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狐騙心 第5頁

「再讓我想一想。」軒轅彌只能給他這個答案。「我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

「不急,你可以慢慢想。」宿千峰理解他心里必有一番不小的掙扎,也不強求立刻要得到答案。

但是,老天最終還是故意跟他們開了個大玩笑,時勢的齒輪運轉並不如他們所想像的穩當,意外的月兌軌打亂他們理好的心緒,將命運中的兩人拉進糾葛的軌道。

當發現時——為時已晚。

銀狐系列的保時捷跑車尚未停穩,宿知秋即迅速開門跳下車,危險的動作教人不禁打冷顫,萬一傷到她哪里,恐怕在法國享有盛名的千峰集團不會放過傷了他們總裁寶貝孫女的人。

「你給我滾,如果不想我爺爺將你們迪凡公司斗垮,你就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知秋,我只是一時情難自己才吻你,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更何況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吻你是表示我愛你,你怎麼反倒生氣說要分手呢?」迪凡的小開是道道地地的法國人,天性浪漫到幾乎無藥可救的地步,他始終不明白美麗的東方小姐為何紅顏大怒。「知秋,我不懂你在生什麼氣,但是原諒我好嗎?算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原諒我好嗎?」

「你休想!」強吻她還要她原諒他?這是什麼道理!「我和你根本不是什麼男女朋友,你給我滾,滾得愈遠愈好,否則我要你吃不完兜著走,滾!」

好歹他也是家具規模的公司未來接班人,受此晦氣忍耐至此也到了個程度,當下也厲言相向。

「宿知秋!我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才百般容忍,你以為你自己多尊貴?如果不是千峰集團在你後頭給你當靠山,就算你再怎麼千嬌百媚我也不會拿一張熱臉來貼你的冷——算你絕!警告你,你最好別以為法國的男人好欺負,總有一天你會嘗到被傷害的滋味,就像你傷我、傷之前那些男人一樣!」

「你敢詛咒我!」鳳眼大瞠,不敢相信這還是先前纏著她噓寒問暖、自詡溫柔體貼的法國男人,好個表里不一的大混蛋!「回去叫你爸爸等著,千峰集團不會放過你迪凡這家小鮑司的,你等著!」

「你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一聲喝下,棕發的法國男子巨靈掌由半空直下揮向宿知秋氣紅的臉頰。

宿知秋呆到連閃躲都沒想,本能地緊閉雙眼以為這樣就能逃過一劫。

想像中的痛並沒有發生,卻傳來粗聲拉高的痛呼。

「啊……啊……」

「會痛嗎?」平平穩穩的男中音帶笑詢問痛得臉都揪成一團的法國男人。「我以為法國男人是不打女人的,看來我高估你們的浪漫天性。」

「你……痛!痛……」手腕被反轉幾乎快一圈的小開痛得冷汗直冒,還是挺有骨氣地吼迫︰「遇上這種蠻不講理……只會拿靠山壓迫人的女人痛……誰、誰都會想打……啊……」

「話雖如此,男人還是不該打女人。」軒轅彌再使力扳了掌間手腕一記,听到一聲更高音的哀號。「這算是一點小教訓,本來想折斷你腕骨,但是念及你還得開車就算了。」

「你……可惡的家伙!報、報上名來。」撫著發疼的手腕,他粗聲質問對方名諱。

「軒轅彌。對你們來說是個無名小卒,就算要找也是挺難的事,勸你還是別費心。」自信的笑從容掛在臉上,直到對方揚車遠去還是不變。

「還好我在院子里,要不然這一巴掌你就挨定了。」話出口的同時,視線回到離自己最近的人身上,自信的笑立刻化成調侃。「踢到鐵板了呵,小表。」他伸手模上她發頂輕拍。

「我不是小表!」宿知秋使力揮開他的手,連退好幾步。

好丟臉!罷才的事全教他看得一清二楚。丟臉死了!所謂惱羞成怒也不過如此,紅著臉的她直想找個地洞躲進去不見他。

「連聲謝都不會說嗎?」真沒禮貌啊。軒轅彌搖首晃腦,連聲嘖嘖,「別人幫你,你就該向對方道謝,難道這點常識你都不知道?」

「是你自己多事要插手,我為什麼要跟你道謝!」

軒轅彌側首思忖,一會兒也點頭。「說得也是。」話完,他轉身進鐵柵門一側敞開的小門。

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首。「對了,提醒你,下回挑男朋友眼楮要放亮一點,我可沒那個美國時間一天到晚救你月兌離魔掌。」

