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的吸著鼻子。「你不會把我當成晚餐?」對於第一次見面時他所說的威脅她還謹記在心。
「不會。」他保證的說,眼光卻不听話的瞄過她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身軀。她的確沒有什麼肉,但是這種身段無疑能帶給男人最綺麗的幻想。自已真的不會把她當成晚餐吃掉嗎?當昊極做出這項承諾時,不自覺的吞了口口水。
「你沒有打算要威脅我當你的情婦,然後對我始亂終棄?」她指控的問,雙手掙月兌他的掌控,又牢牢的護住自己的衣襟。
昊極閉上眼楮,先在心里從一數到十,再大吼一聲,「沒有。」他胸腔里的空氣不夠了,憤怒與挫敗像是一把火,把他胸腔里的空氣燃燒殆盡。「我該死的沒有想要你當我的情婦,我該死的也沒有要把你當成晚餐,听清楚了沒有?」老天,這女人是上帝制造出來用來考驗男人耐性極限的,昊極覺得太陽穴正在劇烈的闞痛。
莫愁害怕的退後一步,喃喃說道︰「喔,天啊!我沒有意思要惹你生氣。」她偷瞄著眼前這個大男人,女性的直覺讓她知道,岳昊極正處於很想把她的頸子扭斷的憤怒狀態。
「你為什麼以為我在生氣?」他瞪著她。
「因為你對我吼叫。」從她跟岳昊極初次見面以來,莫愁只看見他冷靜的表情,講話的聲量不會超過一定的分貝,簡單的說,她知道岳昊極是一個很自制的人。就連報章雜志都給了他一個「冷面殺手」的封號,足見這個男人的撲克牌臉有多出名。
莫愁開始覺得脖子涼涼的,彷佛感覺到死神輕柔的呼吸。
昊極嘆了一口氣。他也有些吃驚,自己居然會失去自制。都是這個莫名其妙、行事不按常理的女人,她先用那些謬論模糊他的思想,再用淚水弄得他的理智潰堤。他又長嘆一聲,不情願的想起自己已很久沒有這麼激動了。
不高興的瞪了她一眼,昊極發現她又半威脅的張開嘴巴吸氣,彷佛只要他一開口罵人,她就絕對會故技重施的放聲大哭,而看她吸氣的氣勢,這次的哭聲絕對會把他的耳膜震破,把客廳的玻璃震裂。
懊死的!昊極在心里罵著,卻只能把怒氣吞進肚子里。對著一個滿面淚痕的女人,他也實在罵不出什麼話來。哼!君莫愁,到底是哪個家伙替她取了這個名字?這種制造麻煩的女人,叫做鬼見愁都不為過。
「擦擦臉,我們都冷靜一下再談。」他抽出口袋里的手帕,塞進她的手里。
看他似乎不再滿臉殺氣,眼神也不再灼灼的看著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吞進肚子才能泄憤,莫愁放心多了。她乖乖的用手帕把臉上的淚痕抹乾淨,之後揉揉手帕,好奇的模著上面精美的刺繡,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她又把手帕拿到面前,這一次,她毫不客氣的拿那條手帕擤擤鼻子。昊極在心里申吟,可憐自已的手帕竟然落到這種下場。
「這條手帕我帶回家洗乾淨了再還給你。」她說道,看見他不置可否的聳聳肩。
「冷靜下來了嗎?」經過幾分鐘令人不耐的沉默之後,昊極的聲音再度響起。
莫愁點點頭,對於先前的失態有些不好意思。
「很好,我們重新再談。你有任何疑問就提出來,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莫愁過度乖巧的用力點頭。
「好,我先說明一下,我只是對你有一些要求,做為交換陳安瑞回去上課的條件,你答應的話對我們兩人都有好處。我不會有什麼非分的要求的。」昊極冷靜的說道,不太高興的發現自已的酒杯已經空了,他走到莫愁身邊,不客氣的拿起她只喝了一口的酒杯,大口的將酒吞入肚里。此刻的他極度需要酒精鎮定神經。
看見他喝著自己曾經喝過的酒,想像那些曾經觸踫過她雙唇的液體滑進他的身體,莫愁感覺怪怪的,莫名其妙的開始發抖,不太能理解自己的反應。她連忙甩甩頭,專注於兩人目前的談話。
