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戀眷愛終不悔 第4頁

住在家里,管依彤仍舊可以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日子;管明威可以天天看到女兒,任允桀工作、上班也方便,這樣的安排再好不過了。

不過,這一來倒像任允桀是入贅的半子。

避依彤仔細環視這間只準工人敲敲打打,卻不準她進去看一眼的新房。

這是「彤宮」采光最好、最大的房間,也是畢雪彤生前最喜愛的房間。自從她死後,這里早被鎖了起來,為免觸景傷情,連管明威都很少進去。

沒想到卻被任允桀挑上當新房。

在任允桀的堅持下,隔壁的房間也被打通了,新房比原來房間大了一倍不止。

重新整修後的新房已不復原來的典雅,取而代之的卻是現代化的家具,房內的設計及家具擺飾全由任允桀一手包辦,一經他的手,連房間看來也是傲然不可一世的。

典型的「任允桀」風格。

「怎麼樣?還滿意我為你布置的新房嗎?」任允桀將管依彤放在床上,看著她打量的眼。

「很好。」

與其說這是他們的新房,感覺更像是任允桀的房間,管依彤竟有無法融入的感覺;只不過她不想在這時候提出相反的意見,反正只是睡覺的地方,久了就習慣了。

要真不習慣分房睡就行了,她的房間還保持著原樣,隨時等著她這個主人回去。

「你喜歡就好,直到剛才我還在擔心,你看了會不會不喜歡。」

「就算我不喜歡,你會為了我而改變嗎?」

「不會。」任允桀的拒絕是想都不想的。

「這就是了。」

「我不會為了你改變任何事的。」任允桀再強調一次。

「我也不會為了你改變自己。」管依彤不想讓自己在結婚的第一天就處於劣勢,明知這句話會造成兩人的沖突,她仍是逞強回嘴。

「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為我而改變。」

「爸爸為甚麼會答應讓你重新裝潢這房間?它對爸爸而言是極重要的,這里有太多的回憶了。」管依彤不想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更不願給他任何逼問她的機會。

「人不能只活在回憶里,改裝房間也是為了你,我說過我會給你最好的。」

「謝謝。」管依彤笑了,這算是任允桀變相的呵護吧?這一刻她覺得好輕松,冷傲的他看來也不再那麼難以親近。

任允桀著迷地看著綻放在她臉上那一朵笑靨,他那寫滿了情慾的眼神是管依彤所不熟悉的。

「我--我要去洗澡了!」管依彤忙亂的說,掙扎著起身。

「要不要我幫你月兌衣服?」

「不,不用了!只是晚禮服而已,我可以自己來!」

在浴室里磨菇半天的管依彤忐忑不安地出來了,任允桀看著穿著整套睡衣「全副武裝」的她,卻只是挑挑眉,甚麼話也沒說就走進浴室,體貼的給她時間好平復紊亂的心緒。

避依彤看著位於房間中央的那張大床,心緊張得「怦怦」急跳,直問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

接下來該怎麼辦?

***

任允桀邊擦著頭發邊走出浴室,結實而果裎的胸上還有著未乾的水珠,身上只圍著一條浴巾的他,看起來性感極了。

坐在床上的管依彤在他一出浴室後,便防備似的緊抓著羊毛毯不放。

任允桀笑著注視著她,他並不急著上床,雙手叉腰的他更像個國王般巡視他的所有。

卸完粧的管依彤,柔滑細致的皮膚上還微微泛著粉紅色的光澤,長長的睫毛在誘人的大眼上輕輕扇動著,微張的唇像在邀人一親芳澤似的誘惑著他,這樣的她看起來極無助且惹人憐,和白天時如女王般高高在上完全不同。