「軒轅彌!」為什麼他老愛用話激她、笑她!他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真可惡!

「挺有朝氣的聲音嘛。」呵呵的笑聲像故意取笑她的尖聲呼叫,在空氣中回蕩。「我還以為你會被方才那一掌嚇壞,看來你的膽子倒挺大的,很好、很好。」他放心地自顧自點頭說話邊走進門,徒留門外的宿知秋呆在原地,被他的話弄得迷迷糊糊。

他是什麼意思?站在原地的宿知秋百思不解。

他的話很刺人這是事實,但是當她冷靜下來仔細深恩時卻發覺到他言語背後的體貼。

他出來幫她是多事,但如果不是他,她恐怕真的得挨上一掌;之後又立刻嘲笑她把她氣得七竅生煙這也是事實,可是——剛剛那一掌她真的好怕會落在自己身上,怕得直發抖,但被他一氣之後又什麼事都沒了。

然後,他說了那樣的話,話里帶著慶幸她沒有嚇壞的意味……

她愈來愈不懂這個莫名其妙就住進她家的男人,他到底是老愛欺負她的壞心眼男人還是——

「小表,還不進來嗎?」門里的軒轅彌出聲打散她的迷惘,讓她暫且丟開這問題.「再不進來我要關門嘍。」

「我不是小表!」不知道第幾次重申自己已經成年,但她沒發現自己說這話的語氣已不知不覺從厭惡轉為嬌嗔。「不準再叫我小表!」踏著氣憤的步伐,她實在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嘴怎能壞成這德行。

「我倒覺得小表小表叫得滿親切的。」

「那是你覺得,我,不、喜、歡!」踏進門,她一個字一個字鄭重聲明。

「那——叫你什麼好呢?」軒轅彌側首詢問。

的確,美麗如她,再用「小表」這兩個字叫她挺不雅的。尤其只有二十歲的她雖然天真任性倍于常人,卻擁有無形中吸引異性的清媚,嘖嘖,這樣半成熟的女人呵,她的存在對男人而言是個誘惑。

突如其來的注視教宿知秋忽然一陣心悸,一反平日抬頭頂邊的氣焰,低著頭困窘于自己在他突然注視下亂了譜的心跳。

怎麼回事?他……

「怎麼了?」不明就里的軒轅彌壓低頭想看清她的臉,誰知道她頭低得更厲害。「不舒服嗎?」

他的手貼上她額頭,立刻被她拍開,縴細的身子轉了面背對他。

「你……你走開啦。」心跳莫名其妙加快就算了,為什麼連呼吸也變得困難?討厭,這種感覺好討厭。

「啊?」莫名其妙的軒轅彌更是陷人五里霧中。「小表,你到底怎麼了?有病要說啊,今天開始家里只剩你和我兩個人,就算我們鬧得再僵,一旦生病就不要再跟我斗氣听到沒?」斗氣歸斗氣,健康歸健康,他可不想宿老回來安他一個照顧不周的罪名逼迫他接下一切。

幾天前他們已經說好,只等宿老這一趟公事回來後就讓他回台灣,沒有繼承。沒有那套殘酷的計劃,而他會以黑街的力量適時關照千峰集團和她以為酬謝。

如今,他待在巴黎只剩這一個禮拜,這麼短的時間是慶幸也是遺憾——慶幸最後能得到宿老的諒解,遺憾和她終究只能錯身而過成為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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