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華和王姨呢?」剛從家教學生那兒下課趕過來的婉華,香汗淋灕的問道。
「放心!兩個人都安安穩穩的酣睡了。對他們而言,醫院比在家里還令他們安心呢!」
「是呀!」婉華撥了撥發絲,啜了一口綠茶。
「今晚的風好涼,我們到花架那邊走走吧!」
茲莉不給婉華回絕的時間,逕拉著她走過去。
「你知道嗎?志文並不是我的初戀情人呢!」茲莉仰望不怎麼浪漫的夜空。
婉華差點兒沒嗆到。
茲莉瞄了一下婉華,繼續說道︰「大一的時候,有一次和姊姊出席一個宴會,無意中遇到一個活生生的白馬王子。我一眼就迷上他了,他是那麼出眾,那麼光芒四射,後來我發現他竟是姊姊留美時的同校同學,和姊姊更是交情頗深,心中竟然對姊姊泛起了一絲絲的妒意。當姊姊發現我迷戀他時,竟然毫不留情的要我死心,我和姊姊那時因此而交惡了好些時候呢!但也由于姊姊的關系,我和他很快的就熟絡起來。他的百般溫柔讓我誤以為他也愛上我了,我便滿腔熱情的向他示愛。」
「結果呢?」婉華急于知道下文。
茲莉啜了一口綠茶。「結果他卻斬釘截鐵的拒絕我。那對我而言真是青天霹靂,到那時,我才明白為何當初姊姊會那麼無情的要我死心,原來她先前在美國念書時便已和我一樣慘遭滑鐵盧了。我們姊妹因而前嫌盡釋,感情更加濃郁。」
婉華放心的吐了一口氣。
「但是,我還是不死心,他真的是白馬王子咧!我甚至向他提出,我願意成為他眾多的女友之一。他非常誠懇的告訴我,我是一個好女孩,將來一定能找到一個和我心心相印的好男孩和我配對的。他說他是真的喜歡姊姊和我,但那不是男女之間的情愛。他有他的道理,他說在他身邊的情人都只是抱著玩玩或炫耀的心態和他來往,所以他也用同樣輕薄的態度對待她們。但是他一直未曾愛上過任何女人,因為他的心非常執著,他相信這世間一定存在著他唯一的真愛,不管要花上多少時間,他都要尋獲那份真愛,然後才無怨無悔的交出他的痴心。」
茲莉換了一下氣,看看听得入神的婉華。
「所以,他絕不會讓他不愛、卻真心愛他的女性,在他的群芳譜中列名的。他是那麼的懇切,那麼的專情。我那時才真的徹徹底底的死心。」
茲莉朝著婉華笑笑。
「那你和志文……」
「後來我遇到了和我同病相憐的志文!」
「同病相憐?」婉華像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茲莉頗有深意的笑了笑。「志文的初戀情人是你呢!」
「什麼?!」婉華差點從石椅上滾下去。
「真的啦!不過,他自覺自己沒有那麼大的魄力和信心能去愛你的全部,所以便未戰就先豎白旗了。至于他知道你的事是向我姊打听的。我們因同是天涯失戀人而惺惺相惜,沒想到就因而冒出愛的火花啦!」茲莉想到志文,便露出幸福的微笑。
「原來還有這麼一段。你好壞,竟然都瞞著我!」
「你都已自身難保,累得像條牛了,我哪還敢告訴你呀!」
「對不起,茲莉。」婉華深深自責,她這樣還配說是茲莉的死黨嗎?總是茲莉在幫她,為她著想。
「傻女孩,和我還說些沒營養的話干嘛!」茲莉輕輕的捏了捏婉華彈指可破的臉頰。
婉華吐了吐舌頭,朝茲莉甜甜的笑。
「婉華,你不覺得奇怪,那時志文怎麼會認識我姊姊,我姊又怎麼會告訴他你的事呢?」
「我才正想問你,茲倩姊向來不輕易向人提我的事的。」
「那是因為志文正是我和姊姊所曾經愛慕的白馬王子的弟弟!」茲莉期待婉華的反應。
婉華果然怔住了。
黎烈文!
