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去他家,你敢給我說不要試試看!」
媽媽桑美麗絕倫的臉,驀地變得有點駭人,緋紅的嘴唇大大的咧開,雙眼暴凸,留得頗長的指甲指著凌貝平,有種他若有意見,她就一指刺下去的意味。不僅凌貝平欲言的嘴巴乖乖合上,連一旁的馮涵鏡都嚇傻了。
「嗯。」凌貝平完全呆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默默的點頭。
馮涵鏡被媽媽桑前後態度過大的落差嚇到,也跟著凌貝平乖乖點頭,俄頃間,風情月債里最吵的人都成了乖寶寶。
姜還是老的辣,媽媽桑滿意地點點頭,旋即大手一揮,開導似的說道︰「好啦!兩個都知道就好,涵涵你去準備一下,今天提早下班。」
「好。」兩個人默契十足地同時點頭、同時開口、講著相同的話。
「我沒什好準備的。」媽媽桑走後,凌貝平的人氣尚未回復,對馮涵鏡講話的態度依然柔和,甚至帶點撒嬌的意味。
「呃?」馮涵鏡受寵若驁地望著舉止魅人的凌貝平,心髒像要跳出來一樣。
馮涵鏡原本就喜歡他,現下望著他端正秀美的面龐,再加上他難得一見的好臉色,他不心動才怪。
「我在發什神經,竟然把你當客人看。」凌貝平沒察覺對座人已然心旌動搖,神色倏然一變,回復平常「馮涵鏡專用」的高傲態度。
「你等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出來。」凌貝平沒有想溜的意思,一副無奈加賭氣的表情,走入休息室。
「真是太神奇了,今天是什日子啊?」凌貝平的乖順再度讓馮涵鏡跌破眼鏡,他原以為凌貝平會大吵大鬧,或是趁著媽媽桑離開,給他點苦頭吃,他都已經有頭上多長幾個包的心理準備,沒想到……
「等、等一下,你會乖乖的跟我走,總有個原因吧?」馮涵鏡急忙叫住凌貝平,生怕媽媽桑和凌貝平聯合起來串通什可怕的陰謀。
凌貝平原本起身要走,听到馮涵鏡的叫喚便停住。
「媽媽桑沒講嗎?」凌貝平氣得嘟起嘴,配上他小巧的臉蛋,像女圭女圭似的可愛極了。
「她說她有辦法讓你住進我家,然後要我表示點心意,然後就沒了。」被凌貝平的可愛迷住,馮涵鏡的聲調也跟著客氣起來。
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和氣氣的跟凌貝平講話,這美人第一次見面就扁他,後來被他開口閉口的死人妖惹得火氣超大,一樣沒給他好臉色過。他早就知曉凌貝平生得不錯,但當凌貝平客客氣氣的跟他講話時,感覺依然很震撼,真的……真的好美,裝扮女生顯得太過頎長的身材,雖然二十四吋小蠻腰讓他的女裝更添身段,但他終究是男的,在不自覺間流露出的英氣讓馮涵鏡看呆了,他現在才發現,凌貝平心平氣和時的面容更加動人。
「事情要先跟你講清楚。」凌貝平嘆了口氣,再度坐回原位,銀亮的眼昒使他的眼眸更魅人,涂上唇油的唇瓣令馮涵鏡的心跳加快。
「什事?」他心不焉地應著,全然不知等會兒听到的話,足以使他一個頭兩個大。
「那個……你應該也知道……知道,我……我……我看到女生被欺負,總是會忍不住……忍不住動手。」凌貝平頭一低,支支吾吾地開口,平日犀利的口才全消失得無影無蹤。
「關于此點,我有領教過。」配合凌貝平的神態,馮涵鏡也變回平常冷靜的一面。
「前兩天在路邊我瞥見有人在打女生,當然就去幫忙;因為我以前是海軍陸戰隊的,對打架還算在行,我也不怕別人的拳頭,然後,就跟以前一樣,那個男的三兩下就被我打趴在地上,發誓以後再也不敢了。」
請到這里,凌貝平的頭越來越低,對他來說全世界所有的女人都是寶,欺負女人的男人都該死,不過……如果他的行為替照顧他的人帶來麻煩……教他不心虛也難。
