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在這里照顧他們兩個,我現在馬上到冰雪山找雪青蓮幫殘月解毒。」
段封雲拿起隨身的羽扇,便打算即刻動身遷往冰雪山找解藥。
「也好,你自己小心一點,有什事,千萬則逞強,你要記得殘月還需要你幫他解毒;一旦找到雪青蓮,馬上回來商討對策,別做傻事,听懂了嗎?」
太尉評估著眼前的情況,決定讓段封雲先上冰雪山一趟,待確定雪青蓮生長的地方,再決定要怎做。
「幫我好好照顧殘月,要是他的毒傷又發作,就讓他服藥,可以暫時壓下毒性的蔓延。」段封雲從懷中掏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小心的放到太尉的手中。
「你也要小心點,發現雪青蓮記得馬上回來,好研究取得的方法。」太尉不太放心的再交代一次。
段封雲沒有回答,轉身往外走去,也不知道他听進去了沒有。
算了!反正他那聰明,應該不會做傻事才對。
太尉不以為意的轉身,照顧昏迷不醒的兩人。平常都是別人伺候她,現在居然要她伺候人,真是不習慣。
***
當柳殘月再次醒來時,已是夜半時分,他努力的想撐起身子,下床倒杯水喝。
可當他一撐起身子,卻發現身旁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他最不想再見到,也是最思念的人——莫封塵。
他小心的移動身體,試著在不吵醒他的狀況下,偷偷下床;但是他又發現,太尉半身趴在床沿,阻斷了他的去路。
無可奈何之下,他伸手輕輕的搖醒趴在床沿的的太尉,請她幫忙倒杯水。
「春夜、春夜,拜托妳幫我倒杯水好嗎?」柳殘月小聲的說著,怕吵醒了莫封塵。
「殘月,你醒了!太好了,佛祖保佑,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對了,你要喝水是吧?我馬上幫你倒水,你千萬則亂動。」
太尉張開眼,看見柳殘月半倚在床榻,一時間太過興奮,竟有些語無倫次了。
「拜托妳說話小聲點,不要吵醒塵,我現在還不想面對他。」
柳殘月趕忙做出噤聲的動作。
「這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讓他喝下安神藥,到天亮他都不會醒的。」太尉掩嘴偷偷笑著解釋,要柳殘月放心說話。
「可以扶我下床走走嗎?躺了一整天,怪難受的。」
柳殘月接過太尉遞過來的水林,輕啜了一口水,緩和了喉嚨的干渴,將水林游回給太尉。
「也好,我陪你到外面走走,我也有些事想問你。」
太尉看了看柳殘月的臉色,不似暈倒前的蒼白;再看看窗外天氣還不錯,滿適合散步的,于是便答應了柳殘月。
她幫柳殘月換上一套白色的衣衫,在套上墨色的外掛,最後再纏上銀白色的腰帶。
太尉滿意看著柳殘月的裝扮,扶著他,往花園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柳殘月默默無語,不是看著地上,就是看著天上的月亮,顯然沒有開口的意願。
「殘月,為什要做出這樣的傻事?你這做不只是傷害了御主,更加傷害你自己,不是嗎?難道你不相信御主對你的愛嗎?你知不知道你破窗而出之後,發生了什事?」太尉眼見柳殘月是不會主動開口,只好先開口打破這惱人的沉默。
她將柳殘月離開後發生的事,和莫封塵的轉變,簡短的說了一遍,讓柳殘月了解他這做,真是傻得可以。
「我只是不忍心讓塵傷心,長痛不如短痛,我寧願他恨我,也不要他一輩子痛苦。」
柳殘月強自忍住內心的悲傷與無奈,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就是不願看身旁的太尉。
「你也親眼看見御主對你的深情了,他一听到事情的真相,馬上連夜趕路來找你,難道你……」
「不要再說了,就算我身上的毒解了,但是師父的冤仇未報,我是生是死根本沒個準,怎能連累塵一輩子。」柳殘月激動的抓著太尉,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傷心的淚水也跟著落下。
「別激動、別激動,小心你身上的毒又發作了。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御主他對你的真情,現在御醫已經找到解毒的方法,你身上的毒已經確定可解了;至于替你師父報仇,你可以和御主一起去,而且還有御天門給你撐腰,怕什?乖乖的听話,先將毒給解了,其它的事交給我們來處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
太尉扶著柳殘月到涼亭坐下,劈哩?啦的說了一大堆,其實重點就是要柳殘月放心的養病,報仇的事有她處理。
「謝謝妳的關心,妳我非親非故,妳卻對我這好,教我怎報答妳的恩情?」柳殘月又哭了,淚水不停的往下掉,怎樣也控制不住。
太尉了解的將柳殘月攬進懷里,讓他徹底的將心里的苦一次哭完。
半個時辰過去了,柳殘月的哭聲也漸漸緩和下來,終于停止哭泣。
但是他卻像駝鳥一樣埋在太尉的肩窩,一張臉紅透了,像只煮熟的蝦子。
「哭夠了,心情應該也好些了吧?事情也一並想通了嗎?知道自己該怎做嗎?」太尉也知道柳殘月為什遲遲不肯抬頭,她好聲好氣的問著窩在肩窩上的柳殘月,希望他頑固的腦袋能開竅。
「嗯,我知道。」柳殘月抬起頭,動作迅速的點了太尉的穴,制止太尉的行動。「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自私,我實在不忍心讓塵為了我賠上一輩子,我先走了,不要來找我。」
柳殘月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跟太尉辭別,提氣施展謎縱步,逃離客棧。
太尉急得大喊,可惜沒有人听到。她試圖沖破身上被制的穴道,卻一直沒辦法解開。
死定了,明早御主鐵定會剝了她的皮。嗚……怎辦?怎辦?
殘月,你回來啊!妳怎可以這樣對待你的恩人。
天方露白,太陽慢慢升起,被下了藥的莫封塵神智慢慢回復、清醒。
殘月!莫封塵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認柳殘月是不是好好的?
往旁邊一看,人不見了!床上沒有一點熱度,顯然昨晚殘月並不在這張床上過夜。那他人呢?怎連太尉也不見蹤影?
***
莫封塵匆匆忙忙的起身,抓過一件外袍套上,才想出門去找人;門一開,便看見掛著兩只黑眼圈的太尉站在門前。
「殘月他人呢?妳沒跟他在一起嗎?」莫封塵劈頭就問。
「他走了,他說他不想連累你一輩子,一個人上冰雪山找雪青蓮了。」太尉據實以告,反正這事他早晚都會知道的,瞞著也沒有用。
「妳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妳面前逃走,沒有阻止他?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別說上冰雪山,連稍微使力都成問題,妳居然……」
莫封塵氣得不知道要怎罵太尉,聰明如她該怎會做出這種蠢事?
「現在說什都于事無補,不如實際點,趕快上冰雪山找人。御醫昨天已經先行上山了,運氣好.一點,應該曾遇到殘月。」
太尉推開莫封塵,走進房里,收拾行李,邊分析眼前的情況,怎做才是最好莫封塵二話不說,直接破窗而出,上冰雪山找人去了,留下太尉一人。
***
走了一天一夜,柳殘月累得癱軟在一棵枯樹下,要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聲,可能會讓人以為他是一具死尸。
他不能在這關頭倒下,他要堅持下去。目標冰雪山已經近在眼前,他不能放棄。
憑著一股超人的毅力,柳殘月靠著樹干,慢慢的站了起來,往冰雪山前進。
他搖搖晃晃的走著,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意識也慢慢的從他身上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