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誘惑者 第24頁

雷恩看著慢慢消失在柳樹林問的三個窈窕身影,轉過身來,心中有種悲哀的感覺。

他有預感,自己今天晚上鐵定又要留下來看家。

丙不其然,歲寒也緩慢的站起身來。「有什麼發現,我會通知你們的。」丟下這句話,他轉身也想離開。

「雲歲寒。」嬡憐在他身後大喊著,她很難得連名帶姓的叫他。

他挑著眉回頭,不解的看著這個剛剛還掛在自己手臂上的女人。「有事嗎?」

「你把行李給忘了。」

「行李?」他皺起濃眉,懷疑自己在認識她之後,腦細胞真的大量的死亡。「什麼行李?」

他看見嬡憐的笑容,有些詭異卻也燦爛無比,帶著可愛的俏皮與讓人無法抗拒的熱情。

旁邊的雷恩已經猜出她要說什麼了,心中暗暗幫雲歲寒祈禱。

她看著歲寒,滿臉微笑的宣布,「我。」

第八章

雲松滿志忑不安的走進半個月未曾回來的家中,沉穩的腳步與略顯冷漠的態度掩飾了他心中的焦慮。身為律師,掩飾自己的情緒對松濤而言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他走進雲門,經過那一大片的白色花牆,迎面而來的居然是一大團的泥土。

來不及閃躲,黑黑的泥土不偏不倚的砸中松濤俊逸非凡的臉上,然後呈現塊狀的慢慢從他臉上掉落到身上,剛好毀了松濤最好的一套西裝。好半晌他完全沒有反應,只能呆滯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髒污。

冷不防角落又沖出一個陌生的年輕女人,看她手上拿著一把小錢子,松濤推斷剛剛那團泥土就是她送來的「見面禮」。年輕女人一面慌亂的道歉,一面努力的用手龍他清除身上的泥土。但是由于她的手上原本也沾了不少泥巴,所以忙了半天,她只是更進一步的把泥土給糊上他的西裝罷了。

松濤看看天空,很意外的發現自己一向精明的腦袋現在只剩一片空白。

這就是竹瀚所說的災難嗎?

昨天晚上接到竹瀚的電話,一向樂觀的小弟居然語帶哭音的哀號著,連聲說什麼雲門有難,要他速速返家處理,听得松濤心驚膽跳,連忙丟下律師事務所里的大小案件,第二天一早便趕回家中。

飛車回家的路上,他彷佛又回到五年前。

上一次如此緊急的趕回雲門,是因為接到大哥歲寒一適簡短的電話。松滿回到雲門,迎接他的是一幅可媲美人間地獄的可怕景象,客廳里到處都是血跡,身中數十刀的大嫂倒在血泊中,而歲寒則像是失了魂般,雙眼空洞的坐在客廳,沾滿鮮血的雙手握著一把古劍,臉上一道深而長的傷口正兀自滴著血。

歲寒說他全然沒有記憶,前一秒鐘還與新婚妻子在喝著茶,下一秒鐘他已經申吟著從地上醒過來,所看見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妻子,而那把染血的凶器正牢牢的握在他手中。

最後,松濤盡全力動員他手下的律師,以「暫時性精神失常」的說詞讓歲寒無罪開釋,然而松濤心中明白,法律雖沒有判大哥的罪,但是歲寒已經替自己走了刑責。無罪開釋之後,他所要承受的是更嚴重的內心譴責,雖然他對那場凶殺案完全沒有印象,但是妻子渾身是血的影像夜夜折磨著他,歲寒已經淪入他為自己所設下的牢獄中。他臉上的疤痕就是枷鎖,這一生一世,他都要帶著這枷鎖生活。

松濤明白,五年前他只是拯救大哥的身體免于受到法律監禁,但是對于心靈上的自我折磨,他是完全束手無策。

今日當松濤再度飛車返回雲門時,心中也曾經驚慌,深怕再次迎接他的,會是五年前的悲劇重演。畢竟連希臘神話中的赫庫力上也曾經二度殘害親人,誰也不能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次。

