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睡得很心安理得的貼身丫鬟,不禁笑了出來。
「無害嗎?原來大哥他們是這麼看待她,難怪對她挺好的。」
也許他也是這樣的想法,才會玩興大過防備之心。
他月兌掉外衫,也上了床,側身瞧著她,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涼涼女敕女敕的,他的目光移向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手,而後輕輕握住,不粗糙,卻也不是千金之手,跟一般人沒什麼差別,最奇特的是他的感覺。
他居然一點都不排斥,甚至還覺得模起來挺順手的。他閉上眼,微微勾起嘴角,「你到底特別在哪里呢?真搞不懂。」
騎了一天的馬,他也累了,不久便沉入夢鄉,卻在半夜被人捶了一拳而驚醒,他微愕地瞧著留在他胸膛上的粉拳。
耙打他?這女人的睡相這麼差?
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想拿開她的小手,卻听見她喃喃囈語,他不禁微微詫異。
「又作夢了?」
「別捉他……不要……求求你……放了他們……別打了……好……別傷害他們……我答應你……放了他們……」
听著,他的眉頭逐漸蹙起。他幾乎將她的故事猜出七、八成了,這是她進入杜府的原因?
他若有所思,偏偏她睡得極不安穩,不時掙扎又囈語,他翻身壓住她,一手捏住她的鼻子,沒多久她就受不了而醒來,卻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瞳眸,嚇得張嘴想叫,被他快一步捂住嘴巴。
兩人在暗夜里,四眸對峙。
「醒了?」杜孟祥輕聲詢問。
「你嚇人啊?!」她惱火地拉開他的手。她真的被嚇到了。
「到底誰嚇誰呀?」他一手撐著後腦,睨著她嬌喘的模樣,沒想到這丫頭杏眼圓瞪的模樣也挺可愛的。
「當然是你……」她氣惱地指責,突然覺得怪怪的。怎麼兩人的距離這麼近?她四下瞧了瞧,才發現他正壓著自己,圓眸瞪得更大了。「你干嘛壓著我啊?走開啦!」
「不要!」瞧著她推拒的小手,他有些不悅。
「你說什麼?」她愣住了,不禁捶了他一下。
「誰教你一直踢我!瞧,現在居然又打我。」他指控的說。
「我踢你?」她提高音量,火氣一直上升。自從遇到他之後,老是被他指控一堆她絕不可能做的事,氣死她了。
「對,害我痛醒。」他揉揉胸口,賞她一記妖邪的笑容。
「我……」她無法為她睡著時的行為辯解,只能吞下他的惡意指控,隨即她想起不對勁的地方,小手扯住他的衣襟。「不對,我們怎麼會在同一間房,同一張床上?」
「投宿客棧,當然在同一間房了。」
「誰說投宿客棧就得同房?」她要昏倒了,他沒發現他們的性別不同嗎?怎麼可以同房還同床?
「省錢。」他才不告訴她,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出門在外,讓她一個人睡,萬一出事了,他會有罪惡戚的。
「你家這麼有錢,有什麼好省的?」她差點嗆到。有錢人都這麼小氣嗎?
「你管這麼多?」
「那……那也不必同床呀!」她的名節毀了。
「你該感謝我。」
「謝你個頭啦!」毀她名節的混球,她怎麼可能感謝他?
「這種天氣,你睡地板肯定受寒,少爺我好心讓你上床,沒想到你居然恩將仇報,對我又捶又踢的。」
「你……我寧可睡地板。」她推著他,想起身。
「你睡地板受寒了,難不成要少爺我服侍你?」他彈了下她的鼻尖。
「我又沒這麼說。」她惱火地揮開他的手,卻被他握住,指尖被咬了一口,她嚇得縮回小手。他到底在干嘛?
「偏偏你就這麼做了。」他的目光順著她的小手移動。他剛剛做了什麼?
