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壁草 第8頁

「忘了我嗎?」放下手中把玩的假男性生殖器官,司空列極大步走向她,「我應該不是個容易被遺忘的人吧?」他自我解嘲,其實戲謔的對象是她。

「你——」她困難地吞了下口水,「呃,怎麼會知道我在這里?」

她躲得還不夠遠嗎?台灣,這個在外國世界地圖上找不到的小小柄,也躲不開聖星盟的耳目。「心虛嗎?」他抬起她垂下的頭面對自己,「你虧欠我多少?」

很多,可是她說不出口。「我、我欠了你什麼嗎?」死不認賬。

靶情的賬……多沉重,一旦辜負了,便不容再回頭。

利眸眯起,「你敢說沒有?」他正在考慮要不要掐死她。

將他的尊嚴放在地上踩個徹底之後,她竟然一臉雲淡風清的全然沒事樣,打算將陳年往事推得一干二淨?

懊死的女人,該死的瀟灑,而他……該死的白痴!被耍得很徹底。

「沒有。」她死命搖頭,徹底裝傻。

「沒有嗎?」他步步逼近,卻在困到外頭已夕陽西下時而低咒一聲。

真火,沒關系,交給另一個家伙制裁她。

司空列極的眼神在太陽隱去最後一絲光芒時轉得更冷,原本冷然中帶著狂野,現在則是全然的冷峻,宛如結凍的冰湖,可是臉上卻笑意更盛。

與方才的他判若兩人,就像白天與黑夜,剛剛是外露的狂放,現在則是內斂的陰沉,連帶笑的嘴角都讓人覺得邪惡萬分,他的轉變讓店員驚愕不已。

「紀姐,他……」扯扯紀裴希的手,店員不知該如河形容他的轉變。

相較于店員的反應,紀裴希顯得冷靜多了,「好久不見了,極!」多年未喚的稱呼出口,顯得有點生疏。

「是很久了。」走近她,司空列極的手輕佻地來回撫弄著她依舊滑女敕的臉蛋,「你的樣子都沒變,心……是否也沒變?」

極淡極淡的苦澀閃過他言語間,但很快就被隱去,冷然的嗓音听不出任何感情。

「它變了。」堅定的眼神迎向他,紀裴希決定不再逃避,一次解決,「沒有人的心是不變的,你的……也變了,不是嗎?」

此行的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是來追尋舊愛,因為她給他太多難堪,毀盡他在兄弟間的顏面。「你確定?」輕撫她下巴的手倏然收緊,「如果不是對我余情未了的話,那就是太眷戀我的技巧吧?」他語氣輕慢不已。

「你是什麼意思?」紀裴希揮開他的手,深呼吸要自己別動氣。「請你放尊重一點,司空門主。」「尊重?」司空列極像听了個大笑話般地低低輕笑,狀似自言自語又似在說給她听,「侵犯他人肖像權的人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嗎?」

紀裴希心一驚臉色微變,但卻強自鎮定,「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嘴上否認,心內卻暗暗叫苦,不會這麼巧吧,她也才訂做了兩個出售一個,這也會被他撞見,台北市有小到這地步嗎?

「不懂嗎?」他眼神愈來愈冷,吐息如鬼魅,「標價二十萬,我這張臉還真是廉價。」

紀裴希狼狽地低喘一口氣,往後想退出他壓迫的氛圍,藕臂卻淪陷在眼明手快的他手中,放開我!」她掙扎著低喊。

「口是心非。」司空列極將她扯近自己,俊臉邪惡地逼近她慌亂的臉,近到鼻息相融,「太懷念我的技巧的話,我不介意你跳上我的床,我會顧及舊情滿足你的,你不必去訂做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解饞。」

