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公子的女僕 第3頁

「二十五。」

「啊,和我一樣。」

「妳可別拿妳的心智和他比,我說了,他接觸的人並不多,他……」葉女乃女乃急了。

「我懂了。」意思就是他很幼稚就對了,所以每個人才一再告誡她別跟他計較,算了,反正她一忍再忍,等到她真的無法忍耐時再說吧。

「妳真的懂了嗎?」

「嗯,總之被整算我倒霉,別和他計較,就是這個意思吧?」她不甚在意的應道。

葉女乃女乃更擔心了,這小女生顯然一點都不了解二少爺整人的手段,真希望她能撐久一點,老實說,她很喜歡這丫頭呢!

「就在前面了。」葉女乃女乃指著前方單獨的一棟屋宇,同樣是純日式的建築。

潘唯真有些訝異的望著那間大房子。它和主屋之間除了有道走廊相連外,連庭院都是分開的,看來那位二少爺很孤僻。

「唯真,妳一定要記住,別跟他計較喔。」葉女乃女乃好心的提醒她。初次見面,二少爺一定會準備見面禮的。

「嗯。」

葉女乃女乃領著她走過長廊,來到聶永臣的住處。

「二少爺,唯真來了。」葉女乃女乃敲門道。

「讓她進來,妳回去吧。」里面傳來好听的男子聲音。

「唯真……」葉女乃女乃有些不安的往回走,並擔心的站在主屋的走廊上望著她。

潘唯真被她古怪的神情弄得心里毛毛的,難道二少爺一開始就會整人嗎?她的明眸溜了一圈,將門瞧個仔細,確定沒有古怪的機關才小心的推開門。

她機警的留在門外,陽光斜斜地映入,她沒瞧見人,屋里的擺設倒相當雅致。十秒鐘過去了,什麼動靜都沒有,于是她松了口氣。

她大著膽子踏進屋里,順手關上門時,突然間,一堆白色物體從天而降。

「啊!什麼東西?」她驚呼一聲,嚇得兩手捂頭縮起脖子。

直到黏黏的蛋白和蛋黃流得滿臉,她才驚覺發生了什麼事,抬起頭,只見一個籃子在她的頭頂上方晃啊晃,彷佛在嘲笑她的愚蠢。

可惡,這沒品又幼稚的少爺居然來這套?

潘唯真臉色鐵青,想立刻找出罪魁禍首,偏偏眼楮被黏乎乎的蛋汁沾得張不開,她狼狽的拉起衣角抹去臉上的汁液,心想等她逮到人時絕對要給他一頓粗飽,這種惡少,別以為她會忍讓!

然而,院長那帶著殷切期待的聲音彷佛在她耳邊響起--

唯真,永臣是我唯一的弟弟,是我最重要的家人,請妳務必全力以赴,我相信妳能勝任,拜托妳了。

哼,這渾球憑什麼有院長這麼優的兄長?好!偏偏她就是不願讓院長失望,她一定要忍!

磨著牙深呼吸一口氣,她握緊拳頭,張開怒眸尋找「凶手」。

當她瞧見一個人影倚坐在窗台上望著她笑時,她忽然愣住了。

她不相信,一個幼稚的惡男怎麼可能擁有這麼清澈明亮又無辜的瞳眸?

「呵呵呵……」聶永臣輕笑出聲,靠著窗,手撐在彎起的右膝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這女人沒讓他失望,讓他看了場好戲。她在極短時間里,由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變成休火山,那不甘願又硬是隱忍怒氣的模樣真好玩!

「你實在……」潘唯真呆望著他的臉。

沒想到他的氣質和院長渾然不同,院長是個成熟且很有魅力的優質男人,而聶永臣卻混合了男人與男孩的特質,難怪葉女乃女乃會用「可愛」來形容他。

他那雙直勾勾瞅著她的明眸教人很難移開視線,和他對望,她忽然有種錯覺,彷佛他是個善良的天使,讓人瞬間遺忘了任何他干下的惡行。

微腥的蛋汁讓潘唯真回過神來,蹙眉瞪著他出色的五官。護理長說得沒錯,他是那種在路上瞧見會讓人忍不住一再回頭欣賞的美男子,看來斯文優雅,可是,此刻他嘴角微微上揚,表示這家伙分明享受著整人的快感。

「你實在很惡劣。」怒火又冒起,潘唯真恨恨的瞪著他。

這個小惡魔憑什麼掛著無辜的表情啊?此刻若任何人進來,瞧見他那純真又微赧的模樣,肯定會認定她這身狼狽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真可惡!就有這種佔盡便宜的人!

