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約刁妻 第14頁

她在拒絕他!靳朔漠愈听愈心涼、愈心疼,找不出任何可以怪罪她躲情避愛,又讓他愛她愛得如此沉重的理由。

愛她是他的選擇,她不要他的愛也是她的選擇。今天如果她是因為不愛他而選擇不要,除了死心,他沒有第二句話好說。

但如果不是呢?

倘若是因為不敢愛他而選擇不要,那他豈不敗北得冤枉?為了一個不是他犯的錯而慘敗,怎麼能夠心服口服!

「告訴我,你是不愛我,還是不敢愛我?」

「最後的結果都一樣,理由並不重要。」呂游似乎是回復了冷靜,抬起的臉有點蒼白,但還有些怒氣作用後的血色,不至于讓人擔心。

「理由對我很重要。」

「你不怕我說謊?說謊可是女人的專利。」

靳朔漠聳肩,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想再吃點蛋糕。」她開口,推開他的懷抱,拿起蛋糕就吃,還是粗魯地沾了滿手香濃可口的乳酪的吃法。

靳朔漠坐在車蓋上,側首看她猛吃的模樣。

呵,這女人不知道自己的長相跟這吃相完全不搭嗎?他笑著,早習慣她吃東西時的模樣,看久了也覺得有趣。

「你這模樣就像非洲來的難民。」他不急著得到答案,干脆與她閑扯。

「我的確是難民。」

「利用工作坊賺這麼多錢還說自己是難民?」這話要置那些被她玩弄在股掌間的富家大戶于何地?還是她真侈奢成性,一點理財本事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呂學謙又何必執意要她接手他的事業?

「喂,張嘴。」

「什麼?」她突如其來的要求讓他疑惑。

就在開口詢問的當頭,抿著一小口蛋糕的唇送進微啟的口,吻住他的話。

早知道她舉止狂放得異于常人,但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有這種舉動,一時間靳朔漠愣住了,口中濃郁的乳酪伴隨著甜膩的馨香,融合成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絕妙滋味,這種美味,引得他即使在神智渙散的當頭也能潛意識地反被動為主動,勾摟她近身,加深這記帶有濃濃乳酪香味的吻,糾纏在彼此唇舌之間。

熱吻結束,靳朔漠只感到喉間熾熱。「這是你的答案?」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呂游舌忝舌忝唇,笑道︰「這叫轉移注意力,免得你一直在這話題上打轉。」

「是嗎?」

「就是。」她轉身往車里走。「回去了,你要帶我去拿禮物,每家每戶的拿。」

「你把我當成共犯?」要他跟她一樣像搶匪似地上門討她的生日禮物?虧她想得出來。

「是你提醒我今天是我的生日,不是共犯是啥?」

靳朔漠收拾車蓋上的殘局後,配合地坐進車。

得請人去查查她的存款流向,他不是不清楚她吻自己想轉移的話題是什麼。

不愛或不敢愛,他沒有逼她回答,以她的聰慧一定知道,就算任性不回答,他也拿她沒轍;但提及金錢流向才見她態度丕變,很難讓人不聯想,就算她巧妙地將話題繞回之前的問題上。

呵,想用吻轉移他對她用錢方式的注意力,這招到底還是失敗了。

雖然愛極她的熱吻,但他並不是色令智昏的愚人呵!

00

在親眼見到呂游如秋風掃落葉似地,到每家每戶掠奪她堅稱屬于她的生日禮物後,靳朔漠才知道一個人的惡形惡狀能發揮到何等淋灕盡致的地步。

幾乎每家每戶見到她的頭一個直覺反應就是關門,其次是女主人熱絡地迎接,再來是孩子的恐懼表情,最後以男主人的咆哮和怒氣送出門作結。

說來奇怪,每一次進出,她手上都會憑空多出一樣包裝精美的禮物,實在讓人無法推敲她人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堆滿後座的生日禮物讓呂游心情大好,直到半夜十二點鐘聲一響,才心甘情願的從壽星退回灰姑娘的身份,饒了世人一命,也饒了駕駛座上開一個晚上車的靳朔漠。

