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管我們之中到底誰是藍鯨兒,反正目的都是為了要打贏擂台,既然是這樣,那麼到底誰是誰也就不重要了,是不是?」第一個藍鯨兒緩緩地開口。
這邊的藍鯨兒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她微微蹙起眉。「咦?妳怎麼這麼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那也不重要。」她同樣緩緩地說道,可是人影卻已經刷地消失。
「喂!怎麼這麼小人啊!」藍鯨兒不滿地抗議道。「想打架要先說啊!」她跳起來閃過那女子劈過來的掌風,整個人在擂台上繞了一圈嚷道︰「爹啊!現在怎麼辦?打是不打啊?」
「當然打啊!傻女兒,妳的終生幸福就看這一仗了。不但要打還要打扁她!」
「你這個死老頭!」司馬瀟瀟一股怒氣升上來,他火大地沖過去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頭子,沒想到那藍家老爺精明得很,他才一移過來,他已經閃個身躲到人群里去了。
「乖女兒,是福是禍就看妳自己了,爹先走嘍!」
「爹啊!爹!」藍鯨兒焦急地喊,那女子尖銳的指風又逼了過來。「喂!等一等嘛!我……」
「統統住手!」南宮天香擋在她們中間,威嚴地喊︰「今天就到此為止。」
第一個藍鯨兒錯愕地停住。「為什麼?」
「因為我爹娘不在,就算妳們打贏了,也沒辦法進我南宮世家。」南宮天香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等我爹娘回來再繼續這場擂台賽。」
台下的人們嘩然!這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情,南宮世家的擂台向來只打七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必須在七天之內分出勝負,現在居然要停掉這個擂台賽?
「我不要!」藍鯨兒有點生氣地嚷︰「那我怎麼辦?我爹說要打贏才讓我去吃醬肉的,現在不打了,我找誰請我吃醬肉去?」
南宮天香愣了一下,台下瘋狂地爆出大笑!
藍鯨兒卻很天真而且很執著地。「我一定要打贏才行。」
「妳打這個擂台就為了要吃醬肉?」南宮天香不可置信地問。
藍鯨兒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要不然我才不要來。」
老天!幸好她停掉這個擂台,要不然她要是打贏了,南宮世家豈不是要迎娶一個只會吃的女孩子進門當少莊主夫人?!
南宮天香沮喪地垂下頭。「今天就到此為止了,決戰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會另外通知時間,各位請回去吧。」
台下的人們有點失望地漸漸散去,只剩下台上兩個有著天壤之別的藍鯨兒。
「妳們兩個,」南宮天香嘆口氣。「從今天開始妳們就住在南宮山莊里面,等我爹娘回來再作打算。」
「有東西可以吃嗎?」藍鯨兒的眼楮閃閃發亮地問。
南宮天香慘慘一笑。「有!當然有。」
話說咱們藍鯨兒住進南宮世家之後,是不是就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呢?答案是肯定的。南宮世家的人從來沒見過比這位胖姑娘更喜歡吃的人,這可樂壞了南宮世家的廚子。
天知道南宮家這十二金釵一個個都怕胖怕得要命,對他煮的東西選如蛇蠍,寧可吃些嘴里淡得出鳥來、完全沒滋味的東西。而這位胖鯨兒姑娘可就不同了,她不但來者不懼而且贊不絕口,直讓他樂上了天。
藍鯨兒就這樣天天都窩在廚房里當他的品嘗大師,不管他做出多奇怪的東西,她都是第一個品嘗的人,就這樣一老一小竟結成忘年之交。
有一天廚師老怪——他的名字真的就叫老怪,問他姓什麼他一概回答︰忘了。話說有一天老怪替南宮天亞做了點心,藍鯨兒就坐在他的旁邊問︰「南宮天亞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妳不是從小和天亞少爺兩小無猜嗎?怎麼問我這個問題?」
「有這回事嗎?」藍鯨兒奇怪地模模頭。「我忘了耶!可是我爹也這麼說過,他說我和南宮天亞小時候很要好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忘了。」
「妳是不是小時候把頭撞壞了?」老怪很同情地看著她。「听說有的人撞壞了頭,會把以前的事情全都忘掉。」
「是嗎?」藍鯨兒模模自己的頭。「我不記得我有撞過頭啊。」
老怪還是很同情她,這位胖姑娘說的話令他深信不疑,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對這位胖姑娘可了解得很。因為藍鯨兒就像一缸透明的清水一樣容易看透,這位鯨兒姑娘一點心機都沒有,根本不懂得如何說謊。
「那妳想不想見見他?」老怪突發奇想地問。
藍鯨兒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好。「好啊,說不定我一見到他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那好!那妳就幫我送這點心過去吧。」老怪把點心交給她,可是想一想他又謹慎地瞪著她。「不過妳得答應我不偷吃。」
藍鯨兒嘟起唇咕噥︰「好嘛!這麼小器做什麼?我答應你不吃就是了。」
老怪這才放心地把點心交給她,還再三交代︰「妳說過的喲,可不準偷吃!」
「好嘛好嘛!」藍鯨兒奪過點心,蹦蹦跳跳地往老怪所說的方向跳去。
好不容易來到南宮天亞的門前,藍鯨兒已經有點忍不住了,那點心的味道真的好香!她吞了——水之後才敲敲門。「有人在嗎?我送點心來了。」
門里沒人應聲,藍鯨兒只好自己推開房門。「有沒有人在?要是沒人我可要吃了喲!有沒有人啊?」
屋子里空空蕩蕩空無一人,藍鯨兒好奇地走了進去。
那房間布置得非常雅致,有大半面牆上全都是古書,桌上放著文房四寶,從它使用的情況看來那可不是做做樣子的。
「哇……」藍鯨兒把盤子放下,看著那一整間房子里的書。「這麼多啊!這怎麼看得完呢?」她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那全是一堆她連名字都沒听過的書籍。怎麼會有人看這麼多的書呢?
她在書桌前坐下來,那里端端正正地放著一張紙,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
金碧牢籠鎖蛟龍,一潮風雨誰與共
銀衣洗出真面目,盼與蘿敷共天久。
「這是什麼意思啊?」藍鯨兒傻氣地看著那些字,從小她就對這方面沒天分,光是看到那麼多的字就夠她傷腦筋,更別提要她去思考其中的含意了。
「這是說有個人非常的無聊,無聊到寫些無病申吟的鬼話。」
藍鯨兒訝異地回頭,一個蒼白的書生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是誰?」
「妳在我的房里,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妳才對吧?」他懶洋洋地走了進來,那蒼白的臉色看起來不太自然,倒有點像是故意裝出來似的。
「我是藍鯨兒啊,我送東西過來給南宮天亞……」藍鯨兒側著頭打量他。「該不會你就是南宮天亞吧?」
「我是南宮天亞。」他在書桌前坐下。「妳說妳是鯨兒,不太可能吧?我和鯨兒小時候一起玩過,她那時候長得跟妳現在一點都不像。」
「他們也都說我和你一起玩過啊,可是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藍鯨兒滿不在乎地找個位子坐下來,同時毫不自覺抓了一把點心。「你真的就是南宮天亞嗎?我們小時候如果見過,那為什麼你不認得我,我也不記得你?」
南宮天亞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藍鯨兒笑了笑,她那張胖胖的臉上毫無心機,那種笑容看起來真不知道應該替她感到高興,還是難過。
「對了!你看這麼多的書不會煩嗎?」藍鯨兒不停地吃著點心,根本忘了這比一點心到底是要給誰吃的。
南宮天亞微微一笑。「不會,那妳住在這里不會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