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別說你愛我 第24頁

「你承認你是‘夜薔薇’了?」他收起了眼底的戲謔,極認真地看著她。

「你甚麼時候知道的?」事到如今,想不承認都不行了。

「剛剛才確定。」

「我應該隱藏得很好啊,不可能會露出破綻的。」她對自己挺有信心的。

「剛開始,我的確沒將現在的你和‘夜薔薇’聯想在一起,你們雖是同一個人,但給我的印象實在差太多了。」

「我的觀察果然沒錯。」

她這話卻又換來凌業亞的白眼。

「你對‘施氏’的不安泄露了太多的訊息,但真正讓我起疑的卻是送你回家那天,你喝醉了,我問你離婚時的感想時,你竟然回答說忘了。我想問你,有哪一個女人會忘了自己曾經離過婚的事?除非那件事根本不存在。」

「光是這點也不足以治我的罪啊!」

凌業亞狠狠瞪了季羽陽一眼,她到現在還在說這些風涼話。

「這雖然不多,但也夠了,而抱你、吻你的感覺讓我想起那一夜,所以我決定確認一下。」

「我就知道!」季羽陽抱頭申吟,她真的被酒給害慘了。「所以你找了你爸爸來是不是?」

「沒錯,你還有甚麼要申訴的?」

「沒有了。」

事到如今她還能說甚麼?

她低下頭。

「你的問題都問完了,現在換我問你,那天早上你為甚麼留三千塊在桌上?」

「錢不夠是不是?」

「錢不夠?」凌業亞真想一把將她給掐死。

「還好,我今天皮包理還有些錢,再加五千塊?」季羽陽將皮包里的錢連同桌上的三千塊,全塞到他的手里。

「再加五千塊?」她到匠當他是甚麼?

凌業亞這輩子從沒覺得這麼屈辱過,還是他自找的。

「若真的不夠的話,你只要開個價,我可以隨時從銀行提款。」

「你非得活活把我氣死才甘願是不是?」

「對了,還有這個。」季羽陽打開抽屜,將里面的信封放到他空著的另一手上。

「這是甚麼?」

「辭職信。」這是她早就準備好了的,好在凌業亞想起她是誰時派上用場。

季羽陽實在沒有把握能和他共處而不被發覺;尤其在知道他的精明後,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凌業亞現在真的非常慶幸他緊捏著信和錢的雙手都沒空,否則它們真會失控地掐住她的脖子。

好,先拋開這些不管,當務之急就是解決沉積在他心里近半年的疑問。

「你為甚麼不告而別?」他深吸口氣好平復自己的怒氣。

「我沒有不告而別。」

「還說沒有?我一醒來就發現你不見了,這不是不告而別是甚麼?」

「你正在睡覺,我絕不能將你搖醒說我要走了;我也不認為一句短短的再見能改變甚麼,徒留尷尬而已。」

「不然,你也可以留個紙條甚麼的,讓我知道你的名字或行蹤也好。」凌業亞強辭奪理地為自己辯白。

有一件事只有他心里明白,那就是不管季羽陽是否留下任何訊息,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改變不了他急著找到她的事實。

現在人找到了,接下來呢?

「那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在外面鬼混,我不知道要寫些甚麼,難道你要我寫──謝謝你的‘努力’,我很滿意你的表現,真是辛苦你了!那種肉麻惡心話我可寫不出來。」

凌業亞本已趨平淡的臉色,又因為她的一句話撩撥出全部的怒火。

「我不是和你鬼混的男人!」他又吼。

「好吧!算我用辭遣字不當,有一夜的男人?可以嗎?干嘛對我大吼。」

「我對你大吼?我對你大吼!」他又開始歇斯底里了。

「我覺得男人真的很奇怪,你們不是怕死了責任、怕死了女方的糾纏,強調不要感情,只要一夜的風流,然後痛痛快快地分手?現在我這麼做了,你卻是一副想掐死我的樣子,算了。」季羽陽背起包包,懶得和他嗦了。

