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真的沒關系,寧願愛怎待我就怎待我,是我自己任性的想留在他身邊的。他怎說、怎對待我,我一點也不介意。」商予津說話的同時,淚水雖不再流,但輕聲而淡然的話語,有十成十的認真蘊涵其中。
雖然寂寞傷心又孤單,雖然付出十分得不到平分的響應,雖然僅是能留在寧願身邊、僅是和他呼吸著相同的空氣,他便覺得心底暖洋洋的;有寧願的地方像天堂,沒他的地方則是地獄。
此刻被晾在旁邊的少女,則以感動萬分的眼神注視著兩人;從前她只能在書上看到的情節,竟真實的在她面前上演,呵呵呵!現場版的耶!她真是賺到了。
「我們走,別理他。」也不管公車還沒來,寧願拉著少女就想走。
「寧願!」商予津在後面用哀求的聲調喚道。
「你不可以這樣啦!」瞬間,少女已由寧願準女友變成標準的BL愛好者,也不管寧願是她曾喜歡過的人,一心只想將他往商予津懷中推。
「他除了是我同學以外,其余的什也不是。我為什不能走?」寧願微皺眉,聲音更冷。
「你這樣子……他太可憐了。」少女幫著商予津說話,意指寧願好象是十惡不赦,專門欺負商予津一樣。
「被他糾纏的我更可憐。」寧願冷殘的說道。
不知道是誰說過︰原諒敵人,就是對自己殘忍!要死,別人去死,他可不是會拿自己開玩笑的人。
「寧願,你真的這討厭我嗎?」商予津眼一瞇,迸現不懷好意的精光後,又是他源源不絕的眼淚。
他的眼淚並不全是假的,雖然絕大多數是他在叫寧願前涂白花油的成果,不過有一部分真的是因為傷心。只要想到寧願真的要遺棄他,他的情緒就會極為不安,再加上一點點白花油的刺激,他的淚便源源不絕。
「非、常、討、厭。」寧願不但不安慰,還加以打擊他。
「寧願!」見商予津臉色變得慘白,少女皺眉嘟嘴地址扯寧願的衣袖,要他別這個樣子。
「哼!」寧願一甩頭,擺明了不願理會。
「既然這樣,在祝福你們兩個之前,我只要做一件事就滿足了!」商予津神情驟變,大有不成功不善罷甘休的意味。
「你給我走開!」寧願察覺到危險將至,狠狙地往後退開,正打算舉足狂奔之際……
商予津一個箭步沖上來,發揮他打籃球時快狠準的精神,算準了寧願逃跑的方向,大手一伸,用力一拉,身形縴細的寧願便落入他懷中。
「你想干什?」寧願害怕地問,聲音不住地顫抖。
商予津僅是微微一笑,什話都沒說,以動作傳達出他的意圖。他的手腳靈活的纏上寧願,一一化解他的反抗後,將他完完全全控制在懷中。
彷佛意識到即將發生什事,寧願雖無法動彈,但仿似眼神傳達他的憤怒。
而將寧願箝制好後,商予津不管少女尚在一旁看著,也不管有可能有路人在一旁欣賞,更不管做完後寧願會非常生氣,他迅速俯下頭,分毫不差地將唇印上寧願的。
「唔!唔唔!」寧願的狂叫被商予津含在口中。
厭惡男性的他,很努力地掙扎,可惜一點效果也沒有,嗚!他的初吻啊!他為什不暈倒?暈倒的話,至少他可以毫無知覺一陣子,不用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初吻是怎失去的。
「啊!」驚叫聲是由少女口中發出的,只不過她不是被嚇到,而是贊嘆。
淺吻才止,商予津又趁著寧願欲尖叫時,將舌尖滑入他口中,細舌忝慢吸,非要一一舌忝過寧願口中的每一處才罷休。
寧願方才喝的咖啡,配上商予津口中的牛肉漢堡味,說有多不協調就有多不協調,說有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可偏偏兩人一個挺拔、一個縴弱,兩個身影重迭在一起,映入少女眼中可真是養眼啊!
