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定情 第24頁

「找我有事?」他看得出她今晚和平常不太一樣

「嗯。」她點頭,又深呼吸了一次。「我——」聲音又塞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嗯?她怎麼又臉紅了?」。

「呃,我——我是想……」快說啊!說想跟他談談啊!談將來、談兩人彼此間相處的模式、談……好多好多!

「你有沒有听到聲音?」他突然听到嘩啦啦的聲音。

「什麼?」歐陽曉慶豎起耳朵。,

「是水——」

「糟了!水槽!廚房的碗!」她的碗還沒洗完哪!

歐陽曉慶馬上三步並作兩步跑進廚房,拯救隱于水滅的可憐廚房。

杜宇衡忍不往靠在門邊笑彎了腰。她今晚是怎麼回事?

想著,他帶著笑意往廚房走了去。

歐陽曉慶一邊收拾著狼狽不堪的廚房一邊自我厭惡,她今晚的表現簡直是一團糟嘛!這種迷糊事她本以為只有江憶舟做得出來,想不到她也有這種本事。

「來是想跟他好好談一談的……」但現在——算了吧!

「你要跟我談什麼?」身後突然響起了杜宇衡的聲音。

「赫!」歐陽曉慶嚇得跌坐在地上,牛仔長褲正好吸住一大片水漬。「哦!糟糕!」

杜宇衡伸手將她扶起。

「謝謝。」

「去洗個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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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後的歐陽曉慶全身上下穿著一件式的加菲貓睡衣和孩子們正好一模一樣,是江憶舟送他們母子三人的親子裝。

她越過客廳打算處理尚未清完的廚房,卻被杜宇衡給叫住。

「你有什麼事想跟我談?」坐在真皮沙發上的杜宇衡一手搭在椅背回頭看她。

「嗯——」想要說的話很多,多得讓她無從說起。

喝點酒壯膽嘛……她突然想到任裘靡的叮嚀——

然後杜宇衡跟前一身加菲貓圖案的女人忽地用力地吸一口氣,到緊鄰飯廳的小吧台,抓出一瓶酒打開,然後又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酒倒入嘴里。

在她的身體踫觸到地面之前,杜寧街已經將她接在懷里,也順手搶下她手上的酒——酒精濃度百分之十三的WHhisky。

當年她只是聞了他口中雞尾酒的味道就足以醉到讓彼此來個「一夜定情」,造成日後的牽扯不清,現在這酒精濃度之高,不知道她又會醉到何等程度?

「你在做什麼?」她一整晚的反常和現在明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還硬是抓了瓶酒灌。他真的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我……」酒精已隨著血液流至她四肢百骸,發揮作用。「我想跟你談……」對!她是要跟他談。

談?「憑你現在這模樣?」杜宇衡將酒瓶放妥,「你醉了。」

「我、我醉了?」歐陽曉慶搖搖頭。「沒有醉!我、我只是、是壯膽,對,壯膽……這是裘靡教我的……」

任裘靡?杜宇衡皺眉。她怎麼老帶頭教壞人。

他將她打橫抱起。「我帶你進房睡。」

「不要!」懷中的醉人兒掙扎著。「我、我……有話說——」

「你還能說嗎?」杜宇衡盯著她,她整個臉都紅起來了。

「能!」歐陽曉慶重重地點了頭。

杜宇衡將她放下,讓她倚著自己。「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唔……」讓她想一想……對了!「我愛你……我愛你好久了,你知道嗎……」

杜寧街愣住,他沒意料到她會說這話。

「對!我好愛你……好愛你……」還有什麼沒說——啊!「可是呢,你、你都不愛我……」對!他都不愛她。

「為什麼呢?」泛紅的眼里含著晶瑩的水珠。「為什麼你不愛我呢?」

杜宇衡驚愕的神情霎時被溫柔所取代,他輕輕吻去她欲奪眶而出的淚水。「我沒有不愛你。」

「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痛好痛,你不愛……我心……好痛……」對!她好痛!好像在流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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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再度作祟,讓她站不住腳而貼上杜宇衡的胸膛,熱呼呼的溫度、有節奏的心跳、結實的雙臂——

「我愛你……你知道嗎?」眼淚再度泉涌而下。「我想跟你在一起和孩子……永遠在一起……你知道嗎——」

「我知道。」他當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酒醉的她還有一絲清醒支撐著。「我不想一個人……想有人愛我……想你愛我……可是你能愛我嗎?不,你不能……因為你不愛我……」一直沒有人愛她……

「我能!」杜宇衡教她的告白給震住了。她的脆弱教人憐愛,教他不由自主地將她緊接進懷里,教他無法忽視也不能忽視。他始終拒絕不了吶——早在六年前就注定的情緣。

「……真的?你真的愛我?」

「我發誓——」他低頭以唇貼她眉心。「我杜宇衡,愛你歐陽曉慶。」這是他最真摯的告自。

而歐陽曉慶回應他的,是掛在唇角的微笑,她的情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似乎已睡著。

杜宇衡望著歐陽曉慶的睡臉,心中是滿滿是憐惜之意。任裘靡說得對,她真的很怕一個人獨處,也比任何人都需要一份愛。

他愛她卻沒有表明,原以為她是懂的,結果她根本就不明白。是他錯了,不該以為愛即使不說出口也能讓對方感受得到。

她的痛苦來自于他的不表白,然而他之所以不表白則來自于她的不肯明說。

「看來我們都錯了……」杜宇衡低喃道,一手撫過她的睡眼,感受指下長長睫毛的輕柔觸感。

他們都錯了,錯在不肯坦白;也為了這個錯彼此痛苦了好一陣子。

原來,愛必須攤開來講——他算是學會了。

他抱起她,這回可真的要送她回房睡了。

杜宇衡走進客房將她平放在床上,下一剎,六年前的舊事重演——

「不!不要留下我……不要……」歐陽曉慶無助地哭喊了起來,雙手像抱住海上浮木般緊箍住杜宇衡頸子。

「不要……我不要一個人……」

「我陪你。」杜宇衡豪不猶豫地側躺上床,把她圈在自己的世界里,這一次他不會像六年前那樣了。他要陪她,只陪著她在她需要有人陪的時候。

在他懷中的歐陽曉慶,無助的抽泣聲緩慢歇止,顫抖的身軀慢慢趨于平穩。耳邊只有暖呼呼、動人心弦的低喃——

「有我陪你,你不會再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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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寂寞的人對人的體溫總是格外的敏感,就像魚渴望水,貓咪渴望在冷冽的冬天能有一道暖陽。而她,渴望一個漫暖可靠的胸膛。

從朦朧里睜開眼,歐陽曉慶立即陷入驚愕外加不知所措的境地,身旁熟睡的男人便是始作俑者。

杜宇衡!?他怎麼會在她床上!?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她得好好想一想。

她醉了,她像跟他說了很多話,說了什麼……唔——她一點也想不起來,只知道那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話,重要到她一輩子也不想忘記的話。到底是什麼呢?她雙眼直盯著天花板思考,完全沒發覺身旁沉睡的人已然清醒,清醒後的杜宇衡靜靜維持著側臥的姿勢不動,只是看著她茫然的表情。

靶覺箍在她腰上的手指動了下,歐陽曉慶看向身側,杜宇衡的眼楮正對著她。

「呃,早安。」她低頭,避開他的注視。

「早安。」他加重力道,讓她更緊貼著他。

「啊!」

「昨天——」低沉的聲音傳進她耳里︰「你跟我說了很多事……」

「什、什麼事?……你、你的手!」歐陽曉慶慌忙地抓住他觸上她臉頰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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