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點召 第6頁

「爺爺——」梁冰無奈地叫著他,她最怕的就是爺爺使出這一套哀兵攻勢了,每次只要他一祭出這一招,就得棄械投降。

「戴上給爺爺看看嘛!」這就是月老厲害的地方,明明是一副老人的長相,卻可以以小孩子的天真去收買人心。

「唉!」拗不過他,梁冰認命地嘆了一聲,戴上了那個手鐲。

「很好看,你就別把它拿下來了。」月老實行第二步計劃,戴是戴上了,要是她再把它拿下來,也是什麼都別說了。

「這……」梁冰為難地看著手鐲,叫她戴著它睡覺?可是,她不習慣睡覺時身上掛著什麼東西啊!

「好啦,好啦,阿冰,就听爺爺這一次嘛。」月老再一次祭出他的「哀兵攻勢。」

「爺爺,您今晚到底怎麼了?」梁冰懷疑地揪著他,他老人家今晚怎麼那麼奇怪,先是請了她的同學來替她過生日,他老人家一向不喜歡吵鬧的,還有親自下廚,這也是她從沒見過他做過的事,更甚的是,竟然叫她戴那種玩意兒,他明明就知道她不喜歡那些東西的,嗯,這一切都太可疑了。

「沒……沒有啊,我哪有怎麼呢?」因為太緊張了,月老額上冷汗直流,完了,這下又該怎麼解釋了?

躲在窗外的月仙搖了搖頭,嘆了一聲,月爺爺又來了,這種烏龍事件他到底要搞幾次?他真的很懷疑。

「不然您今晚怎麼那麼奇怪?」梁冰顯然不接受他的說辭,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哪有很奇怪,不要想那麼多了,已經很晚了,趕快回房去睡覺。」想不出轉圓的話,月老只好把她趕回去睡覺,以免露出馬腳,他隨即又想起了一件事,對即將掩上房門的梁冰大喊︰「手鐲不要拿下來。」

心中還是很疑惑,但因爺爺好象是在生氣了,所以梁冰也不敢多問,只好照著他的話做,等到他老人家哪一天心情好了再問個明白。

美麗的夜,夜空里的明月在天上散發著柔柔的光芒,襯著夜色,也由于太累的關系,梁冰很快就沉沉入睡。

睡前,她本來想把手鐲拿下來的,但想起爺爺的交代;即使不為什麼,最終她還是沒有把它拿下來。

就戴著吧,免得他又臨時起意,模進房來一個突擊檢查,看見她沒有把玉鐲戴在手上,明早又會在眼眶里閃著兩滴「眼藥水」,指控她的不是。

朦朧中,不知是夢是現實,梁冰好象看到手在隱隱發著藍光,她再看清楚一點,發光的部位是盤踞在手鐲上那條龍的眼楮。

模模糊糊,她竟覺得身上在發著高熱,但這是不太可能的事,由于天氣太熱的關系,他開冷氣又電扇,就算氣溫再怎麼高,房內也應該不會有影響的,但此刻她的身體在發著高熱卻是不變的事實,她敢保證,這絕對是事實。

隨著溫度愈來愈高,梁冰的身體也跟手鐲上龍的眼楮一樣發出藍色的光芒,而包圍在藍光下的梁冰,身體逐漸透明,後來竟不見蹤影,消失于無形之中。

房中的冷氣與電扇仍運轉著,一切看起來就像沒發生任何事一樣平常,唯一不平常的就是床上的人將永永遠遠消失在這個時空之中。

日漸明,躺在床上的楚靖祥心中有一股隱隱的不安,他醒了過來,看了看窗外,五更將到,他身形一轉就著衣下床,準備去練功。

踏著晨霧,他倒也不急,悠閑地漫步在晨霧之中,好久沒有這麼清閑過了,他走呀走的,邊走邊觀賞晨景,沒想到競走到湘園內的蓮池邊了。

楚靖祥左右環顧了一下,這地方他好久沒來了,自從他繼任傲龍莊的莊主到現在,也有數年的時間了,他是怎麼會走到這兒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似地。

