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惡魔 第16頁

(據我們調查,是黑街的攝魄。)

「攝魄?」白手套下的食指抬起撫敲自己的下顎,想了會兒後立刻揚起微笑,「‘勾魂’的制造者南宮適?呵,這麼巧,兩個毒品制造者竟然會在紐約認識。」

(主人,您打算怎麼做?)

「查出他們的行蹤,我立刻過去。」

(您……您要親自……)

「五年了,我花費的心力總要親自去收回成果。」

(這……)主人來紐約這就代表他們必須……(請問您何時會到?)

「後天。」

那……只剩兩天不到的時候可準備主人要的東西……

(主人,可以的話是否——)

「後天。」他當然清楚這些手下之所以膽戰心驚的理由,但是他本來就不是一個知道如何體恤下屬的領導者,對他來說,下屬只是供他指使的奴隸,是恆久不變的事。

說過後他立刻關閉通訊線路,身子向後靠入椅背中。

他想起當年陰奪魂對他說的話——

花草的生命有限,而我的工作是奪取它們的靈魂並將之以最適當的方式封存。對無數的花草而言,這是最殘忍的遭遇,但我仍執意去做,原因無它,只是想留住它們的靈魂罷了……

這種做法會不會被稱為自私我不知道,調和它們的靈魂、制造有害的毒物這並非我的本意,而出自你的逼迫,所以我不會為此而內疚,因為錯不在我,我只是為了換取自由與生存的權利付出我的技術……

你想要我是因為我不像其他女人屈服于你,你要的是一個被迫屈服的陰奪魂,一個因你的權勢而不得不屈服的倔強女人,恕我無法滿足你的要求,我不屈服,也絕不被迫做任何事,答應你的我已經做到,而你該做的是放我走,我不你的禁臠,放我走……

你可以繼續你的一意孤行,但你得到的會是一個叫陰奪魂的尸體,如果你想的話我會順從,這是我唯一會順從你的事……

不——放開我!你放開我!放開——

我不屬于你!我永遠不屬于你!放開我、放開我……

砰的一聲,一記巨掌震憾性地敲上同樣是象牙材質的桌面,狠狠的,沒有一絲輕饒,巨大的威力足以將在回憶中沉浮的男人敲醒,伴隨沉得得令人窒息的怒氣在呼吸間回蕩。

「你敢以死抗拒我就不該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自高挺男子口中吐出斬釘截鐵的怒氣,在偌大房間里回蕩。

他對她是這麼的小心翼翼,是這麼的細心照顧,就連她搖頭瘋狂地拒絕他的接近時,他也照她意思行事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此謹慎的照顧下她依然背著他和潼恩逃離他!他尋尋覓覓了五年,看到的竟然是她和其他男人勾搭!

他要的是當年那純真無垢的陰奪魂,不是現在這個和男人牽扯不清的陰奪魂,他氣憤地想著,金色劍眉緊鎖。

他的奪魂啊……這五年是不是因為潼恩的緣故,使她由清純不可褻玩的聖女貞德變成骯髒污穢的蕩婦卡門?

「我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他走向類似吧台功用的櫃台,只是這個櫃台放的不是酒和酒杯,而是一瓶瓶裝入五顏六色不同液體的實驗用三角瓶,其中有一瓶淡紫色的液體是用水晶瓶保存,突兀地立于三角瓶之間,特別顯眼。

男人拿起它,送到自己臉頰輕輕貼著,陶醉地低喃,「你會是我手上最潔淨的收藏品的,奪魂……」水晶瓶被他移到唇前,像是戀人般深情地輕吻著,停頓的話在親吻過後接續了下去︰「只要你死的話。」

只要你死的話——當這句話從男人嘴中低喃而出時,藍色的瞳眸閃過無數瘋狂的意念,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而且是屬于玉石俱焚的決心似的,認真地看著眼前那瓶淡紫色的水晶瓶,仿佛手上的水晶瓶是他念念不忘的女人的化身。