「我哪有?!別一直栽贓!」被他瞧得有點窘,她干脆把手藏進被子里。
「你一路上睡死了,是我抱著你進房間,服侍你就寢,就連你的衣服、鞋子都是我月兌的,誰栽贓了?!」瞧不著她的小手,他的臉上寫著遺憾。
「你……我……」她扯住衣襟,臉頰發燙,又怒又羞。他居然月兌她的鞋子和衣服?
「就是我,你該感謝我。」他又握住她的小手。
「你干嘛?」她吃驚地看著他居然又輕輕嚙咬她的手指。
「報復。」他啃了好幾口,才揚起嘴角,沒想到嘗起來的滋味還不錯呢!
「你……」她要昏倒了。這愛記仇、沒度量的惡少爺!
沒放開她的手,他揚起笑容,「怎樣?終于想通,要對我說聲謝謝?」
「你慢慢等吧!而且就算你真是好心,床那麼大,我們明明可以各睡各的,怎麼……」她窘迫地質疑他的居心。
她完全不覺得這個愛欺負她的惡少爺會對她起色心,所以兩人為何會貼得這麼近,就讓人費疑猜了。
「誰知道你的睡相那麼差,滾到我的懷里,還拳打腳踢!」他一臉「我是受害者」的無奈神情。
她翻個白眼。是她笨才會問他,任何話由他解釋,到最後絕對是她的錯,她真是蠢啊!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捏住她的下巴,質問道。
「沒……至少現在可以各自睡覺了吧!」一直被他壓著,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心跳,而他一定也可以感受到她紊亂的心跳節奏,令她很無措。
「不要!沒緊緊看管,誰知道你下回會不會直接揍我的臉!」
「小少爺……你多少考慮一下我的名節,行不行?」她幾乎要哀求他了。
「你的名節?我才該擔心吧!」他反譏她。
「你說什麼?」
「不是嗎?我讓你上床全是為了你好,你可別因此賴上我,我很虧的。」他惡劣地點了點她的鼻尖。
「誰要啊?」這麼惡劣的人,誰要賴上他?!又不是腦袋壞了。
她現在終于明白謠言有多可怕,這樣的男人居然被說成天真可愛又無邪……他邪得徹底,跟惡魔沒兩樣。
「是嗎?那就乖乖睡吧!」他好心地替她拉好被子,依然半壓著她,笑容卻燦爛無比。要不要,可不是由她決定。
邵正君惱得想咬人,氣得想踹他,卻也明白她怎樣也斗不過他,只能含淚和他共眠,那古怪復雜的思緒纏得她久久無法成眠,再怎麼惱,她都無法忽視這個事實——
她頭一回和男人靠這麼近,甚至同床,而那個男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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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爺實在太睿智了,我們的物料是最頂級的,用我們的絕對沒錯。」林記的老板開心地說。
「是呀,林記的品質真的很好。」杜孟祥表情純真,很得體地應對。
邵正君站在他的身後,旁听半晌,已經快要不行了。他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雙面人,為什麼這些人都沒察覺呢?
「能繼續和杜家工坊合作,是我們林記的榮幸。」林老板開心不已。
「哪里,孟祥才要感謝各位叔伯的鼎力幫忙。」
「祥爺太客氣了,你這麼有誠意,還親自前來,真誠的和我們交往,還將賺錢的生意留給我們,是杜家工坊幫了我們才是。」林老板笑得合不攏嘴。
能和杜家工坊合作,就是賺錢的保證,再加上杜孟祥這麼的溫和有禮,有如赤子般真誠可愛的態度,讓他們一點都沒有求人的感覺,又能賺大錢,合作起來愉快極了。
邵正君差點跌倒。真誠?她看他連真誠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吧!天真的林老板被騙了。
「林老板,客氣了,我們五兄弟也在你身上學了不少經驗,該說我們兩家合作無間,共創利益才是。」杜孟祥謙虛地說。
「是呀,是呀,祥爺說得太好了。」林老板有點飄飄然。這年輕人真是好得不像話,能這麼尊敬長輩,太難能可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