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個娘子安宅院 第45頁

姬安順斂住思緒,點了點頭。「那是廢後周皇後想轉交情人的血書。」

「皇後娘娘不知道有這封血書嗎?」

「若是知道,早就毀了,怎可能留到今日被人家拿來威脅?」

蔣懷良也知道劉皇後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禍根。「看樣子,周皇後原本期望將孩子送回情人身邊,只是血書沒送出去,被某人私心留下來。」

皺著眉,姬安順想了想,明白了。「本宮想起來了,六皇子的生母涂貴人是周皇後一早提拔上來的,難道當初周皇後讓涂貴人轉交血書?」

「這事已經不重要了,我們必須搶在他采取下一步行動之前出手。」

「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如今行事必定更為謹慎小心,不但你被盯上了,只怕我也被盯上了,我們想要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出手,並不容易,這事還是慢慢來,免得打草驚蛇。」

蔣懷良搖了搖頭。「他是因為皇上病了,心急了,才會挑在這個時候出手,所以我們必須利用他的心急,設個局讓他跳進去。」

姬安順也明白這個道理,心急就會出差錯,這是最容易拔除他的機會。「好吧,這事確實不能再拖了,可是,設局容易,想不著痕跡、不挑起他的疑心,引誘他跳進去,卻很困難。」

蔣懷良信心滿滿的一笑。「若能讓章貴妃助我們一臂之力,這事就簡單多了。」

「你認為可以跟章貴妃合作?」雖然章貴妃送了大禮展現誠意,他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他們與章貴妃一直處于對立,沒有互信基礎,合作時心生猜忌就會綁手綁腳。

蔣懷良能夠理解身為皇子的謹慎,可是他的想法很簡單。「若是能用,為何不用?太子殿下不也常說,謀大事就必有容人的雅量。」

「是啊,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相同與否。」

姬安順在做出重大的決定之後,總會先讓自個兒的心情沉澱一下,于是邀請蔣懷良下一盤棋,兩人專注的大戰一場,結果是和局,姬安順覺得很不服氣。

「我自認為棋藝在你之上,為何想贏你一盤棋總是如此困難?」

「太子殿下心有旁騖,不似我,一心只想將眼前的事做好。」

「本宮心有旁騖嗎?」

「太子殿下胸懷天下,思慮難免過多。」

姬安順不由得苦笑,出生在皇家,思慮豈能不多?「你覺得不好嗎?」

「見仁見智,殿下背負千千萬萬百姓的性命,思慮不周,禍國殃民,但是思慮若成了絆腳石,就難以突破創造新格局。」

姬安順細細品味一番,點頭表示記住了,轉而道︰「說吧,這個局如何設?」

蔣懷良早就有主意了。「太子殿下是否知道百官密事錄?」

姬安順眼神一沉,顯然知道蔣懷良在打什麼主意了。

百官密事錄,顧名思義,就是記錄百官隱密之事,這樣的東西在帝王手上,有如手握一把刀,可是落在其它人手中,那會如何呢?

白陌用力咬著手絹,一會兒從軟榻上站起身,一會兒又坐下,一會兒轉頭查看房門口的動靜,一會兒又故作鎮定的看著前方。

她對蔣懷良是不是過度有信心了?蔣懷良也是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豈會對美色無動于衷?

「不是說你對蔣哥哥一點歪心思都沒有嗎?」見白陌焦慮難安的模樣,姬安茜覺得很痛快。

白陌真想罵人,這個丫頭很沒時間觀念,人心會變,去年說過的話怎能算數?

「我再也不會阻止你喜歡蔣哥哥了。」

「真是謝謝你哦!」白陌皮笑肉不笑的用嘴型回她。

「蔣哥哥這樣的千年冰山有什麼吸引力,你怎麼會看上他?」跟白陌混久了,姬安茜不但變聰明了,嘴巴也變犀利了。

她很想反擊,感情的主導權在于心,不在于腦子,可是,姬安茜不過是將她說過的話奉送回來,她能好意思辯駁嗎?

