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千金與小霸王 第18頁

「嗯。」管家羚點頭。

「問他啊!」

「我在等他對我說。」

「恐怕你等到骨頭都化成灰了,他還不見得知道你在等他說哩!」

「什麼意思?」

「他啊——」千樺將洗淨的杯子交給她,半身椅在流理台上。「他從小和我一樣是個孤兒,別驚訝,在黑街到處都是這種孩子,這已經是見怪不怪了;而且不只黑街,其他地方還有很多,不過這不是重點,我要說的重點是——巽凱因為這樣,再加上是個男人,自然學不來表達自己的感情,更不認為對女朋友說了自己的事是應該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愛他的話希望你能好好疼他,他從小就得站在別人前頭做個保護者的角色,所以一直以為自己很強,其實我想這種身分長大的孩子多少都會渴望有人疼愛,即使自己是個男人也一樣。所以說……喂!喂!你怎麼哭了!」

死了,要是被巽凱發現,她就慘了!「別哭別哭!拜托,要是被巽凱知道我惹你哭,就算司徒鷹擋在我面前都沒用了啦!」媽啊!

「你……你們好……可憐……嗚……」

「這有什麼好可憐的,我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可憐啊!」千樺抓過面紙盒交給她。「事實上,我們因為這樣所以大家都很團結,也都很照顧彼此。」

「比起你們……我覺得自己好幸福……」什麼叫人在福中不知福,原來這句話也能套用在她身上,她以前一直不知道,原來社會上有這麼多不公平的事。

她失去只不過是小小的個人自由,他們失去的卻是身為孩子該有的所有一切。而她卻還是滿足,竟然還有一大堆話抱怨。她覺得自己好丟臉,好羞恥!

「其實我們也很幸福。」這話一點不假。「不管我們是孤兒還是什麼,我們都有深愛和愛我們的人,所以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欠缺的地方。我只是想告訴你,巽凱雖然脾氣暴躁了點,但他人是很不錯的,當然,沒有我老公好那是一定的。」

避家羚被她的篤定給逗笑了。

「太好了!你終于笑了。」她要冉不笑她就倒大楣了。

「我——」管家羚吸了吸鼻子,語帶哽咽。「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但是我會好好疼他。」真的!他真的讓她好心疼。

「我就知道你會的。」太好了!這樣她就不用擔心巽凱沒人照顧了。

「你看起來好小。」管家羚這回才注意到千樺的年齡。「你到底幾歲啊?」

「我?」千樺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十九歲。」

「十九!?這麼早就結婚!」管家羚瞪大眼楮。

「是啊。」一提起這事,千樺就驕傲地抬頭挺胸。「還是我求婚的哦!」

「你!你求婚!?」管家羚眼楮瞪得更大了。

她點點頭。「要不然你以為司徒鷹會這麼早娶我嗎?他啊,才不可能在我未滿二十歲的時候娶我。」其實說逼婚可能比較貼切一點。

「這麼早結婚好嗎?」現在的人不都提倡晚婚,甚至不結婚的嗎?

「我愛他啊,既然愛他為什麼怕結婚?」她反倒不明白了。

「只要真心愛一個人就會想待在他身邊,也會希望他能一直待在自己身邊,難道你沒有這麼想過?」

有啊,她怎麼會沒有!

「不過沒關系。」

「什麼?」她突然轉移話題,讓管家羚一時間還來不及反應。

「就算你不想巽凱也不會同意的。今天他會讓你踏進他的房子就表示你對他而言有特別的意義,既然如此他就不可能讓你離開他,所以嘍——」千樺賊賊地笑了起來,小魔女的嘴臉立現。「你啊,小心一點。」

「什麼小心一點?」這女孩講話好奇怪,是不是每個早婚的女孩都會這樣?

「小心巽凱把你吃了。」呵呵,巽凱,你藏了個老婆不讓我知道就別想順利成功。

「沒什麼。」她吐吐舍,她笑的事哪能說出來啊?「走、走,我們送茶水去。」

一說完,她端著茶杯兀自先走出去。

避家羚則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她到底在說什麼?

☆☆☆

送走了司徒鷹夫妻倆,巽凱差點虛月兌了。

「累了?」管家羚端了一杯濃濃的黑咖啡給他,她知道只有黑咖啡能讓巽凱提神。

巽凱難得放松心情,翻翻白眼,逗趣的模樣惹笑了管家羚。

「抓龍嗎?看報嗎?喝咖啡嗎?」她模仿起以前電視上的對白,雙手已搭上他的肩膀揉弄起來。

巽凱舒服地申吟了一聲,要應付一個司徒鷹就夠他受的了,再加上千樺——除了投降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司徒鷹的要求倒還挺人模人樣的,只要他別把事情搞大,他會試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站在他這一邊配合他的計劃;但在好听的話之後他該死的沒有忘記加上但書,警告他要是把事情鬧大波及一般市民,他會使出渾身解數將黑街和風幫一網打盡,尤其是黑街的十三太保!

懊死的!他竟然敢拿十三太保來威脅他!這個司徒鷹可真把千樺那身連哄帶騙、威脅利誘的功夫學盡了。但他的說辭怎麼樣也比千樺那丫頭好太多了。

她竟然問他有沒有吃了管家羚!?這死丫頭這種事她也說得出口,更不敢相信的是,司徒鷹竟然容她問這種下三濫的問題。

真是氣死他了!每次只要這兩個人一出現,他就得氣個半死,頭上馬上又多出三根白頭發。

「你的臉怎麼突然難看了?」管家羚從後頭彎腰越過他的肩膀探看。「眉頭皺得好緊。」

「被司徒鷹和千樺氣的。」

「可是你的表現告訴我你很喜歡他們。」果然被千樺說中了。他不坦率,真的很不坦率。

「司徒鷹是警察。」心事被人看出來,巽凱有說不上來的困窘,卻又有另一種不同的感覺,一種「終于有人了解我」的全新感受。

「朋友沒有職業之分。」

「隨便你說。」他別過臉,不再看她側著頭的表情,那會讓他想更進一步。

其實他是可以的!心里有個聲音這麼告訴他,但另一個聲音卻叫他得小心保護她,不許她有任何一絲損傷。他矛盾了,頭一回有這種兩難的問題困擾他。

「巽凱?」

「嗯?」他隨口應著。

「听千樺說你……不對!是在黑街的人大家都沒有父母是不是?」

巽凱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至面前。「有的有,有的沒有。」

她怎麼突然問起這件事?「千燁那小表又說了什麼?」

「沒有。」

「沒有?」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千樺和她在廚房里待了半個鐘頭,這段期間沒有講過話嗎?

他可不認為千樺和沉默扯得上關系。

「好嘛——」她怎麼樣也敵不過巽凱的注視,多可憐啊。

「她告訴我你的事。」

「哦?比如說?」

「你是孤兒,十三歲遇到她,十六歲統合黑街的飛車少年,十八歲就接手黑街……還有其他的小事。」

「你所說的小事是指我被處罰的事對不對?」

「呃……這個……」她的表情告訴他正是如此。

「千樺這丫頭就愛嚼舌根!」沒事跟她講這些有的沒有的做什麼!

「他很關心你。」

「你呢?」巽凱抬起眼。「知道我的事之後呢?會因為我是孤兒的關系而——」接下來的話全教她捂在嘴巴里。

「不管你是誰,你就是巽凱,巽凱就是你,而我就是愛一個叫巽凱的男人。」沖動的話月兌口而出,是全然的真心。

「你愛我?」完全沒意料會听見這番告白,巽凱傻住了。

「我——」糟了!她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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