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佳人 第6頁

就算有這樣的女人,她也不該是那昏君的女兒,真是氣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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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晴餓了三天的肚子,不僅頭昏眼花,還渾身沒有了力氣。

反正宇文恕若真想餓死她,那正好,她趁此解月兌,再也不需要飽受苦難的折磨。

「吃下去,我不會讓你輕易地死去。」

雪晴抬起頭,宇文恕盛了滿滿的一碗飯。放置在她的眼前。

「你若不吃,我就餓死那些士兵。」宇文恕盯著雪晴消瘦的面頰、蒼白的面容,心頭閃過一絲絲的不舍,只不過,這感覺稍縱即逝,快得連他自己都沒分清楚。

雪晴顫抖地捧起碗筷,一口一口地舀進嘴里,要不是宇文恕的威脅,那人嘴的菜肴,她差點就吐了出來。

那是餿飯啊!酸得令她直想吐,一口飯含在嘴里,遲遲吞咽不下。

「唷!原來一個人若是餓到極點,連餿飯都吃得下。」方雀兒推門而入。

「餿飯?」宇文恕吃驚地望著雪晴,伸手就要搶下碗筷。

飯菜是方雀兒準備給他的,他不知道雪晴吃的是連豬都不吃的餿飯。

「恕扮哥,人家好心幫你懲罰你的仇人,你該不會是……心疼吧!」方雀兒搶先一步摟著宇文恕的臂膀,不讓他有所動作。

她嫉妒雪晴公主的美貌,嫉妒她可堂而皇之地睡在宇文恕的房里,嫉妒她所享有的一切,她恨不得雪晴快點死去。

這回恰巧有此機會,還能不趁機整整她嗎?

「雀兒,你胡說什麼,我恨死她了,又怎會對她有所心疼。」宇文恕收回原本伸出的手,站在一旁,隔岸觀火。

「那好,恕扮哥,你在一旁好好看著,我一定會好好地教訓她,以泄你的心頭之恨。」方雀兒心花怒放,她早已想了好幾種折磨雪晴的方式,她一見到雪晴的天姿國色,她就嫉妒得快瘋掉。

雪晴看著兩人一搭一唱,反倒平心靜氣,自從被抓到山寨,她什麼苦沒嘗過,反正再怎麼痛苦,咬咬牙忍忍就過,只要宇文恕別再侵犯她,那種折磨才真教她生不如死。

「該死的奴婢,還不快點倒杯熱茶來給我。」方雀兒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做足了夫人的派頭。

雪晴依令行事,將熱茶端給了方雀兒。

「哎……呀……這茶這麼燙,你找死啊!」方雀兒隨手就把熱茶砸往雪晴的兩眉間,頓時雪晴的眉心血流如柱。

原本已餓得頭昏眼花的雪晴,再經此一砸,她疼得差點站不住腳。

宇文恕見了,不知為何,心里感到極不舒服,他竟擔心那眉間的傷口是否會留下疤痕來,不過他仍舊沒有出聲阻止,任憑方雀兒為難雪晴。

「還愣在那里做什麼,快來給我按摩捶背呀!」方雀兒見宇文恕沒有責怪她,心里真是得意極了,她以為宇文恕謗本不在意雪晴,心頭緊張的大石也可以落地了。

雪晴抬起衣袖將眉心的血痕抹去,但斑斑血跡仍不斷從眉間冒出,順流而下,整張臉都沾滿了血液,看起來怪嚇人可怕。

她忍著痛楚,不喊半聲疼,听話的站到方雀兒的身後,幫她捶背,只不過,瘦弱又沒吃飯的她,實在使不出半點力氣。

「你這叫按摩嗎?死丫頭就會偷懶,我若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不曉得乖。」方雀兒藉題發揮,她在雪晴的身上又捶又踢。

原本嬌弱的雪晴,力氣就不敵有練過基本功夫的方雀兒,再加上餓了幾天的情況下,更不用說有力氣抵抗,所以她只有乖乖挨打的份。

「還不求饒嗎?只要你開口哀求,我就叫雀兒停手。」宇文恕見到雪晴的淒慘樣,心里的感覺很復雜,極想叫雀兒住手,卻始終說不出口。

方雀兒听出宇文恕有饒恕雪晴的意味,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故下手便更沒輕重,每一個拳頭都是結結實實的。