「你要去哪里?」

「我辭職不干了,當然是回家呀!再賴在這里干嘛?白白看你的臉色?又沒有錢拿。」

「我甚麼時候批準你辭職了?」

「我的辭呈在你手上。」季羽陽老實不客氣地指出事實。

「這--」凌業亞一把無名火冒得老高,氣不過的他一把將手上的辭呈函結撕得尸骨無存。

「算了,隨你!反正我明天不會來上班了。」她聳聳肩,不以為意。

「你敢?」

「我有甚麼不敢的?請問?」她半惻著臉看他,眼里有著挑釁、挑逗、堅決和耍賴,十足的壞女人眼神。

在已經燒旺的怒火旁煽風點火,順便加油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凌業亞氣得拉住她的手,用力一帶,她便順勢倒在他懷里,不給她任何開口詢問的機會,便專斷地吻上她的唇。

他早該這麼做的,再吻上她的感覺是那麼的好,強烈的擇懷很快地取代了他原先的怒火,像在彌補上次被打斷的熱吻,凌業亞的吻是極煽情的。

充斥著狂熾與激情的吻讓季羽陽想起那一夜,耳邊傳來的灼熱呼吸及充滿著的低喃,讓她的心和身體也極渴求他所能給予的一切。

看來腦海有著那夜回憶的人不只她一個。

凌業亞嘆了口氣,將她火熱的身驅略略推離他一些。

季羽陽那燃著赤果的晶亮星眸,讓地無法直視,逃避似的捂住她的眼,讓它們不再繼續對他放電。

他剛剛才想起這里是辦公室,現在是上班時間。

他可不想在這里就要了她。

「你明明知道我在找你,馬甚麼不告訴我?」

長達數分鐘的深呼吸後,凌業亞的理智回來了一些,不過,他可不保證摟著她而不會讓他的身體起任何生理反應。

兩人很有默契地保持約有一個手臂遠的距離。

「你要我怎麼告訴你?直接跑到你面前設︰‘哈,我是「夜薔薇」,听說你正在找我,請問你找我有甚麼事?是不是因為錢太少?’」

不怕死的她像極了撲火的蛾;看到凌業亞愈來愈鐵青的臉色,才識相地轉移了話題。

「看吧!只是說說而已就馬上臭著張俊臉給我看,我要真做了,你一定會認為我在開玩笑,或是沒事尋你窮開心,不狠狠訓我一頓才怪。」

就像他對徐樺邦的態度一樣。

凌業亞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卻仍掙扎地想為自己辯解。

「你要是恢復那一夜的打扮,我會相信你的。」

「你找我該不會是為了還那三千瑰錢吧?」

「當然不是。」

「既然如此,錢還我吧?」季羽陽伸出小手。

「不要。」凌業亞緊握著剛才被他丟在桌上的錢,將手背在身後。

「你這人真怪,先前為了我給你的錢,而氣個半死;現在我要將錢拿回來,你又不願意了。」

「我要留著當紀念。」

「紀念?」

「畢竟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的‘夜客資’,得好好保存才是。」

「你又--」季羽陽尷尬得滿臉通紅。「我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只是很直覺地想留下錢給你,畢竟你的努力值得嘉許。」

凌業亞挑了桃眉。嘉許?他實在不敢相信這句話竟會從她的嘴里跑出來,她是那個凡事拘謹有禮的小秘書嗎?

「我隱約覺得那夜之後,有些事正在我心里醞釀,而我卻不知道它是甚麼,才會千方百計地想找到你,好解開我心里的迷惑。」

聖誕夜對她,只有心疼,第二天知道她消失不見了,除了驚訝和稍縱即逝的屈辱外,剩下的只有悵然;在他想多深入了解她的時候,卻失去了她的消息和蹤影,這怎不讓他扼腕?

他想確定自己那夜難得的溫柔是否因她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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