既然來了,他也不急著回去,沿著水池邊走,看著朝日在天的另一端緩緩升起,心中也不禁想念起「她」。

順著記憶往走,這座池子是在「她」十五歲及笄時他請父親幫她建造的,池中植滿了蓮,就如「她」的名字一樣美——憶蓮。

如今,他卻真的要望池「憶蓮」了,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腦中的回憶一波又一波地膛來,楚靖祥無意識地一直往前走,直到感覺腳踢到一個人為止。

罷踢到時,他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他認為是踢到了樹枝之類的東西,原本想繞過去的,但因怕別人走過時絆倒,才想把那東西給拾起來丟到一旁去,才低下頭就發現原來是個女孩。

當楚靖祥把她扶起來想要看得更清楚時,卻被駭著了,這女孩長得好象憶蓮,那輪廓,那神韻,如果不是因為憶蓮早在三年前便已香消玉殞了,他還當真會以為倒在他懷中的這名女子會是令他日夜魂牽夢縈的憶蓮。

「姑娘,你醒醒。」楚靖祥輕搖著她,企圖把她喚醒,但她卻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

而且她不知道在這邊躺多久了,渾身冰涼,于是他不暇思索,一把抱起她便往屋子走去。

「去請副莊主過來。」楚靖祥一邊走一邊朝身旁的僕人吩咐著。

被吩咐的僕人懷疑地瞧著他懷中的人,心里很是納悶。主人抱著的奇裝異服的女子是誰?但因是主子的命令,那僕人還是去請副莊主過來。

楚靖祥著急地把她抱進自己的房中,把她安置在床上用被子蓋好。

在副莊主還沒來的時間當中,楚靖祥細細端詳她,愈看愈覺得她跟憶蓮很像,他真要懷疑她是不是憶蓮失蹤多年的姊姊或妹妹了。

「你找我?」風棠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

楚靖祥一向是不允許人家進自己房間的,就連房間也是自己收拾,而自從風棠來了之後,他就成了可以隨意進入楚靖祥的房間的特例。

但風棠也不是那麼無聊的人,閑來無事就進去晃一晃,如果楚靖祥不找他,他是不會隨便進入的。

「嗯。你替我看看床上這位姑娘怎麼了。」楚靖祥不管風棠听了自己的話之後起了多大的反應,一把拉起他就往床邊走。

泵娘?!家伙什麼時候會讓「姑娘」進入他的房間了?就連男的他都不準許進入了,更何況是個女的。

但當風棠看清楚床上那個人之後,就明白為什麼了。

她長得很像慕憶蓮,不,應該說她根本就是慕憶蓮的翻版,如果不是他當年親眼所見慕憶蓮死在楚靖祥的懷中,他也會認為躺在床上的那名女子就是慕憶蓮,而且還會拉著楚靖祥的手恭喜好友一生的摯愛失而復得。

「靖祥,她……」風棠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希望楚靖祥理智能維持清醒。

「放心吧,我很清楚。」看出好友的顧忌,楚靖祥笑著向他保證,既然她很像憶蓮,但,她終究不是的。

「那我就放心了。」說罷,風棠便上前為那女子診斷。

「如何?」楚靖祥在風棠診斷後就急急地探問病情,心里很明白她不是慕憶蓮,但就是無法對一張跟慕憶蓮一模一樣的臉不理不睬。

「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風寒。」風棠把她的手放進被子里,便含笑對急急探問病情的楚靖祥安慰地說。

「那就好。」楚靖祥放心地松了一口氣。

「靖祥,你打算怎麼處理?」風棠有預感,楚靖祥一定會把她留下來。

「看情形。」楚靖祥輕描淡寫地說。

天知道他心中多希望能把她留下來,但他仍要一直強迫自己清醒,她不是憶蓮,他不可以把她當成憶蓮的替身,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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