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樓上,泉哥這幾天都沒下來,一下來就擺冷臉,大家都不太敢惹他。」
阿悲比著樓上。「泉哥幾天前還找來家具公司,好像換了一套床具組吧!」
床具組?
「干嘛?新婚要用的嗎?」他們前陣子才和好的不是嗎?怎麼現在又鬧翻了?映碧跟阿悲一同轉過頭問夕澄,「你跟他怎麼了?」
「沒啊!」夕澄裝傻,拿起桌上的水果喀滋喀滋的吃了起來。「他大概忙工作吧!」
「工作忙與換床有什麼關系?」邵其好奇的問。
「沒關系。」夕澄瞪邵其一眼。干嘛問這麼多?
「泉哥從那天同學會回來後就怪到現在。」阿悲直接坐在映碧旁邊,光明、正大的當起水昆兄,模起魚來。「昨天下來,他臉上的黑眼圈像是被‘貓’打到,黑得跟什麼一樣。」
「他大概很忙吧!」他一忙起采就沒日沒夜的。這點夕澄很清楚。
「你不上去看看嗎?」映碧問。
「不了。」夕澄笑笑。他可以照顧自己的。
「我想你應該上去。」邵其幫腔。
「並不想。」夕澄笑得很白目。
「你真的不上去嗎?泉哥這幾天好像沒什麼睡,也沒吃多少。他沒出門,也沒叫樓下幫他準備食物,都是我們自己拿上去的,不過我們拿上去的東西大都原封不動的又拿了下來。」
「他在閉關修練絕世武功嗎?」
「他大概想遁入空門吧!」
「對啊!夕澄,等你去救泉哥了。」
「我?!」夕澄指著自己的鼻頭。
「除了你還會有誰?」
「為什麼我要?」不是她愛唱反調,只是不想見他。
「因為你足他的女朋友。」映碧與邵其一起白了她一眼,然後和阿悲三個人圍在一起說起悄悄話來。
「嘰咕嘰咕嘰咕……」
「這樣好嗎?」阿悲為難的看了夕澄一眼,然後站起來,對夕澄一鞠躬。
「夕澄,對不起,太座有令,小的不得不從。」他走到她旁邊,一把把她扛了起來。
「阿悲,你干嘛?放我下來!映碧,叫他放我下來!」夕澄驚叫,不停的捶打阿悲的背。
「誰來幫我抓住她的手?」夕澄打得他好痛。
「我來。」映碧連忙抓著夕澄的手。
「你們兩個一定有事,所以我們決定送佛送上天,挺你到底啦!」邵其大掌一巴,往她的小屁屁下去。
「噢!挺你個頭啦!我會被你們害死!阿悲,放我下來!」
「不行。」阿悲快速往樓上走。「喂!去櫃台幫忙拿個袋子。」
「什麼喂!我有名有姓的,叫做邵其,請不要亂叫。」邵其抱怨著,仍是跑去拿了個袋子,又跑回來。
「你們三個白痴到底在干嘛?」要不是手被映碧抓住,她一定會毫不客氣的就往阿悲的後腦勺巴去!夕澄咬著牙問。
「沒,當月老。」上三樓的辦公室沒看到人,就往四樓去。阿悲在門口前放夕澄下來,然後捂住她的嘴。
「真是……嗚嗚嗚!」放開手!
映碧大力的拍門,好像那門跟她有仇似的。
「嗚嗚!嗚嗚!」放手!阿悲!
沒人來開門,映碧繼續拍著門,用眼神告訴阿悲松手。
「你混蛋!我去你……」
門突然打開,出現藍泉陰郁的臉。
邵其把袋于往夕澄頭上一套。「人交給你了,不見。」三人合力把夕澄推了進去,還順手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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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混蛋!」對著關上的門,所有的咒罵都是多余的。夕澄拿下頭上的袋子,走到客廳,拿出里面的食物放在桌上,接著坐到一邊。「拿去,他們要我拿上來的。」
藍泉直直的看著她許久,然後…日不發的走進房間里。
他以為他在干嘛?