雪晴雙手抱著頭,整張臉早已被打腫了,身體更不用說,一定是青一塊、紫一塊,這樣的痛苦,她絲毫沒有求饒。

但終究她的身子並不是鐵打的,在方雀兒的虐待下,雪晴疼得昏了過去。

「你這該死的女人,還給我裝死啊!」方雀兒心想,若是能藉此機會除去雪晴,那就再好也不過了。

「雀兒,夠了。」宇文恕見雪晴已昏過去,便要方雀兒住手。

但方雀兒並沒有听話,她依舊把拳頭盡往雪晴的身子送。

「我說夠了,你听不懂是不是?」宇文恕上前箝制方雀兒的手腕,制止了方雀兒的行為。

他見到雪晴的身子遍體鱗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怒氣,于是便把氣出在方雀兒的身上。

毫無預兆的,他伸手便給方雀兒一巴掌。

「恕扮哥,你打我?你為了這個仇人之女打我?」方雀兒紅了眼眶,捂住雙唇,無法相信宇文恕竟會打她。

看在方宏的份上,無論她做了多逾矩的事,他也不曾打過她,而今他竟為了雪晴公主而打她,方雀兒立即嚎吻大哭。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就該打,至于她,我自會處置,你出去吧!」宇文恕鐵青著臉,眼里沒有任何抱歉的意味。

「恕扮哥你……」

「我說出去、出去,你再不走,是想再掛我的巴掌嗎?」宇文恕冷冽的雙眼,沒看向她。

宇文恕無情的話,令她傷心,方雀兒哭著離開。

待方雀兒離開後,宇文恕抱起雪晴的身子,將她緩緩地放置于床上,隨即從床底拿出藥箱,細心地幫她上藥。

要是雪晴肯哭著求他,他會讓雀兒住手的。

為什麼她要這麼堅忍不屈?

一個女人哪來這麼堅強的意志?

她處處不順他的意、處處不肯屈服于他,照理說,他該發怒的,沒有人可以跟他做對的,沒有人可以反抗他的,應該讓雀兒打死她的。

想到雪晴如果真死了,他的心竟有不舍的感覺?

尤其她那不肯屈服、不怕他的眼神,他打從心底激賞。

唉!他怎麼可以對她產生兩種復雜的情緒?

他確定自己是恨她的,恨不得吃她的肉、啃她的骨、喝她的血,但另一方面,他又是欣賞她的,欣賞她堅忍的意志、不屈饒的個性、以及柔軟的慈悲心。

哀模著雪晴的臉頰,他竟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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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的知覺漸漸在四肢漫延開來,熱辣辣的痛楚,像似皮膚在火盆子里烤過般,嗆得她直掉眼淚。

雪晴一睜開眼,原本趴在床上的她,想翻過身來,的背脊卻傳來大掌的體溫。

是他!

宇文恕怎麼還沒走?

糟!原來她的背後未著寸縷,而他竟隨意觸及她的肌膚。

這怎麼得了,雪晴想都未想,急著想起身,好遠離魔掌的觸踫。

「別動,再扯開傷口,是會流血的。」

他那帶著厚繭的手正撫模著她那未著片縷的肌膚,雪晴想把視線往後挪,卻始終看不見宇文恕的表情。

「都跟你說別動了,你就不能乖乖听我的嗎?你不想讓傷口快點好嗎?」雪晴的不合作,令他微皺眉頭,手上的藥還沒擦完呢!

這話竟沒有平日的尖酸刻薄、嘲諷侮辱,反倒流露出些許關懷意。

但雪晴並沒有注意到,她一心想傷口快點好,果真沒敢再亂動,但也由于傷口實在疼痛,她也不想費力翻身。

不過,背後涼颼颼的感覺,實在令她不安,心兒繃繃跳得厲害,她只好緊緊抓著胸前的肚兜。

「這藥早晚抹個兩三次,傷口會很快愈合結疤,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疤痕來。」宇文恕的指尖慢慢滑過底下那身細女敕肌膚,心有些浮動,仇恨似乎離他好遠。

這是西夏國的靈丹妙藥,當年他和義兄結交,義兄贈與他的,向來他都舍不得用,誰知竟在此刻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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