在地下停車場和住所之間來回不知道幾次;靳朔漠只曉得當所有禮物都搬上樓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兩點多。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興致勃勃地玩起拆禮物的游戲。

洗個熱水澡出來,她正坐在客廳地板上拆開另一份禮物。

「呵呵呵……」

「什麼事那麼好笑?」正動手沖泡咖啡的靳朔漠隨口問。看來她的心情已經回復不少,或者應該說是開始得意忘形。

「你看看,小依依送我什麼東西。」呂游回頭,拿著紙盒的手揚在半空中晃動。

「你這樣晃我怎麼看。」一手一杯咖啡走來,靳朔漠坐在她身旁,將她的咖啡放在另一側,啜進一口屬于自己的黑咖啡,接過禮物,看到禮卡內的文字不禁一愣。

美國進口高級外加強身健魄、精力源源不絕大補帖一組,祝大姐生日快樂,夜夜笙歌,早日得子。

依依敬筆

「很特別的禮物。」

「噢呵呵呵……那小妮子還在記恨我送她的結婚賀禮呢!」那份賀禮起碼讓勾家老太爺兩年內抱了兩個孫子不是?這麼忘恩負義啊!

「還有這一份,書蟲送的,九六年閣樓女郎寫真年志,這本可是性感寫真精典中的精典,想不想看?」

「無聊。」靳朔漠皺眉喝進一口咖啡。

「你真的不想看?里頭的模特兒身材都很棒呢!」翻了幾頁,呂游眯起一雙眼逼近他。「真的不看?」

被逼不過,靳朔漠反擊︰「你在里頭我就看。」

「呵!就別讓我發現你偷看。」俏鼻一皺,呂游又拿出一份禮物拆開。「呵呵呵……是幽人送的,你看!紅色火辣辣性感內衣一組,好玩吧?」兩手單指勾起透明如薄紗的火紅連身內衣,呂游笑眯一雙眼,透過薄紗內衣看著靳朔漠。「有興趣嗎?送你。」

「神經。」靳朔漠給她一記大白眼。「淨收些奇奇怪怪的禮物。」

「好朋友才這麼送吶。」呂游又拿起一份。「哎呀呀!你看看,我家的小蝴蝶送的是一盒催情巧克力吶!要不要吃吃看?」好個莊小姐夢蝶妹妹,她不過下了點藥玩玩,她就給她弄了一盒催情巧克力,有意思!

「你陪我一起吃?」靳朔漠打蛇隨棍上,扣住她的腰隔著衣衫以指磨蹭,壓低聲音問。

「看來你是找到住的地方,巴不得馬上搬走是不是?」她心情轉好,不意味忘了這個約定。「別趁人心情好的時候作怪。」

「我喜歡你笑的樣子。」靳朔漠低笑出聲,「那種仿佛將全世界踩在腳底下的狂放笑聲雖然怪異,但很適合你。」

「哼,真不知道你是在褒我還是貶我。」呂游挪動身子調整坐姿,沒有意識到自己覺得舒服的坐姿,是把自己嵌進靳朔漠開啟的懷抱、側靠在他身上,仍熱衷于拆禮物的愉悅中不可自拔。

被當作椅墊的人卻注意到了,從他剛開始介入她生活各坐一方沙發的疏離,到現在肩並肩相擁坐在地板上,這樣的轉變,對靳朔漠而言無疑是種鼓舞。

在他費盡心力想讓她接受自己的過程中,就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日常生活中,其實已經習慣這樣的相處。

會嗎?真是她習慣有他的生活,或者又是另一場她精心設計的騙局?

這女人有演戲的天分吶!扁從那四個女人口中听見她的豐功偉業,不難發現這一點,所以他擔心,擔心她的習慣也是裝出來的。

「你覺得不自在嗎?」

「咦?」沒來由的一句話,讓沉迷拆禮之樂的呂游听不清楚。「你說什麼?」

「有我在,你覺得不自由嗎?」

自由?呂游轉頭看他。「你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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