但是今個始料未及的,迎接他的居然是一大團的泥巴,以及一個年輕漂亮卻滿身是泥的女人。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在挖泥土,想種種花什麼的,但是歲寒拿給我的鏟子太小了,這庭院里的呢上又太硬,我一時用力過猛,所以泥上整個飛了起來。」

她退後一步打量自己忙了半天的成果,皺著眉頭發現松濤原本雪白的襯衫如今已經精采得有如印象畫。「你把衣服月兌下來好不好?我幫你洗一洗。」她提議。

「千萬不要。」兩人的身後傳來一句帶著笑意的警告。「她還沒有把洗衣機的操作方法學會,我跟竹瀚的不少衣服都已慘遭她的荼毒。」

雲歲寒站在小徑上,很難得的面帶笑容。

「大哥?」松濤忍不住仔細打量一個多月不曾見面的大哥。大哥跟兩人上一次見面的模樣截然不同,從命案發生這五年以來,松濤不曾見過如此輕松的大哥,更別提看過大哥微笑了。

他的眼楮里恆久的冷漠融化了,看向那個年輕女子的眼光柔和而帶著感情。

靶情?!這個全身泥巴的女人到底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讓大哥走出他為自己所設下的牢籠,拋開那些枷鎖與恐懼。松濤心中好奇不已。

「即使不待在屋子里,你還是有辦法惹事。」歲寒面對嬡憐陽光似的笑容,就算有再大的憤怒也不忍責備她。

「我只不過是在挖泥上,要怪只能怪你們雲家的泥土太硬了。」她朝歲寒甩甩手,小臉皺成一團,半撒嬌的說︰「我的手好痛喔!沒跟你們雲家要求賠償就不錯了,你可別想罵我。」

歲寒看著她,毫不思索的執起她的手,果然發現她漂亮得像水蔥的手指指甲如今已斷了兩很,心疼的感覺瞬間淹沒他。那陣感覺來得如此迅速,他根本無從閃躲,更無從掩飾。

「很疼嗎?」他緩緩的撫模斷了半截的指甲。

嬡憐甜甜的一笑,把手指事到他面前。「吹一吹就不痛了。」

「你們兩個拜托一點,不要當眾表演好不好?存心刺激我這個單身漢嘛!」竹瀚大聲的嘆息,在看到松濤的時候嚇了一跳。「啊!二哥,你回來了。」該死的,他本來還想趁二哥回來之前溜出雲門的。

松濤面帶微笑,不過是那種會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微笑。竹瀚低著頭想從他身邊溜走,松濤手腳俐落的拎起小弟的衣領。

「雲先生,想上哪去?怎麼見了二哥我就想開溜?」

二哥的問話讓竹瀚有種錯覺,一瞬間他彷佛成了法庭上的證人,正在接受律師的質詢。

「沒有啊,我只是想出去買便當,因為剛才廚房先是鬧火災,按著鬧水災,我們的午餐被毀了,如今大伙還餓著肚子,所以我出公差去買午餐。」他忍住心中翻騰的恐懼,硬著頭皮說。

「是嗎?」松濤靠近小弟的耳邊,飽含威脅的說道,「那你昨晚打給我的電話又是什麼意思?雲家的三少爺,謊報案件可是觸犯刑法的。」

嬡憐靠在歲寒身邊,張大眼楮看著這兩個人奇怪的對話方式,她從此人外表上與歲寒及竹瀚的相似可以猜得出來,他絕對是雲家的老二,那個大律師雲松濤。

「他們的感情很好啊?」嬡憐問。看兩人如此親密的擁抱,像是許久不曾見面,她彷佛感覺到手足的溫情,臉上帶著感動的微笑看著這一對兄弟。

歲寒不想戳破嬡憐的幻想,告訴她眼前這一對兄弟可能馬上要上演手足相殘的戲碼。

竹瀚不知道又做了什麼事,看松濤那邪惡的笑臉,小弟可能要倒大楣了。

「我不是故意要說謊的嘛!只是我如果不這麼說,你這個工作狂根本不會回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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