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美國再進修,學校已經申請好了。」
「可是你不是與你男友才計劃要結婚?」
「說來話長,還不是門第之見。」吳泳梅深嘆了口氣。
「怎麼會?」泳梅與她男友交往超過十年,們第問題會成為阻礙也早該發現才是。
「不要說我了,你好好加油。」吳泳梅顯然不想多談。
「泳梅,我這個朋友真差勁,你遇到這麼大的問題,卻沒有發現,而且一點忙都幫不上。」
「傻丫頭,事情注定會發生,擋都擋不掉。他真要分手,隨便一個理由都可以拿來當分手的理由,也不是我們多使點力來挽回,就能夠挽救這段感情。況且,他提出分手,我只有一個感覺,就是輕松。」當付出感情成了一種習慣,這樣的感情早變了質,不如早日放手,各自自由。
林靜蕾眼淚奪眶而出,抱住吳泳梅,深為好友心疼。一段十年的感情哪能說放就放?這段感情對泳梅的影響一定沒有她所言如此雲淡風輕。
「靜蕾,別哭了,害得我也快控制不住淚水。」泳梅聲帶哽咽,淚也控制不住地潸然而下。
第八章
「約我出來什麼事?」
吳泳毅走向身著白色連身長裙、迎風站在海岸堤防上的林靜蕾。夕陽將她的身影拉著飛長,她的裙與發迎著帶著咸味的海風飛揚,使身形單薄的她看來更形柔弱。
林靜蕾緩緩轉過身。
「毅,你來了,上來吧。」林靜蕾微笑邀他共同觀看夕陽西沉。
「在這吹海風會感冒的。」他說。
林靜蕾笑著搖頭。
「毅,我告訴過你我熱愛大海嗎?」她望著遠方被七彩晚霞包圍的夕陽。
「沒有。」
吳泳毅望著她的側臉,她今天……有些怪異,不似平時的嬉鬧歡笑,現在的她看來沉靜嫻雅,這一面的她令他迷惑,他幾乎移不開眼,直盯著她美麗的側臉。
「我平時心情不好時,都會往海邊跑。」
「你現在心情不好?」
這就可以解釋她的怪異了。
「不。」她笑著搖了搖頭。
他又被她的笑所眩惑,今天的她真是不同以往,她的笑帶著純真與濃濃的情感,不似他所熟悉的笑——僵硬而帶著狡黠。
「你這樣會著涼的。」不忍見身著單薄的她迎風而立,他月兌下外套,套在她肩頭。
「謝謝。」她拉緊外套,閉眼深吸一口氣。
她要記住這熟悉的味道,今後,或許她再也不能這般貼近毅。
兩人靜靜地看著太陽降下地平面,大地蒙上一層黑紗。
「走吧。」她轉身走下堤防。
就這樣!吳泳毅有些驚訝,約了他大老遠跑來這里就單為看夕陽!吳泳毅有些惱怒。
「林靜蕾,你究竟約我想做什麼?」
走在前頭的她止住腳步,許久才轉身。
「毅,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她低著頭問道,語氣听來異于平時的嬉鬧,嚴肅異常。
「怎麼會呢。」他跳下堤防,跑向她。
怎麼無端冒出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那,毅,我很嚴肅的問你一個問題。」她抬眼,眼神清亮而認真。
「不會又要問我︰要不要與姐姐來個姐弟戀,姐姐我不介意女大男小哦?」他笑著模仿他們初識之時,她一見面即提出大膽要求的語氣與神情。
「呵……」林靜蕾忍不住笑了。
當初的她,好像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記得當時毅老被她問得不耐煩,一向好脾氣的他總被她惹得時時失控。
「不是的。」她微笑搖頭。
不過也差不多。
林靜蕾深吸了幾口氣,後道︰
「毅,我說如果,只是假設性的如果哦,如果我……我對你不止是姐弟之間的情誼,你會怎麼辦?」她終于鼓起勇氣將話一口氣說完。
「什麼!」他不懂,她怎會問這樣的問題!