一片窒人的靜默中,任允桀終於采取行動,他一只腳半跪在床上,以手定住她的臉。

「我的洋女圭女圭。」剛洗完澡的她身上泛著淡淡的幽香,勾引著他本能的沖動。

「為甚麼這樣叫我?」

「我第一眼看到你時的感覺。」他不想多說。

「是不是玻璃櫥窗展示的漂亮洋女圭女圭,可望而不可即?」

這話卻引來任允桀的仰天大笑。「你都是這麼看自己的?」

「沒錯。」管依彤高傲的揚起頭。對某些人而言,她就像高掛在天邊的一顆星,看似很近卻遙不可及。

小學起便就讀貴族學校的管依彤,在戲稱一個招牌掉下來就會打到不少大小姐的學校里,她卻因為家里的財勢和本身的美貌而特出於所有人之上,自然而然成為眾公子包圍的對象、學校里呼風喚雨的女王。

這情形直到畢業後仍沒有改變,拜倒在管依彤石榴裙下的男人自此不限於學校的同學、同年紀的男生,只要是男人--小至情竇初開的小男孩,大至比管明威還老的男人,全是她魅力蠱惑的對象。

這些「戰果」再加上管明威的寵溺,無可避免的養成了管依彤唯我獨尊的驕縱與自信。

「不,你只是個沒有靈魂的洋女圭女圭。」

「甚麼?」管依彤氣得舉起手就要賞他一巴掌。

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耙當面批評她的不是!

她的攻擊卻被任允桀輕松的握住了。「我可不準你使用暴力。」

「這也不準,那也不許的,請問一下,有甚麼事是你所準許的?」她火了。

「我準許你愛我。」任允桀像個國王般倨傲的宣布他的恩寵。

避依彤氣得不想多說甚麼,偏過頭不想理他。

「生氣了?」

「沒錯!」她不願粉飾太平的否認。

「你果然是個沒靈魂的女圭女圭。」看到她生氣的樣子他反而笑了。

「你又--」轉身想回嘴的管依彤,在看到任允桀的笑後卻呆住了。

他的笑容里沒有慣常的譏嘲與不屑,有的只是輕松以及放肆。

避依彤的心里直納悶︰他為甚麼總能輕易的激起她的怒氣?而她在生他氣的同時,卻又莫名的受他吸引?

「而,為你注入靈魂的那個人就是我。」

任允桀侵佔她唇的方式像在宣示他的所有,壓住避依彤因不安而動個不停的身子,不讓她有任何月兌逃的機會。

***

「你醒了?」

避依彤伸著懶腰,睜眼看到站在床邊俯視的任允桀,又嚇得將手縮回棉被里。

早巳穿戴整齊且提著公事包的他像正打算出門。

「你要去上班?」管依彤坐起身,用羊毛毯掩住自己的身體,肩膀及脖子上的粉紅吻痕卻「欲蓋彌彰」的露了出來。

看到他昨夜的杰作,任允桀的黑眸變得更深幽了。

身上不著寸褸、只裹著條毛毯的管依彤,和穿著整套西裝的任允桀,這幅構圖是極突兀的,卻又散發著不可思議的誘惑。

「嗯,公司有重要的事等著我去處理,怎麼不多睡一會?」

「等你出門再說。」她現在最在乎的是趕緊洗去身上的痕跡,又不好意思在任允桀面前大剌剌的光著身子,只好等他出門再說了。

避依彤臉紅紅的想起昨夜,本以為經過先前的口角,任允桀會將怒氣發泄在她身上,但他沒有。新婚夜的他,不是個急著渲泄自己慾望的野獸,極慢且極有耐心的帶領她一窺男女間的神秘,讓她度過一個極為愉快的新婚夜。這般難得的體貼,是因為昨晚是她的初夜的關系嗎?

夜里的任允桀算不上溫柔,但比起白天的冷傲,卻又好得太多。

「公司有些突發狀況,我雖盡力讓婚禮如期舉行,卻沒辦法陪你度蜜月。」任允桀語氣平淡的像只告知她理由,完全沒有愧疚或要求她原諒的意思。

「沒關系。」管依彤笑著說。

她是真的不在乎。不度蜜月更是正中她下懷,她實在不敢想像和任允桀朝夕相處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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