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句話就像是魔咒,平撫了她心中的所有焦慮。她安心的任由他牽著,就連迷失在森林中的懼怕都消失。有他在身邊,她並不孤單,這是她的丈夫,會一生一世都陪伴著她,他們歃血為盟,血管里也流著對方的血。
水流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她期待著,終于看見日光下的晶瑩溪流。森林的深處,巨大的岩石這成落差,山雨或是溪水形成的溪流從高空泄下,成為瀑布與深綠色的水潭,在陽光之下閃耀著。
綾蘿松開兩人牽系的手,發出愉快的驚呼,迅速的往水潭撲了過去。
「小心點,水很深的。」他叮囑著,視線追隨著她的舉動,黑眸里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她筆直的走進水里,任由冰涼的水流在她四周浮動。水冷得像冰,但是她不在乎,水潭愈走愈深,她深吸一口氣,潛下水面去,好讓身子適應水溫。
水潭的深處是一片深沉的綠色,她舞動著手腳,發現長褲在滲了水後變得沉重,襯衫則阻礙了她的行動。她在水里游動了一會兒,開始跟著水的流向游去,半晌後才緩慢的冒出水面。
她已經離開水潭處,轉頭四處查看著,也看不見南宮揚的身影。她游出水潭,來到溪流的淺灘,在蘆葦繁密的地方,緩慢的褪下潮濕的衣衫,之後小心翼翼的赤果滑入水中。
「這簡直像是在天堂。」她嘆息著,掬起細沙清洗長發。
她雖然貪戀著水的冰涼,但是卻不敢慢吞吞的享受著。南宮揚還待在水潭旁等待著,想到自己赤果著身子在他附近,而整座森林里只有他們,她的心跳得格外厲害。
這三天來他們忙著趕路,夜里她累得倒頭就睡,就算是因為分享體溫,他始終緊抱著她,她也沒有多余的力氣有什麼遐想,通常是他好不容易宣布可以休息,她就抱住他,賴在他的懷抱里,枕著他的胸膛開始呼呼大睡。
他們有過醉人的激情,每每想起總讓她面頰嫣紅,若不是事件頻傳,他大概已經領著她領略了纏綿。雙手撫上臉頰,想起浴池里的那一幕,她開啟了他的「逢魔時刻」,是不是在那時他才決定她有資格成為他的妻?
她總是自傲而驕縱的,習慣了睥睨一切,卻在遇見他時變得慌亂。芳心一直是忐忑的,目光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害怕她的舉動只會換來他的忽視。
她知道那股深埋于靈魂中的相似,而他是否也知悉?
輕微的水聲打斷沉思,綾蘿抬起頭來,看見那個掌握她所有思緒的男人。心中驀然變得緊張了,她像是頭一次看見他般,視線無法移開,只能像是被催眠的小動物,愣愣的看著他。
南宮揚緩慢的踏進水中,口中噙著一很青草,慵懶的涉入水里,筆直的朝她走來。
那黑眸里的慵懶在靠近她時逐漸褪去,熾熱的翻滾其中,像是高溫的岩漿,可以燃燒所有的情緒。他緊緊盯著她,放下青草,讓那片依偎過男性薄唇的葉子隨水漂流,之後伸手褪去身上的衣衫。
他走了過來,像是前來逮捕獵物的獵人。
斑大的男性身軀在陽光下閃耀著古銅色的光澤,赤果的男性身軀竟也美得讓人屏息,有著最致命的吸引力,讓人移不開眼光。水濺濕了他,冰冷的水似乎也不能「冷卻」他,他打定主意的朝她走了過來。
綾蘿往後退了幾步,幾乎因為緊張而無法呼吸。心跳得好急,彷佛期待著一次最華麗的冒險,她並不害怕,只是過度的期待。
這是白天啊,四周雖然無人,卻也沒有任何的遮掩,當太陽的熱力稍微溫暖了她,些許理智讓她遲疑著。
多麼驚世駭俗的舉動,難道他想在這兒要她?
