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炎炙吻 第19頁

「幸好有你。」在等待電梯上來的時間里,雙手忍不住摟緊她在懷里,自然又惹得她雙頰燥熱。

「宇、宇文你又——」

「習慣就好。」他笑說,用力抱了她一下才松手。「想吃什麼?」

這個問題比任何事都重要,但是宇文律突如其來的擁抱讓羅飛羽意外地閃了神,等到他重復問時才清醒,不過還是頓了下才想到答案。

「呃……想去永和吃豆漿。」

不用說,宇文律自然全程作陪,外加請客。

***

新銳社,顧名思義就是充滿社會菁英新銳人材的地方。至少,這是創社頭頭的想法,至于到底有沒有落實,相信以新銳雜志的銷售量和新銳報的發行量就可以知道答案。

而新銳社現今的當家——在外頭每個人都知道是第一任社長;但是在里頭工作的人都曉得,早在八百年前,第一任社長只剩掛名頭餃,真正的實權掌握在社長千金,也就是人稱總編大姐的女總編身上。

就是因為大伙兒老是總編大姐、總編大姐地叫,所以她的名字早被人忘光光,一看到她就會立刻開口喊聲︰總編大姐;只有宇文律會毫不客氣喊她一聲︰老虔婆。

其實,這個總編她是當得很心不甘、情不願的。

初時接下新銳社,她滿腦子只想著怎麼讓它倒閉,免得她老守在這滿是墨水、紙、筆味的小牢籠。所以原本只有出刊雜志的新銳社才會不知天高地厚地辦起報紙,搶食報界三大巨頭早分配好的大餅。

在她的腦子里,原本是打算用辦報紙這個絕對會失收的方法,用以挖空新銳社的資產;結果沒想到,竟然給她篡上全台灣排名第二大報的頭餃!

恨啊!不但新銳社沒倒,反而還多了件差事要忙在外界一致叫好的掌聲中,她內心滿是啜泣的飲恨。嗚……可惡透頂!

所以羅,她將滿心的怨恨發泄在員工身上,老是出些難題,丟給他們去燒得一頭熱,呵呵呵——誰教她是掌權者,那票員工只能算活該,要辭職就盡早,要走人就快點,最好全走光,讓她有理由就此關門大吉。

可是老天依舊不從她願,她愈是愛出難題,那票員工活像打定主意跟她作對一樣,卯起來認真做,害得她落人事業蒸蒸日上的下場,想學別人倒店、跑路都不成。

和她作對的人馬中,尤以宇文律那個長得比女人還標致的男人為最!

所以,哼哼,她丟了個大麻煩送他,呵呵呵,這個麻煩的確很麻煩,建設沒有、破壞一堆,弄得宇文律一個頭兩個大,她樂得坐在旁邊蹺腳看好戲。

不過,凡事總有報應,這回,她的報應來了。

「總編大姐!」跟著公司前輩稱呼唯一的上司,羅飛羽難得來敲女總編的辦公室門板。

「十五分鐘前你就叫過我了,麻煩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吵我工作。」美其名是工作,事實上是藏在背後的SEGA電玩游戲機,它的暫停時間快結束,逼得她不趕人不行。

「我有事想問你,你能給我答案嗎?」

「我說小姐啊!」死心吧!總編大姐關上游戲機的電源,雙手撐在桌上嘆氣,唉,等一會兒又得重頭開始玩起。「你連問題都沒有告訴我,要我怎麼給你答案?」

「啊?是這樣嗎?」她沒說嗎?

美麗的螓首重重點了點。「你有說,我頭給你。」

「是這樣的……」遲疑一會兒,在女上司「再不說我馬上拿掃把掃你出門’’的眼神明示下,她迅速地說出懸宕在心頭已久的疑問︰「宇文是不是很喜歡吻人?」

「啊?」女總編呆了呆,對這個消息似乎有點消化不良。「你說宇文律怎麼樣?’’

