某個夏天,那天是爸爸生日,全家人一起慶祝,唐明有事情無法參加,托她帶禮物回來。

當天晚上開了幾瓶酒,一家人喝到很晚,她後來喝醉了,隔天早上被叫醒,她還抱著頭在宿醉當中……

張開眼楮,對上一雙鷹眼。

「奇怪,我什麼時候回到家了……」看見唐明,白雅君以為她睡在兩人的床上,「頭好痛,我不吃早餐了,再讓我睡一下。」

她還昏昏沉沉地,眼楮一閉翻過身去——

砰!

翻身撞上肉牆,下一刻她就被猛然拉起身!

唐明臉色很難看,不發一語瞪著她,掐著她兩只手臂,用力之猛,把她驚醒了。

她從唐明的臉上移開視線……一片浪漫水藍晃入眼里,白雅君轉頭發現她剛才撞上的肉牆是莫名的背,她弟弟還在睡,而她……

她好像喝得太醉,完全想不起來她怎麼會睡在莫名房間?

還有唐明,他有重要工作到外地去了,怎麼會一大早出現在她家?

被一雙犀利冷怒的眼神直逼著看,白雅君忍著頭痛欲裂的宿醉爬下床,和他一起走出莫名的房間。

她母親一早和朋友有約已經出門,唐明買了早餐和許多外地特產過來。

白雅君回房間盥洗出來,唐明和父親正在餐廳吃早餐聊天,看兩人有說有笑像父子一樣,她拉開椅子坐在唐明身邊,他遞了早餐給她,而她還在宿醉昏沉。

她沒問唐明一大早來做什麼,他這個人對長輩很講禮數,大概是昨天無法幫她父親慶生,一早特地趕來。

她猜得沒錯,吃過早餐以後,唐明提議出去走走,中午他請父親吃飯,讓父親很開心地度過一個美好的假日。

第3章(2)

他們到晚上回五條島,唐明沒再提起早上的事情,白雅君也就此拋到腦後。唐家兄妹兩人窩在客廳看恐怖片,白雅君提早上床睡覺,生活一如往常,一日平安落幕。

棒天早上,她在唐明懷里醒來,整個人覺得好清爽,大概是提早睡,精神飽滿,感覺頭好輕,只是脖子有點涼。

她從床上爬起來,窗口海風吹來,窗外光線柔和,一簾黑色流蘇披著光芒晃動,她下床走進浴室,上完廁所打開水龍頭,準備刷牙洗臉時,腦袋才打開想到……窗戶干嘛掛流蘇?

還選蚌黑麻麻的顏色……

白雅君眼里冒問號,擠上牙膏,抬頭對上鏡子——浴室里的鏡子被人施了魔法,變成一面魔鏡了。

魔鏡啊魔鏡,鏡子里頂著一頭亂發,發尾參差不齊貼著耳朵的女人是誰?

白雅君突然動也不動,瞪著鏡子——牙刷代替下巴掉到地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