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去!」陸勁揚箝制住她,她竟想出面幫這之徒?
「他受傷了。」她囁嚅道。
見那狼狽的坐在水池中正捂著鼻子的張榮三,雙雙深覺陸勁揚如此不明是非就出手打人非常不妥,畢竟那人又沒對她不規矩,這樣出手打人是會惹麻煩的。
「死不了!」陸勁揚沒好氣地寒著臉瞪著那書生。
「可是──」雙雙正想解釋,但見他那冒火的鷹眼轉而瞪向她,趕緊識相地閉上嘴。
陸勁揚轉身拉著雙雙回房,留下張榮三獨自在水池中申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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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勁哥哥,那個人──」進了小花廳,雙雙才又開口。
「住口,雙雙。」她還敢提那個膽大包天的狂徒?他忿忿地想,瞧她頭發才微干便跑出去吹風,不怕得風寒嗎?
無緣無故地被他大喝一聲,雙雙咬著下唇,委屈地看著他。小手絹飛出窗外又不是她的錯,他干什麼這麼凶?
「人家只是想出去找──」她想要解釋。
「出去?我不是說過了,我不在時不準出去的嗎?怎麼我才一轉身,妳就──」他有些失控地咆哮起來。
她嚇得直往後退,第一次看見他這麼生氣。
他大手一揮掉頭就走,他怕再不走他會──
「阿勁哥哥,你去哪里?你不是說今晚要陪我用膳?」她在他身後委屈地問。
「砰!」的一聲,房間被他大力甩上。
面對著關上的房門,她泛著淚不知所措。她又沒做錯事,他為什麼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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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自己的侍衛好好守護她,陸勁揚走進了大街上的一家小酒樓里買醉。
他從來不會這樣,這是他生氣的原因,他真正氣的是他自己。
沒想到這天真的小泵娘正在他心里埋下了讓他逐漸瘋狂的種子。這幾天他一直想著她,眼楮也老繞著她轉,甚至還親自上裁縫店替她打點女人用的衣物飾品和胭脂。這小妮子就像毒藥,而他正在慢慢上癮中,一天一點地往她絕美的容顏和天真無邪的笑靨中沉淪。這太可怕了,他陸勁揚是不會變成繞指柔的,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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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黑墨,繁星萬點,待酒館都要打烊了,陸勁揚才付了帳起身往下榻的客棧走去。他看起來並沒有醉,但身上卻帶著濃重的酒味,而且眼神也已有些渙散。
進了客棧,他直覺得往雙雙的房間走去。
「砰!」的一聲,房門在他身後關上,他穿過小花廳筆直地往雙雙的睡房走去。
「阿勁哥哥,你怎麼了?」雙雙放下手上的木梳子,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她走向他,看來他今晚是喝多了。
「妳是不是喜歡他?」他靠近她並握住了她的香肩。
「你在說什麼?」
「妳說。」他手勁大了些,開始前後搖晃著她。
「阿勁哥哥,你放手,你會把我搖散掉。」她使勁地想推開他的手。他果真醉了。
「那個臭窮酸,我要把他打死。」他目露凶光地威脅。
「阿勁哥哥,你放開我,你這樣我沒法子呼吸!我──」她的話還沒說完,小嘴便被陸勁揚給堵住了。
雙雙錯愕地睜大眼,努力地抽出小手,敲打著他的手臂。他的力道可真大,弄得她好痛。
「誰也別想把妳帶走,連妳哥哥也一樣。」他在她頸間大吼,並彎身將雙雙抱起放在大床上,將她壓在身下。
「阿勁哥哥,我們不可以──」老天!他今晚是泡在酒池里才起來嗎?
陸勁揚根本醉得听不懂雙雙在說什麼,只是俯下頭再次吻住她,他的吻狂熱地在她頸間流轉,大手也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游移。
她無力阻擋他的侵犯,心想過了今晚,她爹不把她打死,那才有鬼!