在城市中,她見識過他的膽大妄為,但是卻從未見過如此狂野的一面,此刻的他像是一把火炬,熱烈燃燒著,引誘著她這只軟弱的飛蛾,那雙黑眸里承諾著最甜美的天堂。
水流被他的動作攪出水波,震動她赤果的身軀,水波輕撫過她柔軟的身段,讓她想起在浴池里的那一幕,他的手幾乎撫遍了她的身子……
「過來。」他低沉的聲音是最難以抗拒的誘哄。
綾蘿深吸一口氣,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听從他的命令。她只是努力踩著水,讓自己勉強維持在水面上,不因為緊張而沉入水中。雙手覆蓋在胸前,像是在防衛,卻也像是一個等待著被拆解的禮物。
「我動不了。」她可憐兮兮的說,潮濕的黑發纏繞著身軀。
他發出輕笑,在沒有預警的瞬間沉沒進探幽的水潭,水流很快的吞噬他的身影。陽光照耀在水面上,彷佛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阿揚,你不要嚇我。」她嚇了一跳,魔咒霎時間解除,她有些驚慌的游往他消失的地方,以為他踩著了水潭邊緣的坑洞。
久久沒看見他浮上來,恐懼逐漸彌漫,她緊張的眨眨眼楮,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睜大了眼楮想在深綠色的水中尋找他的身影。然而不論她如何瞪大眼楮,卻只是徒勞無功。
直到胸腔的氧氣不敷使用,她才冒出水面,慌忙的尋找著。水潭還是十分平靜,淺灘處還可以看見他所褪下的那些衣衫。
他突然從水下竄出,不容拒絕的將她攬入寬闊的懷抱中。
她嚇得幾乎尖叫,一只黝黑的掌迅速的覆蓋她欲張的口唇。當她聞到熟悉的氣息時,身子幾乎因為放松而沉溺,只能軟弱的靠在他懷抱中。
南宮揚從背後擁抱著她,赤果的身軀緊貼著她的背,肌膚是冰涼的,但是落在她頸項上的唇卻是熾熱的。他宛如從水中出現的神祗,前來奪取屬于他的祭品。
熾熱的唇滑過她最敏感的肌膚,親吻著她的耳朵,低沉的聲音像是醇酒,緩慢的灌進她耳中,讓她禁不住戰栗。
「我的妻子,對我這麼沒有信心嗎?」他帶著笑意問,吸吮她的耳珠。
她伸手拿開口唇上的手,身軀仍舊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只是先前的顫抖是因為擔心他,現在的顫抖則是因為他的貼近。兩人的身軀之間全然沒有空隙,她能夠敏感的察覺他的一切,那熾熱的肌膚,堅定的懷抱,以及他的……
「你幾乎嚇壞我,我還以為你溺水了。」她匆促的說著,聲音有些顫抖。
他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搖了搖,唇沿著她的背部一路啃咬下去,滿意的感受她的顫抖。這是他心愛的小女人,他們注定了相屬。「我還以為你是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該對我有些信心。別忘了,你老公可不是普通人物,我是由你親自挑選的,你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
雙手緩慢的覆蓋上她柔軟白皙的酥胸,掬了滿手的粉女敕渾圓,引發她的驚喘。她申吟著往後弓起身子,對凶猛的感到陌生,血液里流竄著對他的渴望,使她焦躁的甩著頭,雙手落人水面之下,攀附住他堅實的大腿。
陽光落在她身上,讓她在昏亂間遲疑了。「不能夠在這里,我……我……我不能。」幾乎認不出來那軟弱結巴的聲音究竟是誰的。
「你是我的妻子。記得嗎?親愛的,我有多麼離經叛道,我有多麼瘋狂。」他的聲音里飽含激情,帶著無法拒絕的霸道。「天曉得我已經忍耐了多久,從豫園里的那一夜我就想要你,想得如此疼痛。我要你,就在這里。」
他將她在懷抱中轉了個圈,尋找到她的唇,在冰冷的水潭中用身軀溫暖她。唇順著頸項滑落,舌忝吻過每一寸潔白的肌膚,緩慢的含住柔軟乳峰的尖端,喚醒那兒的粉紅色蓓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