「不懂啊。」她緊張地絞扭著手指。這話可是她昨天練習了一晚才找到最適切的問句。
「那這麼說好了,如果說……當然還是假設啦,如果我說……我愛上你了,而且已很久很久,你會不會試著考慮接受我這分情意?」
他的心猛然一撞!
她說些什麼?愛他?
吳泳毅的笑瞬時斂起,面容凝重。
「不可能,你不是正與一個姓邱的在交往?」而且听說那個男的是她六年前心儀的對象。
「我是說如果,都說是假設性的問題了,你別當真。」林靜蕾急忙揮手解釋。
看他的表情,答案呼之欲出,她的心開始下沉。
「不會。」在兩個人都有另一半的情況之下,這個假設性的問題不需要考慮,答案即出。
「啊?」
「我說……不會。」望著她晶亮的黑眸,他有些遲疑。
「為什麼?」答案真的是她假設中最糟糕的。
她的心跌至谷底。
「因為我對你單純只是姐弟間的情誼,沒有摻雜一點男女情愫。」是這樣的嗎?吳泳毅擰著眉,開始懷疑著自己。
「我知道了。」她垂下肩,看來落寞不已。
「而且,我也將要與秦蓉訂婚了。」昨日拗不過秦蓉的要求,答應訂婚。
敝了!為何他說這句話的同時,心底深處覺得對林靜蕾有著濃濃的愧疚?甚至……希望將訂婚的事不是真實?
「訂婚?」林靜蕾聞言,猛抬起頭,臉色蒼白而驚惶。
一下子承受不了連串的沖擊,她的腦子一片空白,身子搖搖欲墜。
不是早有了最壞打算的心理準備?為何真實面對時,心仍是如此的痛?她擰著絞痛的心口。
「你不是說剛剛的問題只是假設?」為何他感覺她似乎深受打擊?
「當然了,當然只是假設啊。」她面容一整,方才的憂傷悲淒消失無蹤,換上甜美的笑,但笑得勉強。
「靜蕾,你沒事吧?你跟那位姓邱的男子交往得如何?還順利嗎?」她似乎恢復了往常熟悉的她。但為何眼前這個熟悉印象中狡黠嬉鬧的她讓他覺得虛假?
「我沒事,他叫邱言瀚,我與他之間還不錯。」
「哦。」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但單就硬是記不住那個人的名字。
「毅,答應我最後一個要求。」她努力克制住聲音中的哽咽。
快不行了,她的心痛得讓她無力偽裝。
「你說。」他皺著眉看著低垂著頭的她。
為何她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愁緒,恍似道別?
「肩膀讓我靠一下好嗎?」她挽著他的手,如往常熟悉的動作,頭靠在他的肩上。
怎麼了?今天的氣氛真的非常怪異,連他都覺得自己身上也染上了這分怪異分子,要不,為何他開始認真的考慮起方才她問的「假設性問題」,甚至希望這個問題不單是假設,而是真的?
「別動。」她制止他低頭看她。「就這樣靜靜的讓我靠一下。」
每個人都要他想清楚。
在他宣布將與秦蓉訂婚之時,幾乎沒有人贊同。
他的父親與他同去秦蓉家禮貌形式性的提親時,回雲林途中問他︰「這女孩就是你想要娶的?」問得他也不禁懷疑了起來。
老媽在他回家之時總在他耳邊叨念︰「我看這個叫秦蓉的女孩嬌聲嬌氣的,咱們家養不起這種媳婦,說不定,還得要我這個老的侍奉她咧,還是阿蕾卡好。」而後嘆了口氣離開。
他認真的拿秦蓉與靜蕾比較了起來。
大哥也老以鐵口直斷之姿說道,娶了秦蓉即使花再多錢請來名廚,他那被養刁的胃口也絕對無法滿足,並斷言婚後他絕對會餓死。
听得他最近胃不時神經質的痛了起來。
而大嫂則提不起勁的說︰「秦蓉漂亮得幾近完美,我選再漂亮的禮服參加婚宴,風采仍比不上她的十分之一。」對他的訂婚宴顯得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