「惡劣?妳是太笨還是太有膽識?難道沒人告訴妳忍字訣嗎?」听見她的指責,聶永臣揚了揚眉。

「你明知大家都在忍,還故意整人?」她的語氣瞬間高八度。

「有何不可?這是我的樂趣。」他優雅的站起身走向她。

望著身著一襲黑衫的聶永臣直直朝她而來,她才驚覺他好瘦,修長的身形高她約莫二十公分,而且發長及腰。

有沒有搞錯啊?她才是女人耶,在肩頭上亂翹的短發怎麼也留不長,這男人居然擁有一頭亮麗又飄逸的長發,真是沒天理!

在她對他的長發又羨慕又嫉妒的同時,聶永臣也快速的打量著她。

這次來了個清秀但毛躁的野丫頭,小小的臉蛋上有雙很漂亮,閃耀著堅毅神情的明眸,小而挺的鼻梁顯示她十分有個性,嫣紅的菱唇會發出憤怒的磨牙聲,這個充滿活力的小女人讓他覺得很有趣。

嗯,很順眼!他頭一回覺得來了個不錯的對手,想起她剛剛逗趣的表情,他再次漾開笑靨。呵,真想多看幾次她強忍怒火的神情!

「歡迎妳進駐我的『城堡』,我是聶永臣,請多多指教。」他在她的身前站定,滿心期待接下來整她的日子。

看著他的笑臉,潘唯真不禁打了個寒戰。她有種被關進黑牢,永不見天日的錯覺。院長大人啊!她可不可以現在就落跑呢?

「幸好潘小姐來了,不然我大概會被趕走。二少爺他是愈討厭的人整得愈凶,看來他很討厭潘小姐。」一個女佣小聲的說。

「雖然有點可憐,不過還是希望她堅強點,盡量撐久一些,這樣我們就輕松多了。」另一個女佣低聲應道,之後,兩人拐了個彎往廚房走去。

潘唯真來主屋拿信,听見她們的對話,不禁有些喪氣,噘著嘴走回後院。

「只因為我是護士就討厭我,太可笑了吧?」

回想著這一個星期來慘遭惡整的悲慘經歷,她覺得護理長真是愛說笑,要是誰被整得慘兮兮的還煞到他,那人肯定有被虐狂!

「真搞不懂院長為何堅持他需要看護,昨天我半夜醒來,還發現他在打電玩耶!我才不信身體虛弱的人可以熬夜飆網咧,而且那渾球居然說我是女佣,分明是想氣死我。」

潘唯真覺得好嘔,老是被整已經夠倒霉了,那惡少不但一臉無辜的享受整人的樂趣,還理所當然的指使她操勞家務,一個星期下來,她很確定他那聲「女佣」不是叫好玩的,而是真的把她當佣人使喚。

這幼稚的少爺!她愈想心情愈低落,心不在焉的走過長廊進到屋里。

「妳跑到哪去混了?」聶永臣午睡醒來沒見到人,已有些不悅,見她魂不守舍的晃進來,立刻開口質問。

「拿信呀!」

「妳別亂跑,那些東西有人會送過來,不必妳去拿。」他因為心情不好,臉色很難看,口氣更差。

潘唯真翻了個白眼。她不過是去拿個信,前後不到十分鐘,有什麼好惱的?老是兩個人關在一起大眼瞪小眼,難怪他想整人。

「妳那是什麼表情?」

「我……算了,你急著找我,是有事要我做嗎?」她雖然很不爽,還是捺著性子,像哄小孩似的問道。

「妳一個小女佣問這麼多干嘛?我教妳別亂跑乖乖听話听不懂啊?」听見她敷衍的話,聶永臣更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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