「然後?」對于凌貝平可愛的心虛樣,馮涵鏡心生憐意。
「然後……然後沒幾天那人帶著兄弟找到風情月債來,搞了半天我打的人是個沒帶兄弟出門的大哥,那天你走後他們才來,所以你才會不知道。」凌貝平為自己帶麻煩給媽媽桑深深感到抱歉。「那天我是從後門溜掉,沒讓他們發現才沒事的,後來媽媽桑說會幫我找地方躲,要我先捺住性子別太沖動,因為對媽媽桑不好意思,我也不敢不答應,只是沒想到媽媽桑會叫我去住你家。
如果我去住你家,被那群人發現後你會遭池魚之殃,我也知道我們之間一直相處得不好,所以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現在可以幫你跟媽媽桑把錢拿回來。」
凌貝平說得像即將慷慨就義,在女性化的五官上,涂著閃亮眼影的瞳眸里,有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氣魄。
「那……那如果我願意讓你躲呢?」馮涵鏡輕問,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本來就對凌貝平心動,現在更……
沒辦法,男人是視覺動物,有美人在眼前,又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他不流口水就不是男人。
「那我讓你上唄!」凌貝平淡地說出類似玫瑰一朵十元的話,說時順便撥撥他直順的秀發,讓發香傳到馮涵鏡鼻尖,惹得他更無法自拔。
「呵……」馮涵鏡呆笑著,體內熱血分兩頭沖入腦中,使他當場倒入沙發中,整個人呈現半昏迷狀態,他作夢也沒想到,凌貝平是要去他家避難,媽媽桑把麻煩丟給他不但沒給點安慰,還借機狠敲一筆,他卻因一時被情色所惑,腦子完全當機,僅剩圖片的屏幕保護程序跑得很快樂。
「那我就當你答應!等會兒見。」凌貝平丟下話,快步走開。
馮涵鏡完全沒注意到凌貝平離去,滿腦子都是和凌貝平嘿咻的幻想畫面,呵呵,可以那樣嗎?不知道月兌下女裝的凶暴美人是何模樣,呵呵,他快等不及了。
馮涵鏡釀飄欲仙似的拿水淺飲,心情好的時候水喝起來都似蜂蜜般甜,好甜好甜,凌貝平的唇一定也這甜。
罷剛凌貝平可人兒的模樣不斷在馮涵鏡腦中浮現,再加上向來態度強硬的他,竟然說要給他上,呵……此時的他快樂得像要飛起來一樣。
「喂!卒仔可以走了!」
凌貝平的一句話,使馮涵鏡的美夢當場破碎,碎片還一塊塊不偏不倚地插進他腫,似釋迦的頭及豬鼻上。
第三章
被嚇得喝水嗆到的馮涵鏡面前,先是出現雙亮皮長靴,靴子墨如夜色,石靴上並裝飾著小巧實用的蝴蝶刀,左靴上則掛著小匕首。
再往上看,黑亮的皮褲是高腰的,左腰側懸著一柄約莫指尖到手肘長的短劍。視線繼續往上移,他胸前戴著一排以皮帶系住的子彈……目光繼續上移,一張五官精致但神情駭人的臉。
看凌貝平囂張的神態,如果他告訴馮涵鏡這些武器全都是真的,馮涵鏡絕對會相信。
「不用懷疑,這些全都是真的!匕首跟劍我每周都會細心的磨一次,不然不夠亮,至于子彈,其實我有帶槍,不過藏了起來你沒看見而已。」沒等馮涵鏡發問,凌貝平即高傲地宣布,好似帶假貨有辱他的人格。
「呵呵,是嗎?」馮涵鏡的聲音在發抖。
他的腦子瞬間當機,完全沒法想象眼前這比古惑仔更古惑仔的家伙,和不久前那嬌滴滴的可人兒是同一人。難怪先前酒保會說正常男人看見他卸妝後的樣子,再強的心髒都會受不了,而他正是那種一般、普通、正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