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沒什麼。」克萊瑞笑著蒙混過去,「對了,小羽啊,你怎麼也會被捉來這邊呢?」
「這個……」突然被問到這個,她猶豫了下。
「不方便說嗎,那我就不問了。」他倒也不強人所難地追問,明白每個人多少都有些難言之隱。「也不是不能說啦,只是說起來有點復雜,說穿了,都是一片光碟惹的禍。」她長話短說。
「光碟?」
「對啊。」她呼了一口氣,「那片光碟里好像是一些黑道與美國政府官員掛勾的資料,是我爺爺去黑道臥底,拼死從里面拿出來的。」
「喔?」克萊瑞挑起了眉。
事情可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啊,怎麼所有事都跟這個黑道有關,他們可還真是無惡不作啊。
「不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那片光碟,不會讓它被壞人搶走的,因為那是爺爺拼死偷出來的。」寧丹羽眼中散發出堅定的光芒。
克萊瑞贊賞地看著她,更是個堅強的好女孩啊,然後他發現寧丹羽頰邊似乎有些淤青,顯然是被打過的痕跡,正想詢問時,門外開鎖的聲音打斷了他想問出口的話。
「有人來了。」他警覺地看著牢門的方向。
那個門是不銹鋼密閉的,所以他根本看不到來人是誰。
寧丹羽則瑟縮了下,她擔心來人帶來的會是壞消息,莫司已經把光碟交給他們了。
「不要怕。」察覺到她的驚恐,克萊瑞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他們暫時還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她根本不怕自己會被他們怎麼樣,而是怕那片光碟己經被他們怎麼樣了,這樣她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爺爺。
「克萊瑞‧狄恩,跟我出去。」來人如柱子般矗立在坐在地上的他們面前,冷冷地對克萊瑞說道。
「跟你出去哪里?」克萊瑞氣定神閑地反問著。
「少唆,跟我走就是了。」那人不耐地一把拉起他往門口走去。
「狄恩伯伯……」寧丹羽擔憂地叫喚道。
「放心,沒事的。」克萊瑞邊被拉扯著往前走,邊日頭給她一個安撫的笑。
無情厚重的大門在他們出去後再度被關上上鎖,將寧丹羽的心關入一個更冰冷的世界里。
克萊瑞被帶到一間豪華的房間里,由房間金碧輝煌的擺設看起來,就知道是用大把大把的鈔票堆積而成,而那些鈔票,則不知道是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勾當才到手的。
唉,暗暗地嘆了口氣,克萊瑞更加堅定了不把「人類思想控制器」給他們的決心,如有必要,他會選擇將它給銷毀。
「如何,你考慮得怎麼樣了?」陸展晨自沙發上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向克萊瑞,嘴角雖帶笑,笑意卻一點也沒傳達到眼楮里。
克萊瑞無畏地直視著他,「你死了這條心吧,無論如何,我是不會將‘人類思想控制器’給你們的。」
「哦,是嗎?」陸展晨不以為然地挑挑眉,「你當真以為沒有你,我們就打不開那個程式嗎?」
克萊瑞聳了聳
肩,一副「請便」的表情,「反正程式在你們那邊,打不打得開我都無力阻止,打開了,就是你們的東西;打不開而銷毀了,就讓它化為烏有吧。」他說得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似的,天知道,那程式一點一滴都是他的心血啊。
「你……」陸展晨一股氣想要爆發,卻又隱忍下來,「很好,我就看你到底能逞強到何時,」他轉頭吩咐站在一旁的手下,「把他關回去。」說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因目的沒達成而滿腔怒火無從發泄的陸展晨,卻在回自己房間之後發現一件更令他火大的事——