陸勁揚突地停了下來,但整個人還是趴在她身上,大手也死摟著她,臉還棲在她的頸間。
他睡著了。
「阿勁哥哥,阿勁哥哥,你快起來,你不可以這樣子睡著,我會被你壓扁。」雙雙推不開壓住她的龐大身軀,又叫不醒他,看來他真的是醉死了。
她好不容易抽出雙手,在他背部拍了幾下,試圖再叫醒他,沒想到她得到的是一陣嘔吐的聲音。
怕他真會吐在她臉上,情急之下,她一使勁便將他推翻了身,也總算重獲自由。
她才下床,一陣嘔吐聲又傳來,她立刻奔回床邊想去扶正掙扎著想下床的陸勁揚。
「砰!」的一聲,陸勁揚便滾下床來,連帶的也讓試著想扶他的雙雙跌坐在地上。
見他滾下床,又無力幫他,雙雙起身走向門口,心想順子或其它陸家侍衛一定正守在附近。果然門才打開,順子就出現在門口,看來是房內傳出的聲響太大了,才吵醒了順子。
花了大半夜的時間,雙雙才在順子的協助下將陸勁揚送回房安頓好,將該吐的全吐光了,他才沉沉地睡去。
第六章
「師父,那人的底細徒兒查過了。」
「哦!什麼來頭?」木法沙領著徒兒跟在陸家人馬後頭已有好一段日子。
「回師父,那人名字為耿雙雙,是耿家莊莊主的掌上明珠。」
「是個姑娘?」木法沙驚訝地挑高了白眉。
「是的,師父,而那陸勁揚則是巨鹿山莊陸家的大少爺。陸耿兩家是世交,同是大唐有名的商賈世家。尤其是陸家,傳言大唐的第一大鏢局──龍門鏢局──即為陸家所有,而有龍門鏢局的武力做後盾,加上陸耿兩家的財力,徒兒怕這事兒不好辦。」喀魯詳細做了報告。
「看眼前這情勢,想要得手恐怕得費些工夫。」木法沙撫著白眉。
「師父,平日耿雙雙和陸勁揚都一道行動,少有落單的機會可以下手。」
「總是會有的。」
木法沙口氣中流露出不屈服的意味。若只因耿雙雙的靠山太硬,他就放棄了南昭之星,而被迫得一輩子流浪異鄉,他寧可背水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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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勁哥哥,人家在這里等你,你自己進去,我怕爹的手下會認出我來。」雙雙自願留在大街上等陸勁揚辦完事再來接她,今天其它的人都各自有事做,陸勁揚怕她留在客棧里太寂寞才帶她出來。
「那妳就在這等會兒,別走遠了,我馬上出來。」陸勁揚交代完,便轉身進了耿家在汴州的布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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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姑娘,可否借一步說話?」喀魯奉師父木法沙之命,先來探一探耿雙雙的虛實。
雙雙看著這正和她說話的外邦人,心里奇怪她今天是穿陸勁揚才買給他的男裝,怎麼這個外邦人竟能一眼識破,還知道她姓耿?
「不行哎!阿勁要我在這等他,你就在這兒說吧。」她歪著頭猜測這個人是誰。
「耿姑娘,在下並無惡意,只要妳乖乖交出南昭之星,我們不會為難妳的。」
「什麼?什麼南昭之星?」雙雙撫著額一頭霧水。
「死丫頭!別給大爺裝蒜,敬酒不吃吃罰酒。」見雙雙不從,咯魯頓時目露凶光,原形畢露地抓住雙雙的手腕。
「喂!你放手,好痛啊!」那人的手勁頗大,痛得雙雙當街叫了起來。
喀魯見雙雙的叫聲引來路人紛紛好奇地往這邊瞧,唯恐到手的鴨子飛了,他強拉著她就要走人。
倏地一陣厚實的掌風向喀魯劈來,他只好先閃開,同時也放開了雙雙。好強的掌勁啊,看來若是硬搶,實力未免相差太懸殊,他識時務地轉身便跑。
見那外邦人因他出現便轉身跑得無影無蹤,陸勁揚轉身道︰「雙雙,妳沒事吧!」
「好痛,手腕這兒被捏得好痛。」雙雙皺著眉,大嘆自己的不幸,真是莫名其妙,無緣無故當街站也會被人欺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