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念奴嬌 第10頁

一時無法接受事實的祁憐不顧自己的傷勢,雙手一撐便想下床,結果不用想也知道,她又痛不欲生地跌回床鋪。「好痛……」

「該死!」帝昊既心疼又氣憤地破口大罵,「你這個無藥可救的大笨蛋!甭叫你別亂動,你是听不懂嗎?你非得要孤喚人用繩子將你五花大綁捆在床上才會乖乖听話嗎?」

他飛快地檢視她背上的傷口,然後才松了一口氣。幸好傷口沒裂開,要不然,他肯定會把她捆綁在床上,直到傷口結痴為止。

祁憐忍著痛央求他,」求您……您……一定是誤會了哥哥……讓我見他……」

「乖,你先把傷口養好,其它的以後再說。」他安撫她。

「可是……」她還想掙扎,可帝昊又拿那種可怕的眼神瞪她,教她不得不屈服在他的威嚇下。她可憐兮兮地咬著唇瓣,「好、好吧!我答、答應您就是了。」

帝昊這才露出微笑,「乖女孩。」

祁憐無力地縮回被褥之中,她從以前就不相信真有人可以翻臉像翻書一樣,她現在總算是開了眼界。

她習慣性地模向脖子,卻發現脖子上空空如也,她低頭一瞧,赫然驚覺向來不離身的玉珩不見了。

粗心的祁憐又忘了她背上有傷,慌慌張張地撐起身子,自然又換來一陣苦不堪言的痛楚。

「又怎麼了?」帝昊一臉的無奈,「你能不能別再亂動,好好的待在床上養傷?」

「我的玉……我的玉不見了!」她驚慌地在床邊梭巡。

「玉?什麼玉……」帝昊恍然大悟,他從袖袋里掏出那塊妨礙太醫包扎傷口而被他收起來的龍紋玉珩,「你所說的玉是不是孤手中的這一塊?」

帝昊依稀記得它,這塊龍紋玉珩是小時候他送給她的禮物,想不到她竟隨身帶著,讓帝昊感到高興極了。

「它是我的,還給我!」

「別急,孤這就幫你戴上……」帝昊將玉珩重新系上她潔白的頸子,看著玉珩垂躺在她潔白無瑕的胸前,他有股說不出來的滿足感。「看你如此珍愛它,也不枉孤把它送給你。」看來,她的心底也有他,不是嗎?

祁憐抬起一張充滿疑問的小臉,「這塊玉是您送的?」為什麼她連一絲印象也沒有?

「當然,你以為尋常百姓可以佩帶龍紋玉珩嗎?這塊龍紋玉珩是孤的貼身物,也是王太子殿下的身分證明,孤在小時候便送給了你,你怎麼全忘了……」帝昊倏地一愣,隨即想起了那天和她重逢時,她對他似乎十分陌生,他突然問︰「憐兒,你知道孤是誰嗎?」

祁憐一臉的疑惑,「您不是‘帝央’的國君嗎?」

「然後呢?除了國君的身分外,憐兒,你還記得孤是誰嗎?」

祁憐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她疲累地打了個呵欠,整個人顯得有點昏昏欲睡。

「我不懂您的意思,我困了……」體力透支的她幾乎快被這波銳不可擋的倦意給征服了。

「別睡,憐兒,孤還有點事要問你。」隱約察覺事有蹊蹺的帝昊固執地要問個水落石出。

「好……」祁憐努力振作精神,「您問吧!」

「你對昊哥哥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昊哥哥……」他是誰啊?

帝昊看得出她眼中的迷惘,他危險地眯起眼,「憐兒,你別告訴孤,你不曉得昊哥哥是誰。」他心中有過千百種的猜測,難不成事實竟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那一個?