太低俗了,太粗鄙了!紀裴希深深覺得自己被侮辱得很徹底,揚起自由的左手給他一巴掌,美眸含淚,「你一定要這樣侮辱我嗎!」

「侮辱?」他冷哼地放開她的手,「你有那個資格嗎?」

逼回眼淚,紀裴希捂著嘴往後退了三步,他變了,變得更加無情冷血,不再是屬于她的極,而這一切,全是她親手造成的。

腦中閃過一幕幕當年的濃情蜜意,此刻至化為泡影,他看她的眼神中,愛意已失,只剩下陰冷的恨意。

恨,多傷人。是她背叛了他的愛,造就他深深的恨意,執意報復。

「是我對不起你。」她斂眉垂目,「你恨我吧,要我以死相報嗎?」

她愛他,愛到心好痛,可是她只有一個人,無法回報兩顆心,所以她逃了,逃到另一顆更需要她的心身邊。

活生生剝離自己的感覺,傷得彼此千瘡百孔,他恨,她也不好受啊!

「沒必要,污了我的眼。」冷嗓刺進她的心靈深處,淌出濃濃鮮血。

堅強迎視他的眼,「那你要我怎麼做?」

歷時多年,追尋至此,他不可能空手而返。她太清楚他了,既然執意找到她,便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給我一個理由。」相較于她的背離,他更氣的是她不告而別所給的難堪。

他司空列極不是個提得起放不下的男人,如賊般地逃離他身邊,讓他懷疑他的氣度所給予人的感覺是否真的如此狹小?

「我愛上了別人。」違心之論,她說得好苦。

「喔,是嗎?」他不怒反笑,巧妙掩飾苦澀,「我倒有興趣知道,有哪個男人會比我好?」

「他沒比你好。」甚至差太多太多。

「可是你棄我選他。」他不悅地哼出這個事實。

「他需要我。」

「我看起來比較堅強,所以滿足不了你被需要的優越感是嗎?」該死的女人,連挑男人的眼光都與眾不同,人家是挑個可以依靠的,她卻挑個需要依靠的。

「不是這樣的……」她急欲辯解,卻在看到他絕情的目光而逼回所有的話。

「我不需要你,紀裴希。」他轉身走向大門,絕然離去,「很抱歉我太優秀。」

原先瀟灑、堅強、獨立的特質,是引他為她發狂的原因,而今卻成為決裂的理由,多可笑!

原來她要的是個懦弱的男人。

「極……」望著他冷然離去的挺拔背影,紀裴希強忍多時的眼淚終于決堤。

炫爛的七彩旋轉燈交織出迷離的氣氛,嘈雜的人聲和著舞池內揮灑汗水扭動的身軀,不夜的縱情正要拉開序幕。

在這里,任何的荒唐都有可能發生,更是一夜的最佳溫床。

「帥哥,一個人喝悶酒嗎?」涂著艷紫的縴手搭上司空列極寬厚的肩。

手的主人是個極艷麗的美女,媚眼勾出動人的水波,香唇吐氣如絲,超低胸的衣服幾乎要包不住她的雄偉。

她身上跟隨了許多仰慕的目光,但對看多絕麗的司空列極來說,卻是俗不可耐,濃烈的香水味比殺蟲劑還刺鼻。

「滾開。」他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女人。

不因他冷然語氣而退卻,縴手猶不死心地自他的肩輕撫至他結實的胸膛上,「別這樣嘛,你這樣的帥哥不適合孤單的夜。」正需要她這樣的美女作陪。

他魔鬼般的俊顏是一天的杰作,打他進PUB開始,便有許多女人蠢蠢欲動,卻都因他身旁的疏冷氛圍而卻步不前,怕被拒絕而顏面盡失。

可她不同,她有絕對的自信讓他成為自己的入幕之賓,她「一夜女王」的封號可不是浪得虛名。當然,像他這樣的絕世俊男,她不會以一夜為滿足,她要他成為她的親密愛人,游走台北各PUB,如今也只有他夠格。

司空列極抓住她愈見放肆的手,轉身捏住她的下巴,俊臉逼近她勾起冷笑,「不然你以為我這樣的帥哥,該適合怎樣的夜呢?」

她動情地撫上他冷俊的臉,沙啞地低喃,「當然是適合一個激情的夜了。」

他如她所願地貼上她的唇,「誰要給我一個激情的夜?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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