「那,我不打擾二位了,您慢用。」少女很識趣地揮手道別,快快樂樂的要商予津慢慢享用「餐點」。
「唔唔唔!」雖知沒用,寧願仍舊繼續向她求救,他覺得自己快被折磨死了,嗚!傍他一點空間呼吸吧!
「對了,寧願,我的電話地址你都知道的,如果有什事你可以打來找我商量,我一定會幫你的。」少女熱絡地說道,還對著寧願睜大了眼擠出甜笑,卻不見寧願的眼越翻越白,一副快昏死過去的表情。
寧願惡狠狠的瞪了商予津和少女一眼。他絕對、絕對不會再跟這個死女人聯絡的,竟然不救他。
「拜!」
少女悄悄退場,雖然她很想繼續待下去,但是打擾相戀中的人親吻是有罪的。
商予津則是空出一只手朝著她揮了揮,算是道別。雖然速度慢了一點,寧願真的暈過去了!
第五章
兩年後
合上似乎永遠都看不完的原文書,寧願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後趴上書桌。難得今天商予津不在,他能好好的清靜一下,做點自己想做的事。
初吻事件至今已經過了兩年,當時氣到昏死的寧願,被抱到商予津家中。那可惡至極的家伙,甚至趁他毫無反抗能力時,月兌光他身上的衣服。在他幽幽轉醒時,只見他嘴里叼著他的小內褲,以威脅的目光瞧著他,大有將他拆吃人月復的態勢。
就在又可憐又難堪、半是威脅半是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寧願又被吻了兩次,加上「喪權辱國條約」——不生氣,才順利拿回小內褲和其余衣物。只不過,他真正回家的時間,已是第二天傍晚。
因為,在商予津的半逼半哄下,他在商家度過一夜。第二天又跟商予津一起去上學,直到傍晚他單獨坐在自己的床上,才有心思悲悼自己泡了湯的初吻。
嗚!他的初吻怎還是被商予津給奪去了?
那日,在家痛苦哀號後,他更是努力的與他保持距離,雖然徒然無功。聯考時他將志願卡千藏萬藏,抵死不跟商予津說他的前三項志願為何,商予津仍是變成了他的同班同學。上下學跟他一起,選課跟他選在一起,害他大學生活黯淡至今。
最可憐的是,被商予津吻過後,他的男性恐懼癥竟然大為好轉,只要不頻繁接觸肢體,一般的交際大致上沒有問題;不單單如此,他竟然連商予津的吻都習慣了。嗚!好慘哦!他多希望自己回復從前的那個樣子,被男性一踫就休克,嚇得自己和對方從此後都躲得遠遠的,老死都不想再往來,醬子他就能擺月兌商予津!
可是、可是商予津煮的飯挺好吃的,這幾年家里的家事都是他在做,少了他在身邊的確不方便,而且有商予津在,有時無端竄上心頭的恐懼也能減至最低,商予津偶爾陪他睡時,他也都沒做惡夢。
唉!難道他這輩子真這毀在這個男人手上了嗎?
寧願越想越覺得自己好悲哀,咦?臉上怎濕濕的?
他難過到哭出來了嗎?沒這夸張吧!雖然他是真的很慘,打從初吻被奪後,商予津有事沒事就愛吻他,他若是不從,就來硬的;每次被得逞時,寧願都恨得咬牙切齒,生怕哪天商予津的手會往下伸,還抵死不肯取出來。
唉!想想,他果真應該哭!雖然他已經好多年不曾哭過了,連許朵離去時他都沒哭,只是……臉上越來越濕、越來越熱,他真的是哭了……嗯,濕的範圍怎擴大了,速度還非常驚人……他的臉上好象有什東西?
「商、予、津!我說過別舌忝我!」寧願迅捷地從桌面上抬起頭,怒氣沖沖的對著商予津一張無辜笑臉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