祁憐想了好一會兒,無奈失憶的她就算想破了頭也記不起昊哥哥到底是什麼人。她搖頭,「對不起,大王,我真的不曉得。」

「你不曉得?」帝昊仔細觀察她的表情,發現她確實沒說謊後,他失控地大吼,「你見鬼得居然不曉得昊哥哥是誰?!」那他這些年來這麼努力地尋找她,豈不像個笨蛋?「該死!你那顆笨腦袋怎麼還能用到現在?」

暴跳如雷的帝昊差點忍不住掐死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

祁憐被他如獅吼的咆哮聲嚇了一跳,連磕睡蟲也一並被趕跑了。

她覺得她被罵得很冤枉,「大、大王……」

「不準叫孤大王,你以前都叫孤昊哥哥的,你忘了嗎?」

「也、也許是您認錯人了……」就像當初他錯捉了她一樣。

「認錯人?不,這玉珩是孤的,而孤把它給了你,就是你,該死!你怎麼可以忘了孤?」難怪這些年來她音訊全無,原來她早忘了自己。

被人遺忘的憤怒讓帝昊不顧一切地俯身吻上她。

他的唇緊密地貼著她,舌頭霸道地擠入她的嘴,放肆地吸吮她口中的蜜津。

祁憐的腦中一片空白,這是她的初吻,從沒有人如此狂野地吻過她,感覺有點痛,又有點麻,但她卻絲毫感受不到愛,只有無盡的佔有與掠奪。

祁憐霍然明白他是想藉由這個吻來懲罰她,紓解他無處可發泄的怒火,強烈的屈辱感讓她憤恨地咬了他一口。

帝昊吃痛地推開她,鮮紅的血絲緩緩地沿著嘴角流下,「你……」

祁憐強忍著背上如火燒的灼痛,以錦被遮掩幾近赤果的身子,迅速地退到床角,不願再靠近他分毫。

「走開!」她曉得自己不顧後果的掙扎已經讓傷口裂開了,但是,傷口雖痛,卻遠遠不及他說變就變的可怕。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今天總算真正體會到了。

帝昊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為什麼她會忘了自己?

或許那個叛黨能夠告訴他,帝昊非要活捉他不可。

打定主意後,他立刻轉身離去,打算找帝熙商議如何討伐「反帝聯盟」的計劃。

祁憐望著他的背影,緊繃的情緒倏地松懈了下來,點點淚珠毫無預警地滴落在錦被上。

她訝異地觸踫臉頰上的淚痕,她居然哭了,為什麼?這個答案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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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祁憐的背傷逐漸痊愈了。

這天夜里,她迎著晚風站在窗邊。

自從那天和帝昊不歡而散,她便自紫宸殿遷入景和宮,這段期間,帝昊一次也沒來探望過她,安心之余,她仍不免感到有些失落……

失落?她微愣,無法理解這樣的心情從何而來?她理應該怕他、怨他、惱他的。

怕他的易怒、怨他的無道,更惱他誤會了哥哥,誣指他是亂黨,而不是像現在念著他、掛意著他,感覺有點甜,又有點酸……

祁憐心亂不已,究竟誰能告訴她答案?

帝昊派來伺候祁聯的貼身侍女青兒看不慣她如此輕忽自己,上前為她關上窗子,「憐主兒,夜風傷身,請小心身體。」

青兒領著她回到榻上,再小心翼翼地幫她溫熱被冷風凍涼的小手。

祁憐不習慣如此受呵護,她抽回手,「可以了,青兒,你去休息吧!」

「是。」青兒恭敬地一個欠身,「請憐主兒安歇。」

青兒走後,毫無睡意的祁憐下了床,再度將窗子推開,眺望著天邊皎潔的明月,她覺得自己仿佛像是一只被困在王城里的鳥兒,想飛也飛不出去,只能等待哥哥來拯救她。

「哥哥,你真的是行刺大王未遂、罪行滔天的那名亂賊嗎?」迷濛月光下,祁憐幽幽地低喃。

蚌性純善的她實在無法將一向溫和的哥哥,與帝昊口中那個茲事擾民的叛賊劃上等號。

她搖頭,「不……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地方弄錯了。憐兒相信哥哥,他絕不可能是叛賊,大王一定是誤會了。」

祁憐決定夜訪紫宸殿,向帝昊證明哥哥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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