姬安茜倒也知道適可而止,歡歡喜喜的飄到小書房去了。

白陌輕輕的嘆了聲氣,秦嬤嬤忍不住出聲道︰「公主何必答應讓那個丫鬟送宵夜去書房?」

白陌看了一眼狀似專心做針線的秦嬤嬤,無奈的說︰「不讓她死了心,她成日跑來我這兒哭訴,煩死人了。」

蔣懷良要她假意與六皇子合作,而她與六皇子的聯系全靠那個艷兒,不給艷兒機會,艷兒很可能給她制造麻煩,如今最重要的是讓蔣懷良和太子有時間對付六皇子,只要撐到他們擺平六皇子,那個艷兒就可以發賣出府了。

「公主對駙馬爺就這麼放心嗎?」秦嬤嬤當然看得出來駙馬爺如今眼中只有公主一個,可是兩人遲遲沒有洞房,又教人不免擔心。

她心里當然也有不安,可是,她更相信他愛她,從上一世到這一世,那份感情很濃烈。

若是他如此輕易的被一個居心不良的丫鬟勾走了,她也不必再掙扎,直接將長命鎖戴上,將這副身體還給姬安茜,而她呢,說不定可以去天神那兒申訴,這次的任務明顯有瑕疵。

「公主若是放心,就不會如此坐立不安。」

「嬤嬤不用擔心,蔣哥哥不會令我失望。」

「既然如此,公主就早早安置吧。」

「嬤嬤也是,別再做針線了,傷眼楮。」

秦嬤嬤就是故意當著白陌的面前做針線。「公主安置了,老奴也會去歇著了。」

「嬤嬤去睡,我看一會兒書就安置了。」

白陌很有行動力的隨手拿了一本書,這要感謝她隨手亂放書的習慣,然後真的很認真的在軟榻上半躺半坐的翻起書,也不管秦嬤嬤是不是回房里歇憩,像個稚齡的學童搖頭晃腦,其實她根本是在打瞌睡,因為她早就累得眼皮快要闔上了,總之,一陣搖頭晃腦,意識漸漸模糊,可是就在此時,她感覺自己被某個人抱了起來,她立刻醒過來,努力睜開眼楮,看到蔣懷良,懸了一夜的心終于歸位了。

「在榻上睡覺,也不怕招涼。」蔣懷良輕聲訓道,將她放在床上。

白陌不發一語,眼巴巴的瞅著他。

蔣懷良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兩人的唇舌纏綿的糾纏在一起,感覺有一團火就要將兩人燒起來了,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放開她,將頭埋在她的頸窩。

半晌,他感覺自制力回來了,一邊直起身子一邊呢喃,「真想一口將你吃了。」

其實,她也很想一口讓他吃了。

「你這丫頭別誘惑我了,閉上眼楮睡覺。」這個丫頭難道不知道她無辜的樣子對他很有殺傷力嗎?

「我哪有誘惑你?」

她很無辜的噘著嘴模樣,根本是邀請他來蹂躪,他控制不住地再一次低下頭狠狠的吻到她雙唇都腫起來了。

放開她,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匆匆幫她拉好被子,便起身背對著她。「睡吧,我們明日再說。」

白陌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小小聲的說︰「蔣哥哥,今晚可以留在這兒陪我嗎?」

「三個月的約定還沒有到,你確定嗎?」

「不是洞房,只是陪著我。」

這是在考驗他的自制力嗎?他轉身看著她,見她眼中充滿渴望,不由得輕嘆了聲氣,順服的月兌下外衣,上床陪她。

白陌歡喜的整個人鑽進他的懷里,兩只手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你不要亂動。」蔣懷良忍不住苦笑。

白陌頓時成了木頭人,半晌,才慢慢放松下來,老實道來,「今晚真的好害怕,害怕你會被那匹瘦馬給迷惑了。」

蔣懷良怔愣了下,輕聲笑了。「她還稱不上瘦馬。」

「她生得很妖媚。」

「在我眼中,沒有一個女人比你還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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