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地帶 第24頁

坐回辦公桌後頭,她輕吁了口氣,離開了那麼久,她實在太想念這張設計桌了,起碼有一個多月沒踫它了呢!

二話不說,時瑞潔立刻埋頭苦干,執起一枝筆又重操舊業,什麼心痛、什麼亞治、什麼愛啊情啊,她的大腦暫時全部不受理,心也跟著不痛了。

只是,心中悵然依舊,讓她頓筆的次數頻繁,發呆出神的程度嚴重到眾人下班時來跟她說明天見,還是沒回應。很快的,整層大樓只剩她的辦公室亮著燈,看起來像是加班,實際上是一點績效也沒有。

「唉——」深深地嘆了口氣,心不在工作上怎麼樣也是想不出什麼的。她放棄自我殘害,修長的腿擱在桌面上,整個人往後貼向椅背。

她到底怎麼回事?昨天離開台灣之後想他想得要死,希望他馬上來找自己;但現在他負傷來找她,她卻像看到鬼一樣地躲他!是怕他嗎?明明知道答案不是這樣,但是她又該死的想不出到底是為了什麼!煩躁地搔搔短發,她郁悶地幾乎要大叫出聲!

當——電梯到達的聲音隱約傳來。

她看看表,奇怪,這時候還會有誰到公司?都八點了。

離開自己的辦公室,她走到電梯前,看見燈停在二十一樓。

是老哥嗎?這麼晚了他來干嘛?今天一整天也沒听見他來公司的消息,她心知肚明,有亞治在他根本不可能來公司,所以自己也才敢安心躲到公司來。不過,現在這個時間他干嘛來公司?是不是和亞治一起來的?

一思及此,時瑞潔只有一個念頭——溜!

但是隨後想想也不太對,如果老哥和亞治來公司是為了抓她,那應該是到她辦公室來,為什麼會到總經理辦公室?

她打算上樓去看看,怕電梯的聲音驚動樓上的人,她決定走樓梯。

輕輕悄悄地來到三十一樓,時瑞祥的辦公室隱隱透出一點晃動的光,不是乎日辦公用的台燈。而是……

手電筒!

小偷!?她躲在某個辦公桌邊探頭探腦地看著里頭的動靜,只見一道人影和燈光晃來晃去的。

媽的,竟敢偷到她的地盤上來!她馬上左右看看是否有可以拿來當臨時武器的東西,她高興地拿起離她最近的掃把,然後踮手踮腳的往時瑞樣辦公室走去。

用力踢開門。「別動!」她大喝一聲,但當蹲在保險櫃前的小偷轉頭看向她之時她立即呆楞住。「梁伯?您……」怎麼會是梁伯?

「別動的是你,瑞潔。」一只槍正握在梁先蒼老的手上,直直指向她。「想不到你從台灣回來了。」

「你為什麼……」

「說!‘血之殺戮’是不是在你那里?」時瑞樣的保險櫃里沒有,一定在她身上。「快告訴我,‘血之殺戮’是不是在你身上?」

當初偷「血之殺戮」時,他才發現東西已不在時家大宅金庫里、可是第二天卻傳出寶石失竊的消息。他雖年紀大了,腦筋可不遲鈍,東西還在他們兄妹兒上。

「我沒有找到它。」該死!為什麼梁伯會是小偷。

「你為什麼要找它?為什麼要潛進我哥的辦公室?為什麼——」

還來不及問完,突覺眼前一陣金星,隨之而來的是無止盡的黑暗,之後她便不省人事。

兩天!整整兩天沒有時瑞潔的消息了!

「這死丫頭是跑哪兒去了!」時瑞樣急得在客廳里猛踱步。「就只會教人替她擔心。」要是被他抓回來,他發誓絕對要打她二十大板。

「還有什麼地方沒找過的嗎?」亞治的聲音听起來有氣無力。

「你先進去休息,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唉,這家伙,有傷不說一直拖到傷口發炎引起高燒才讓他知道,一點常識都沒有,不知道槍傷很容易引起發炎嗎?