這份意念是一種執著的念頭,是為愛,或為恨——男人並沒有打算去深思,得到與得不到才是他唯一關心的事情。

(——總歸一句話,卡特是一個難以用常理推斷的潔癖狂。)與黑街連線的屏幕上,有一張吊兒郎當與世故成熟矛盾組合而成的俊容大剌剌地佔滿整個畫面,如果女人看了應該是會為屏幕上的男人瘋狂尖叫吧,但是和他通話的是斯文俊逸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南宮適,所以一點讓人驚艷的效果也沒有,甚至,南宮適沒說他令人作嘔,屏幕上的沙穆就該偷笑了。(喂,什麼時候又踏進毒品市場也不讓老朋友知道。)這家伙總是一個人東模西模,和歐陽那陰陽怪氣的家伙正好配成一對。

「我說過不會再踏進毒品市場。」當初是不得不這麼做,而他也為此事付出極大的代價,現在他更不可能重蹈覆轍。

(那你干嘛要我調查卡特這個人。)透過屏幕,在台灣黑街情報室的沙穆謹慎地觀察和以前一樣將優閑恬笑掛在臉上的昔日戰友,一會兒後他揚唇暗笑。

一個人眉宇間的憂愁可不是隨便就能掩蓋的,沙穆十分有自信地想,更篤定這憂愁一定和女人有關。

南宮適才不在乎他打量自己的眼光,他只要資料︰「你說他是不能用常理推斷的潔癖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你就知道——)嘿嘿,為情所苦的男人!回頭他要將這消息發函通知大伙兒,就說他們唯一的老哥哥要出閣了,呵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句成語老哥人知道吧!)

南宮適恬然的假笑因為沙穆拉長重點、多說廢話而逐漸消失,漸漸露出不耐的表情︰「嗯。」

(他就是這麼一個瘋子,他看上的人事物一定要是最完美的,如果有人企圖染指他看上的東西,為了維持東西的完美,他會讓那個人消失在世上,相反的,他也不容許他看上的東西有任何損壞,只要這個完美的東西稍稍有了瑕疵——不管是人或是物,下場一律是毀滅,他的正妻,應該說是已故妻子,就是因為被懷疑企圖毀壞他看上的某樣東西而在五年前慘遭分尸,我想想看……應該是被丟進地中海喂魚吧!)

「不是某樣東西。」潼恩臨行前告訴他的事終于有了答案︰「是某個人。」

(誰?)他的情報網沒查出的事難道南宮適知道?這可奇了。(你知道是誰?)

「沒有必要告訴你。」她在這里的消息愈少人知道愈好,基于這樣的立場,南宮適連朋友都沒打算透露。

一定是個女人。(無所謂,不過你有必要讓我知道你調查卡特的原因。)這家伙該不會是想憑一己之力保護那個女人吧?

「活捉卡特,毀掉他意大利的毒品市場。」

(你在作夢!)沙穆澆冷水澆得直截了當。他的拳腳功夫、用槍技巧都差勁到家,竟然想對付卡特?(你的大腦被紐約的野狗咬走了嗎?還是最近覺得年紀太大該被淘汰不想活了?)

南宮適極度不悅地皺起眉峰︰「我有自知之明。」如果電腦能傳遞香味,沙穆恐怕已死在他特制的致命香氛之下︰「誰能幫忙?」

(台灣這邊凱正在忙帝氏遭人放置炸藥恐嚇的事,若不是因為這樣,我不會在這里坐鎮。)沙穆讓出屏幕,讓電腦中心的忙亂情景出現在畫面上,一邊想著有哪些人目前正閑閑的在外頭當閑雲野鶴啥事也沒插手。(這樣吧,冷決人應該在歐洲,意大利的總部就交給宇文,你覺得如何?)

「可以,我負責對付他派來的嘍羅。」

(以你的身手大概也只能對付嘍羅,你連我都找不過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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