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不翹愛 第9頁

「冷……冷大哥。」此起彼落的呼喚聲中打著寒顫,不是因為他們害怕,而是被冷訣周圍的冷空氣給凍得豎起雞皮疙瘩直發抖。

眾目睽睽之下,冷訣面無表情地走向巽凱。

「冷訣。」這里唯一一個敢叫他名字又不會打顫的,恐怕就只剩巽凱一個了。看著冷訣面無表情,他火氣更大。「這陣子你是跑到哪里去了?捅了這麼大一個婁子,拍拍就走是什麼意思?」在氣頭上,巽凱也沒那個心思敬老了。

「注意你的口氣。」他冷冷的聲音透著不悅。

「沒時間注意了。」他哪還有那個時間去理會他听了會不會不高興!「沙穆也學你鬧失蹤,你知不知道!還有那個李綺夢……你沒事留個活口做什麼!嫌我不夠忙嗎?」

「巽凱。」冰冷的聲音一出,沒有抑揚頓挫,雖駭著了旁人,卻嚇不倒火氣直竄的巽凱。「這是我的事。」他的事會自己解決。

巽凱當然听得出他的話意,再听不出來他這黑街管理人就白當了。「既然知道就自己去解決。還有,告訴沙穆,他沒事給我鬧失蹤,這筆帳我會找他算。」

「他死了。」要不是這樣,他不會回來。

「你說什麼?」巽凱的火氣頓消,卻和眾人一樣愕愣在當場。

「他死了。」沒有人注意到,當冷訣再次重復這句後時,他的手緊緊握住腰間的槍。

「怎麼可能。」首先發難的是一直很崇拜沙穆的小斑。「沙穆大哥怎麼可能會死?」

「他死了。」像是一定要所有人相信似的,冷訣平淡的口吻還是重復著那一句話。「我會親自解決。」說完,他轉身就走。

「冷訣。」巽凱大聲叫喊,卻不見他有停下腳步的跡象。「把李綺夢抓來給我。」他知道冷訣一定听得到他的聲音。

李綺夢——殺了沙穆的凶手,他說下了。

瞬間,議事廳里熱鬧的氣氛因為冷訣的出現和帶來的消息給凍結了,在場有不少人忍不住落下了淚。他們的沙穆大哥竟然死了!

就在黑街所有人陷入一片哀淒的時候,這方的當事人——已然「掛掉」的沙穆又在做什麼呢?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沙穆咽了咽口水,表情很不自在地看著少女旁邊一團蠕動的毛球,聲音微顫。

「狗狗啊。」谷絕音親密地蹲子抱著小狽的頸部。「它叫吉利,是福伯養的狗。」

「狗……」沙穆的表情更不自然。

「喂,小子。」福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手中端著托盤,上頭放了兩個杯子,一壺茶,一些點心。他灰白的眉毛微微拾了抬,用眼角斜睨著沙穆。「你該不會是怕狗吧?這麼大個人還怕一只小狽。」

「我有說怕嗎?」死老頭!竟敢揭他的瘡疤,「我只是討厭狗而已。」

討厭?會討厭到臉色發白的程度嗎?騙他沒讀過書啊!「怕就怕,這麼大個人,連討厭踉怕都分不清楚嗎?嘖嘖。」

「老頭!」沙穆煞有其事地卷起袖子,一只大腳踩上桌面,儼然一派街頭混混的模樣。「想打架嗎?」這老家伙三不五時找他麻煩,管他什麼敬老尊賢,他沙穆沒那個品!

埃伯倒也不客氣,將托盤放在桌上,白襯衫也卷了起來。「來啊!怕你不成。」

在一旁觀看的谷絕音是既緊張又害怕,但是又偷偷地高興著。

她從來沒過過這種熱鬧的生活,一直以來,福伯總是安安靜靜地守在她身旁,替她擔心這操心那的,沒見過他像現在這樣生龍活虎、大聲叫囂,她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安靜不多話的老人家,想不到原來福伯的脾氣這麼硬,嘻嘻,這真是個新發現!

