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壁草 第6頁

「迎曦……」身旁的張玨蕙突然緊張地扯住她的手,語氣卻又顯得興奮不已。

「你怎麼啦?」範迎曦納悶著好友突然變得怪異的舉動,卻在那個男人朝她們迎面而來時全獲得解答。

她見鬼似的腳步僵在那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直至司空列極已經站定在她面前,她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司空列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宛如神,「我終于找到你了。」

「啊?」範迎曦愣頭愣腦的樣子,與四周所響起艷羨的抽氣聲恰成強烈反比,「你找我干嗎?」

他們總共也才只有那麼一面之緣,她應該沒機會欠他錢吧!

「跟我走。」沒問意見,司空列極專制地拉起她就走。

「去哪呀?」被動地被他扯著走,範迎曦一點自主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他給粗魯地扔上車。

他繞到一邊跟著上車,車子轉瞬間呼嘯而去,留下一票花痴徒然哀嘆。

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是如此熟悉,熟悉到令人心驚,「你、你、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家在哪里?」難道這是有預謀的綁架?

可是,也不對啊,如果真是綁架的話,哪有綁匪自己送上門帶人質回家的?難道、難道是要搶劫?!思及此,她臉色顯然地倒抽了一口氣。

司空列極懶得去理會她那千變萬化的臉色,他拒絕跟缺乏大腦的生物交談。若不是自己的「分身」還落在她手上,他哪需要這麼吃飽太閑去招意她。

女人,一向是麻煩的代名詞。

利落地拉起手煞車,他自顧自地下了車,並很不紳士地不幫女士開門,只是站在旁邊等她自動自發。

完了完了,曉吟去約會了,小暮今天又有社團活動會晚回家,現在家中只剩她一個縴縴弱女子,被搬空是必然的了。

對了,她可以報警,可是……他會給她時間報警嗎?她亮起來的臉又瞬間垮下。

「下車。」司空列極不耐地踢踢車門,要還呆在車上發愣的她趕快下車。

呆蠢也就罷了,竟然還一點行動力也沒有,真不知她是怎麼在社會上生存的。

下了車,範迎曦率先沖去擋在出口家門前,「我、我跟你說喔,我家徒四壁,沒什麼東西可以搬的,你還是另尋目標比較好吧,才不會浪費你的時間……」

她的說詞與身後的三樓透天住家形成強烈反比,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她雖非大富之家,但好歹也堪稱小康之流,離家徒四壁絕對還有一段距離。

司空列極拋給神經兮兮的她的眼神是極其不屑的,「你放心,我對搬空你家沒興趣。」

他名下所坐擁的資產何止千萬,根本是龐大到無以數計,多到讓他就算再游手好閑個十輩子也揮霍不盡,他有需要自貶尊嚴地去當強盜嗎?

「不然你綁架我干嗎?」她依舊是防備地擋在自家門口看著他。

「我綁架你?」司空列極的表情像是听了一個世紀大笑話,「你沒腦子啊?我如果要綁架你干嗎帶你回家?」笨女人。

雖然他說得一點也沒錯,但他鄙視的表情硬是讓範迎曦覺得被侮辱,「你少看不起人,在教授眼中我可是個高材生。」

既勤奮又向學,缺席率是完美的零,在大學里要上哪找跟她一樣優秀的學生啊?

「貴校肯定沒人才。」他嗤之以鼻。

「你——」範迎曦橫眉豎自,杏眸狠狠朝他射出利光。

「不要瞪我,畢竟你不能要求實話說出來會有多順耳。」他表情簡直是囂張得欠扁,欠扁到範迎曦心生十二萬分的後悔當初沒跟著尤曉吟去學兩招跆拳道,真是拳到用時方恨少啊。

沒本錢跟人家抗衡的小女子只得選擇逃避,她氣呼呼地自口袋中翻出家門鑰匙,打開門人走進去便要當著他的面將門甩上,以來個眼不見為淨。

當小女子杠上大男人,小女子不戰而敗、落荒而逃是不會被恥笑的,誰都知道不可以拿雞蛋去砸石頭。

司空列極眼明手快地擋住要闔上的們,並一個閃身大方登堂入室。

範迎曦沒轍地看著他,「你到底要干嗎?」

劫色?劫財?她財色俱無,他眼光也太差了。

「想跟你談筆買賣。」司空列極倚在們上卻致使門往後關上,讓範迎曦眼底的防備更深。

「什、什麼買賣?」她往後跳了一大步。

司空列極譏誚地看著她,「你不會以為我要你賣身吧?」

清麗有余,風韻不足,一點也沒偉大的「胸襟」,不合他的胃口。他吃重咸。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太單「蠢」,通常這種女人意味的只有麻煩。

範迎曦悄臉一下子漲紅,顯示他說對了,「不然你要做什麼買賣?」她不以為她家中有什麼東西高貴得足以令他看上眼的。

「你上次買的。」他要毀尸滅跡。

他絕對、絕對不允許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淪落在別人手中遭人「蹂躪」,他上過那麼多女人的床,可還沒被壓過。

「嗄?」範迎曦傻眼,也才想起眼前的男人長得跟她的「愛人」一模一樣,差別只在于他的眼神銳利到嚇人,態度囂張令人想扁之而後快,「你想買我那個?」

般了半天,原來他自戀啊!

「五十萬?一百萬?你出個價。」他瀟灑又大方的無謂樣,仿佛錢財之于他,比一扭開水龍頭就流出來的出口來水還廉價。

「一、一百萬?!」範迎曦瞠大眼,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請問你的幣值是……」說不定他很小人地想以日元或泰銖混過去。

「台幣。」她的問題未免也太愚蠢了,人在台灣不用台幣要用啥?「難不成你想要美金?」未免有點貪心,不過也成,小錢而已,他無所謂。

「美金?!這次她直接嗆咳出聲。

「行。」司空列極瀟灑答應,伸手進懷才發現自己身上連本支票簿都沒有,「你等我一下,我去跟銀行拿支票簿。」

「等一下。」範迎曦喊住他。

司空列極停下腳步挑眉看她,「你比較喜歡現金?」一百萬美金,折合台幣約三千兩百萬,「你確定要放那麼多現款在身邊?」

台灣治安每下愈況,她還真放心。

「不……」範迎曦統著手,思索著該怎麼開口,「我的意思是……我不賣。」希望他是個可以接受拒絕的人。

「你不賣?」他的語氣結冰,「難道你覺得價錢太低嗎?你沒听過貧心不足蛇吞象嗎?」

美金一百萬,已將近是原價的十七倍,女人貪心的嘴臉使人反感。

「你給我一千萬我也不賣。」愛人無價。

司空列極危險地眯起眼,「你是個很貪心的女人。」

「我的意思是我不賣,我不要你的任何一毛錢。」鼓起勇氣說完,然後她看到司空列極眼中射出殺氣。

嗚哇,時間怎麼過得那麼慢?她瞄向牆上時針指著七的鐘,他們再不回來救她,只怕回來會只看見一具尸體還是一具被個無情男人惡毒踩過的尸體,只因她拒絕出賣愛人。

「你的意思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他危險地逼近她。

隨著他的逼近,範迎曦只能後退,她開始恨起自己為何要在里面,現在出口讓他給堵住,搞得自己逃生無門。

無奈啊,她哭喪著臉貼在牆上,惶恐地思索起如果他那兩條健壯的手臂掐上自己的細頸,需要多久她就可以斃命?

「我哪知道你想的意思是哪個意思啊?」認命地閉上眼,她在心中哀怨地跟所有的親朋好友道別。

「我回來了——」

救命的聲音響起,範迎曦喜出望外地看向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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