「不會有非分的要求?」她懷疑的問,大眼楮里流露出不相信的神情。「但是你是混黑社會的啊,你們不是為非作歹慣了,還喜歡強搶良家婦女……」看見他逐漸發黑的臉,她不敢繼續說下去了。「算了,把你的要求說出來吧!」她見風轉舵的把話題轉入正題。
昊極瞪她一眼,卻拿她沒有辦法。這麼一個小女人,用武力嘛,那一身沒幾兩重的身子怕是連他一根指頭都承受不住;罵她嘛,他又對她驚人的「哭功」招架不住,只好盡力把怒氣壓制住。
「我要到你的班上去上課。」他那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什麼?」她猛然跳起來,直勾勾的望著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希望他再說一遍。「我沒有听錯吧?」她發出不自然的笑聲。
「把陳安瑞帶回學校的條件是,我也要到你的班上去上課。」他重復自己的要求,看見她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我哪個字說不清楚,需要重復的?」
「你開玩笑的吧?」她深呼吸好幾次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這個黑社會老大要到她班上當學生?那豈不是會嚇壞她的學生?更可怕的情況是,這家伙說不定還會帶壞她天真可愛的學生,等他不想上課,想回來「重操舊業」的時候,恐怕她整班的學生都已經成為黑社會幫派的小嘍羅了。
莫愁邊想邊皺眉頭。不過她壓根兒沒想到,她那班學生也不是普通的國中生,比起其他的孩子,綠水國中二年級特別班的學生絕對跟天真、可愛這兩個形容詞扯不上關系。
「不是開玩笑,這是我的條件。」他觀看著莫愁的表情,嚴肅的告訴她。真是的,他何必如此屈就?他早就月兌離求學的年紀很久了,本來他還打算直接動些手腳,取導師之位而代之,親自下海去當那班學生的老師。偏偏他的身分太過顯眼,外界很容易把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這樣執行任務無疑是打草驚蛇。
「你還想回到學校來讀書?」莫愁有些為難的問道,得到他一個搖頭的動作。
雖然她在大學里修教育學分時,教授百般叮嚀她,絕對要遵守「有教無類」的準則,不能拒絕有心向學的人,但是當對方是一個被人傳說成冷面無情的黑社會老大時,這條準則還適用嗎?莫愁陷入兩難的局面。
他哼了一聲,「是教書,不是讀書。」
「學校方面會答應嗎?」她不抱希望的問。她心里也清楚,岳昊極這種人,若想要達到目的,是不會把任何障礙看在眼里的,要是他有心要到她的班上來上課,學校的校規根本管不到他。
「那不是問題。」他簡單的說,發現君莫愁的臉皺得更難看了。
「你要跟我搶飯碗嗎?這可是我踏出校門之後第一份教職。再說,你要來教書?你能夠教些什麼?教那些孩子打打殺殺,或是黑杜會的幫規嗎?」她當他腦袋有問題似的瞪著他。
「我有些麻煩,必須要避開一陣子,所以想暫時離開公司,到你那間學校去消磨時間。」他流利的說著謊言。
「消磨時間?你以為教學生是件容易的差事嗎?請閣下不要小看教育的重要性。」她不高興了,氣岳昊極把自己的工作看得如此容易。
「關於這點,我們不需要討論。其實我跟本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學校方面我會搞定,他們不會拒絕我。我只是禮貌性的知會你一聲,你要是真的不能忍受與我共事,那麼恐怕就只能請你另謀高就了。」他撂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