一邊觀賞兩只暴龍互斗,谷絕音悄悄拿起一塊餅干咬了一口。對了,她以前也從來沒有喝下午茶的習慣,只是有一天沙大哥突然說肚子餓,想在晚飯前吃點小點心,喝口茶,和福伯吵了好久後,端著一壺茶、一堆餅干,拉著她往外面走。就這樣,她才開始有喝下午茶的習慣。

吵得口干,沙穆提起茶壺替自己和谷絕音的空杯注滿茶,但茶一倒了八分滿,福伯便拿走其中一杯。

「喂喂喂!你拿我的杯子做什麼?」老家伙,吵得口干不會自己進去找喝的。

「小子,這杯是我的。」哼!想要自己服侍他,門兒都沒有!

「那絕音的呢?」老家伙,故意不準備他的是不?聰明如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白發蒼蒼的老人家心里在想什麼。「你沒準備她那一份?」

「沒關系的。」谷絕音總算有插得上話的時候了。「我再進去拿就好了。」憋住笑,她怎麼會不知道沙穆在想什麼,近來她也被他給帶壞了。

「小姐,這下午茶是我要和你喝的。」福伯直截了當的,他心知肚明,這小子精得很,再加上小姐對他挺有好感的,他一個對上兩個,怎麼想都沒有勝算。

唉!女大不中留!雖然他只是管家,但小姐也算是他從小拉拔大的,這種像極了父親的心情還真有點難受啊!真不曉得這小子哪來的本事?讓一向怕生的小姐樂于跟他親近。

「福伯。」谷絕音放開吉利,起身來到福怕身邊,偎著他老人家撒嬌道:「幫人家拿杯子嘛,我們三個人一起喝茶吃點心好不好?」

沒好氣地瞥了沙穆一眼,福伯縱使心里有氣不吐不快,卻也拿小姐沒轍。

「給我記住,小子。」走過沙穆身邊時,福伯不忘對他咬咬耳朵放話。

沙穆故意吹了聲口哨,大有放馬過來之意,又把福伯氣得吹胡子瞪眼。

氣歸氣,這老人家的腦袋倒也靈光得很,他可沒忘記這臭小子的弱點,他用平常的口氣叫著愛犬吉利:「乖狗狗,好好照顧咱們的客人。」

「汪汪。」忠犬吉利用力地吠了好幾聲,表示收到命令。

這幾聲犬吠可讓沙穆听了冷汗直流,這老頭——斜眼看向那只大型犬科動物,沙穆吞了口水。那個表情不知怎麼的,給他一種不樣的感覺,那舌頭一伸一縮的,還三不五時的滴下口水。而且……而且還一步步愈來愈靠近他。

「我警告你哦——」該死的!他生平最恨毛絨絨的東西,最厭惡……唉!到現在他還是不肯承認自己怕狗,這福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竟然看穿了他。「你不要再走過來,要不然別怪我提前抓你來冬令進補。」拜托!別走過來。

「啊——」一聲慘叫。沙穆連人帶椅跌倒在地,胸前被毛絨絨的吉利壓著。

沙穆相信自己現在的臉色絕對比受傷昏迷的時候還慘白,只因為有一只狗壓在他胸口。

「絕……絕音,把它給……給我趕走……」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有氣若游絲的時候,但他此刻的確就是這種狀況。

比絕音拼命忍住笑。「沙大哥,吉利不會咬人,你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它咬我。」他擔心的是自己會被它給嚇死,「它是豬啊!重成這個樣子。」他感覺胸口一直悶悶的,快透不過氣了,這只狗實在是重得可以。

「嗚……汪。」像听得懂他說的話似的,吉利低鳴了幾聲,狗嘴一開,咬進他一整只手掌。

「"哇啊——」誰說它不會咬人的?「沙大哥。」

「發生什麼事了?」福伯在廚房昕見一聲慘叫,也忙沖出來看看情況。這一看,立即讓他捧月復大笑。混脹小子!看你還敢不敢再嘴硬。

「福伯。快救沙大哥啊。」谷絕音急壞了,一會兒拉著福伯,一下子又蹲在倒在地上的一人一犬旁邊叫:「吉利,快放開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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