夕澄拿起比薩走了過去。「你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她站在房門口,忘了要說話,只見制圖架與散落一地的設計圖,床卻是完整如新,他把整個床都換了!新的枕頭、棉被、床具……能換的全都換了。
「舊的呢?」
他站在制圖架前低頭猛畫。「丟了。」
「睡的好好的干嘛丟掉?」夕澄嘴里這樣問,心底卻冒出高興的泡泡。
「不喜歡。」藍泉頭更低了。
「笨蛋。」反來如此,原諒他吧!她笑著走過去牽起他的手,—拉著他往客廳走。「吃完東西再畫。」
推著他到沙發上坐下,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心疼的模著他眼底深深的黑眼圈。「多久沒睡了?」
「不知道。」他的聲音沙啞,因為久未進食加上沒說話的緣故。
他的聲音跟烏鴉可以比了。她拿起運動飲料。「喝掉。」
他乖乖的喝到一滴不剩。
「吃掉。」她拿了片比薩放到他嘴前。
他乖乖的張嘴,一口一口的吃著,第四塊吃到一半就搖頭。「吃不下了。」
她張口把剩下的一半解決掉,跳不肯的腳,拉起他的手準備到房間。「去睡覺。」
他掙開她的手,走回客廳沙發躺下。
「干嘛不回房間睡?」夕澄不懂他的舉動。
「沒睡過,我會認床。」他無辜的看著她。
「那你還把床丟了。」他的床是買好看的嗎?「這幾天你都唾客廳?」
「沒,趴在畫架下眯一下就醒了。」他一睡著,她就出現在夢里直說要分手,嚇得他都不敢睡。
那不就表示他有睡跟沒睡其實是差不多的,真想踹他一腳。夕澄嘆了口氣,又拉起他。「回房間睡。」
「不要。」他用蠻力定在原地。
「你是小孩子啊!」推也推不動,他仍是原封不動的站在原地。
「不要。」他仍是同一句話。
「我陪你啦!」她不甘不願的走到他後面,把他推進去。
「真的?」他懷疑。
「滾上去!」她當真一腳把他「請」上了床。
他一手揉著,乖乖的躺上床,打開他的懷抱。
她收好一地的畫紙,才爬上床幫他蓋好棉被,滑進他的懷抱里。「設計圖不要亂丟,要是踩爛了,不就要重畫?」,
「我跟她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那天在她走後,他仔細的想了想,自己不可能會醉到那種程度,連做了那檔事都不曉得。他像是小孩子般的抓著他心愛的大女圭女圭不放手,把她緊緊的圈在他的懷中。「別離開我,我不要分手。」
「無聊,睡覺。」神經。
他沒說話,直直的看著她,眼底有著無言的要求。
被他看得心痛,她伸手模著他的臉。「要再有下次,我絕不饒你。」
他抓著她的手,放在他的心窩上,露出滿足的笑容。沒多久就听到他傳來平穩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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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洲?」藍泉走至夕澄身後抱住她,看到電腦螢幕上的資料。「從台北直飛大概要九個小時。你想去玩啊?」’
「沒,只是好奇看一下。你去過嗎?」點著滑鼠的手遲疑了下,她猶豫著該不該跟他說可能會離開的事。
他認真的說︰「我也沒去過,等你放假,我們再一起去玩,你跟無尾熊比爬樹,我找袋鼠打拳擊。」應該很好玩。
「我又不會爬樹,一定穩輸的,你啊!小心袋鼠一拳就把你打死了。」袋鼠可是有打死人的紀錄。
「沒關系,我會抓你當墊背。」
「你太重會把我壓扁。」她掙扎著。「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說啊!」
她艱澀的開口,「因為工作的關系,我爸跟我哥住在墨爾本,我跟我媽住台灣,分隔兩地已經五年。近幾年來,公司上了軌道,在墨爾本也安頓好一切……我爸要我跟我媽搬去跟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