「我還好。」咳了幾聲,亞治揮手表示無大礙。

「我找到那丫頭,你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好好扁她一頓。」

「用不著你出手——」病弱的身體仍舊有辦法讓雙拳捏得喀喀作響。「我會自己處理。」慘淡暗紅的薄唇揚起不可輕忽的笑容。

時瑞祥看了反倒替自己妹子擔心起來。「喂,我可還沒說要把妹妹交給你。」

病得慵懶的眼眸緩緩抬起對上他,看得時瑞祥不免倒抽了口氣。「她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口氣中的霸道完全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時瑞樣只覺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他給他的感覺實在太陌生、太迥然不同,他很難想像亞治會有這麼沖動、霸道的一面。是不是每個男人愛上一個女人之後,都會變得像他一樣?

「我建議你還是先問問瑞潔的意見再說。」這真的是良心的建議,以瑞潔的個性恐怕不會乖乖地任他擺布。「她很難纏。」

「我比她更難纏。」慵懶的口氣里卻隱約透著慍怒。

時瑞樣只得聳聳肩,感情的事就讓他們兩個人自己解決好了,他可不想趟人這趟渾水中。

「喂,時瑞祥。」他拿起電話應聲。

不下五秒鐘立刻爆出怒吼︰「媽的!梁先,原來是你!你放了瑞潔!」

看到時瑞樣的反應,亞治也移到電話旁附耳听著。

「時瑞樣,要救你心愛的妹妹就拿‘血之殺戮’來換。」

「你這個王八大烏龜!天殺的!懊死的大混蛋!」電話那頭隱隱傳來時瑞潔的叫罵聲。「你休想拿我來威脅我哥!懊死的你!放開我啊!」

叫罵聲後,電話那端的話筒被拿遠,隔了一會兒後隱約傳來些悶哼聲,之後又听見一個喘息聲。

「梁先!你對瑞潔做了什麼?」該死的叛徒!

「我只不過是要她安靜一點而已。」

「王八蛋!你——」時瑞樣還想出口大罵電話那頭的梁先,卻教身旁的亞治制止住,暫時冷靜了下來。

深呼吸一口氣,他穩住語氣。「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血之殺戮’,今晚十二點半,我要你一個人親自把它送到紅勘碼頭的第六貨倉,否則——你就等著明天見到時瑞治的尸體。」說完,他立即掛斷電話。

時瑞祥重重放下話筒。

「他說什麼?」從他的臉部表情,亞治也猜出了大概。「他綁架瑞潔?」

「嗯,瑞潔八成是躲到公司去,被梁先架走了。」嘆了口氣,時瑞祥跌坐在椅于上,將臉埋進雙掌。「他要我拿‘血之殺教’交換瑞潔。」

「‘血之殺戮’在你這里不是嗎?」

埋在掌中的臉抬起來看他。「你怎麼知道?」

「前幾天才想到的。」虛弱地笑了笑,他繼續道︰「如果它真的被竊,你應該不會還這麼鎮定;當年你為了標下它可是花費了若干心神,依你的個性不會這麼輕易草率地派瑞潔到這台灣去替你找回來。你只是策劃‘血之殺戮’被竊的事,好借這個理由支開端潔,為的是想抓出公司的內賊,也就是剛才電話里的那個人。」

「什麼事都迎不過你的眼楮。」

「猜不出你企圖的人才有問題。」他指的就是那個老是沖動壞事的笨女人,除了讓他擔心以外她真的是一點用都沒有。

「不過還是把老狐狸給引出來了。」只不過現在人在他手上,多多少少都會讓他的行動受制。「接下來要怎麼做呢?」他思付了半晌,要他交出‘‘血之殺戮」是絕不可能但若要犧牲妹子的命——不光光是他不願意,身邊這個男人會點頭才怪。

「他要你一個人去不代表我不能偷偷蹬去。」

「可是你……」

「不用說了,誰教她是我自找的麻煩。」嘆口氣,他算著她被架著當人質的次數——三次,在同一個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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