「你在做什麼?」他雙手環胸站在門邊,冷冷地問著正以別腳的工夫躡手躡腳接近電話的卡洛琳。
「啊?」听到他聲音的卡洛琳腳步一僵,緩緩地回過身討好地陪笑著,「沒……沒有啊,我只是覺得無聊想來找你聊聊天,沒想到你卻不在。」
呃……這個毫無說服力的爛借口,希望他能相信。
「是嗎?」陸展晨緩緩地走近她,「怎麼我倒覺得,你對那具電話的興趣比對我的興趣要強多了。」
「哪……哪有。」隨著他的一步步逼近,卡洛琳也一步步後退著,「那是你的錯覺啦。」
「喔,錯覺?」陸展晨覺得頗有意思地挑起眉,腳下卻仍是沒停止地步步逼近著,直至把她逼到桌邊,將她困進自己與桌子的中間,「本來我是想說如果你真的那麼需要電話的話,我要幫你在你房間里安裝一支的,既然你說那是我的錯覺,那我就省下來了。」
一听到自己就要錯失可以打電話的機會,卡洛琳連忙改口,「不不不,那不是你的錯覺,我真的很需要電話。」
見她親口承認了,陸展晨的臉冷了下來,「這樣,你還敢說是我的錯覺嗎?」
「啊?」眨了眨眼,她這才恍然大悟地大叫道,「你竟然套我話!」
「不這樣,你怎麼會承認呢?」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
卡洛琳可氣炸了,她將陸展晨猛力一推,掙月兌了他的束縛跳到一旁,「你太過分了!我想打電話回家報平安難道錯了嗎,為什麼你一定要千方百計地阻止我?」
「你有我就夠了。」
「你少在那里自大了,你是你,永遠不可能取代我的家人,生我養我的是我爸媽,不是你!」吼完,卡洛琳便頭也不回地沖出了他的房問。
一回到自己房間,她砰地將房門大力甩上,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生悶氣,嘴里喃喃咒罵的,還是那個該殺千刀的陸展晨。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如此千方百計地阻止她打電話回家,就算她聯絡到了家人,也只是報個平安罷了,並不會影響到他們兩個的感情啊。
為什麼他會如此神經質,認定了只要她一打電話回家就會離開他呢?
他的心……究竟是受過怎樣的創傷呢,他表面上看起來很堅毅冷酷,其實內心是極容易受傷的,且住了這麼久,她一直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很大也有很多人在走動,而他看起來在里面算是職位蠻高的人,所以她住在這里,也是備受禮遇的,然而無論如何,她想,她是愛上了一個挺神秘的人。
從最初認識到現在,他對她雖然並非全盤的隱瞞,有一點一滴讓她了解他,但那卻僅止于表面上,真正完整的他,對于她來說仍是全然陌生的,不過她並不願意逼他,如果要用逼問他才肯對她吐實的話那就沒意義了,她要他自動對她敞開心胸。
現在,就暫時讓他們維持這個樣子吧,不過……當務之急,她要打電話回家!這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妥協的。
「我就知道你辦事我可以放心。」看著聶祺勛將那兩個劫機客帶到他面前,莫司微笑地對他說道。
「那當然。」聶祺勛毫不客氣地接受贊美,之後才又皺起眉頭抗議,「耶,你這意思該不會是說本來你是挺懷疑我的吧?」
驚覺失言,莫司連忙改口,「當然不是啦,我可是一直都以你卓越的辦事能力為榮的。」當有必要時狗腿狗腿一下是不失大雅的。
聶祺勛斜著眼睨他,實在很懷疑莫司語中的真實性究竟有多少,他莫司‧狄恩可是素以會耍嘴皮子而聞名的。
「算了。」看在他父親失蹤,親愛的人也失蹤,聶祺勛決定不與他計較,他將身邊那兩個劫機客推向莫司,「喏,人我幫你帶來了,要怎麼樣發落就看你自己了。」
「要怎麼樣發落?」莫司抱胸瞅著那兩個劫機客陰陰冷笑,「這就得要看他們的配合度了,看他們是想要讓我們視如上賓,還是嚴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