「他是不是很喜歡吻人?」

「吻誰?」

「人。」

「誰吻人?」

「宇文。」

「哪個人?」

「我。」

「那家伙喜歡吻你!」總編大姐啪的一聲躺回椅背,口中連呼嘖嘖。

有意思!「那家伙不打算成為同性戀了啊!」

她的自言自語讓羅飛羽傻了眼。「宇文是同性戀?」

女上司不負責任地聳了肩膀。「我可沒說他是。」嘿嘿好笑兩聲,她丟下模稜兩可的炸彈。「我個人很希望他是喔!」

「總編大姐……」

「好了,閑話不多說,你說他喜歡吻你?」

「嗯。」一提起這事,羅飛羽整張臉紅透了,頭都快垂到兩條腿上,她還是一股勁兒地壓低。

「那不是很好嗎?被這麼一個漂亮的男人吻,很享受吧?怎樣,他的技巧如何?」

「總編大姐!」她想說的不是這個啦!羅飛羽焦急地在心里直叫。「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吻人,是不是不管對象是誰都無所謂?」

「如果都無所謂,他就不是宇文律了。」女總編抿抿唇,本來是想好好作弄這對可笑又有趣的搭檔,但思及可能會被某人丟顆小皮球、炸得自己支離破碎的危險,她還是好好回答人家的問題比較好。

「那家伙從不親近女人,你是第一個和他同組,又能平安無事到現在的女人,果然,蟑螂的生命力不容小覷。」說來也奇怪,宇文律竟然沒抗議她丟了個大麻煩給他,還接收得開開心心,實在讓等著看好戲的她覺得失望。

不過,很顯然的,這一組人馬正在上演愛情文藝片,呵呵,雖然是百般無聊的戲碼卻也不失有趣,誰教主角是那號人物。

「這代表什麼嗎?」她還是不懂,茫茫然的神情非常明白地標示出「我不懂」三個大字。

「這表示你在宇文律心目中有特別的地位啊,小姐。」真是夠遲鈍了她。嘿嘿!宇文律誰不挑,偏偏挑上神經超鈍的她,真是愈來愈有意思了。「他難道什麼都沒說就吻了你嗎?」

「他有說啊,他叫我習慣就好。」

「啊?」習慣就好?「你確定沒听錯?」

「我的耳朵很好。」

這……總編大姐這時優雅的櫻桃小嘴也忍不住大開。

「我不懂,為什麼要我習慣?」

「該不會——他愛上你了?’’

「愛?愛我!」羅飛羽的表情像看到鐘樓怪人一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世上多的是不可能變成可能的事。」

「總編大姐,你別嚇我好不好,我和他差很多耶!」

「哪里差了?還不都是靈長目。」

「他很好看、我很丑;他很有錢、我很窮;他很慷慨,我小氣;他見多識廣、我是井底之蛙。天高地遠的距離啊!」

「會嗎?我倒覺得剛好互補。」想了想,嘿!還真的互補耶。

「別開我玩笑了。」雖然明知道是開玩笑,但不知怎的,她听見自己的心跳聲怦怦、怦怦地跳得飛快,要很努力深呼吸才壓得下去,潛意識仿佛在期待這個玩笑成真似的。

「宇文律會有這種舉動,我可不會把它當做玩笑看待哦!」雖然平日不對盤,但就因為是死對頭,才格外了解他的個性。「宇文律沒那麼容易被親近或親近人,任何一個能靠近他的人都有特殊的意義在,我這樣說你懂了嗎?他在乎你,或者,他已經愛上你也不一定。」

「我……」羞澀低下頭,她咕噥著︰「我哪有什麼地方能讓他喜歡我的。」

「我怎麼知道,喜歡你的又不是我。」總編大姐說的句句實話︰「什麼鍋配什麼蓋,我哪知道你有什麼地方吸引他的,但我知道至少不會是你的外表。」

「我……我是長得不怎麼好看。」她嘟嘴,上司毒辣的話正刺中她的心窩。

沒有漂亮白皙的膚色,她有的是曝曬陽光過久的淺麥色肌膚;人家說一白遮三丑,她全身上下除了眼白以外,沒有一處是白的;再加上平凡的外表,乍看之下被稱做小弟弟的糗事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她,能吸引他一絲絲目光嗎?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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