這個令婉華不知哭了多少個夜晚的名字,此時又兀然閃過婉華的腦海。
「婉華,接受烈文的愛吧!你現在應該明白烈文和你爸爸是截然不同的了,你沒有理由再拒絕烈文了吧!」茲莉的眼光是那麼的誠摯。
「我……」
「還有,你千萬別以為姊姊的獨身主義是因為烈文的關系,她自己說過她沒有那麼痴情,她是因為後來愛上了珠寶經營這玩意兒,才一直無法結婚的。沒辦法!她先後交往的幾個情人都因為受不了她的愛珠寶甚過愛情人而氣跑啦!現在,你還有什麼歪理,就盡避提出來吧!」
「我……」
「除非你敢說你一點都不愛烈文,那我就不再強迫你了。不過,我可是話說在前面,你如果因頑固而失去了烈文這麼好的男人,這麼愛你、這麼專情的男人,你可要準備出家當尼姑去了哦!」茲莉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我沒有說我不愛烈文呀!」婉華的臉好紅呀!
「這麼說就是愛?」茲莉笑得好邪門。
婉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什麼?我听不到啦!你真的不愛烈文?」茲莉故意拉開嗓門大叫。
「我愛烈文啦!」婉華果然中計了。
茲莉臉上的邪邪笑意更深了。
「烈文,你都听到了吧!這小妮子可是親口承認的。你可以抱得美人歸了!」茲莉朝著婉華身後的烈文大叫。
「茲莉,你……」婉華急得跳腳,面紅耳赤的從石椅上跳了起來。
「好啦!要感謝我的話留著下次再說吧!」茲莉把婉華向後輕輕一推,露出衷心的祝福。
烈文張開雙臂迎接著往後倒向他的婉華。
「烈文啊!你如果敢辜負婉華,我第一個殺到你家去!」茲莉好夸張的嚷嚷後,便跑向和烈文一道兒來的志文身邊,卿卿我我去了。
「你竟然……」
「我愛你!」
婉華說不出話了。
「婉華!」
婉華順著烈文的手勢轉向了烈文。
「我可以吻你嗎?」烈文輕柔的捧起婉華發燙的臉蛋兒。
婉華輕輕的閉上了雙眸。
烈文和婉華便又開始了一次又一次纏綿悱惻、柔情千轉的熱吻。
只是這回烈文更小心更溫柔了,而婉華則更心醉更柔順了,一顆幸福的淚珠悄悄自婉華緊閉的眼角滑下……***
「培華住院了?」席祥翌甫自美國歸來,一進席家大門便對著正坐在客廳喝酒看錄影帶的張曉晶問道。
張曉晶衣衫不整,兩個可以媲美葉子楣的幾乎就快完全果裎在外了,坐姿更是比公子里的那些模特兒更撩人。
「我在問你話,你听到了沒!」席祥翌不耐的吼道。長時間在天上飛已使他疲累不堪。
「你他媽的鬼叫什麼,就算是你老子死了,也犯不著這麼殺氣騰騰的啊!」張曉晶一臉輕薄的口出穢言。
每當听到張曉晶這些不堪入耳的髒言穢語時,席祥翌就不斷後悔當初不該因她面貌和某人神似,再加上誤信她口蜜月復劍的可憐身世背景,而一時失察將她從紅燈綠戶中,花了大把鈔票為她贖身,給自己及席家帶來這無邊無際的浩劫。
他以為她是身不由己,出污泥而不染的清蓮;沒想到,事實上她卻是一個自甘墮落、貪戀榮華富貴及燕好之歡,而人盡可夫的低級妓女。
「好啦!別氣了,難得你回來,我們……」張曉晶的聲音嗲死人了。
她臉上掛的是當初那副純真無辜、楚楚可憐的清純小白花模樣,也就是釣上席祥翌這個大金礦的神態。
她那傲人、壯觀的胸部不斷的在席祥翌身上廝磨著,兩手更駕輕就熟的在他的下部間來回游走。
「怎麼?今晚沒男人要你,就這麼寂寞難捺呀!」席祥翌鄙視而不屑的推開張曉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