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他們捉走我……我怕!嗚……不要捉我走——」
孩子氣的啜泣聲令徒單武轅心疼不已,他忘了應該要生她的氣,只是用大手拉起了披風將她層層包裹著,此種窩心的動作不僅為她隔絕了夜風中冷冷的寒意,更替她杜絕了一雙雙好奇的目光。
徒單武轅毫不吝嗇給了她溫暖,並在她耳畔低喃著說︰「別怕!有我保護你,任何人也傷害不了你!痹,快點把眼淚擦一擦,不許再哭羅!」
柔兒听話地止住淚水,拚命汲取他懷中的溫暖。
「嗯!我不哭了。」倚靠在徒單武轅強而有力的臂灣里,柔兒就像是只迷途的孤帆突然找到了避風港般,格外覺得有安全感。
「大膽夜賊,竟敢私自擅闖王府!」一顆超級亮的大電燈泡硬生生地打斷了徒單武轅與柔兒之間的暗潮情嗉,守衛長李勇直逼向前,處在微弱月光下,李勇無從辨試他們的真實身分,他大聲斥喝說︰「可惡!再不報上名來,休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察覺到懷中的小人兒顫抖得更加厲害,徒單武轅怒眉一挑,憤然斥道︰「狗奴才!還認不出我是誰嗎?退下 包br />
「是!」李勇一听是王爺的聲音,不敢稍做逗留,急忙率兵全退下去。
轉瞬間,偌大的飄香園中已無半點衛兵們的蹤影。
「你可以抬起頭了,小東西,他們都離開了,」
柔兒怯怯地從披風的一角處探出頭來,果真方圓數余尺內,全然看不到衛兵們的影子;柔兒松廠口氣,回頭望著方才被她視為毒蛇猛獸般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
眼前狂傲猶如神祗般睨視一切的地大概有二十來歲,冰冷、不愛理睬人的外貌是他給柔兒的第——個感覺.她很難相信.如此霸氣不羈的男人,竟會是剛剛出于幫助她的人.想起他在自己耳邊低聲安撫的輕柔耳語,柔兒的臉倏地紅了!
「謝……謝謝你,若不是你,我恐怕、恐怕……」
徒單武轅看穿了她心中仍揮之不去的濃濃驚懼,大手牢牢地握住了她,他認真說道︰「別怕!你這個會讓人心疼的小東西,我說過,只要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得了你,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麼想要逃離我?」莫非他長得像妖魔鬼怪般的丑陋駭人?
柔兒暗自思量著該不該告訴他,自己和白隻姐之間的約定。
「如果……如果你答應我,會幫我們保守秘密的話,我就把所有經過全告訴你,好不好?」經過剛剛的小插曲,柔兒莫名地對他生出了好感,深信他絕不會出賣自己。
見小人兒一臉毫無防備的真誠,他一腔怒火就這麼沒來由地狂燒起來。
徒單武轅沒好氣地說︰「你就這麼信任我?難道你不怕我去告密嗎?」
放眼整個皇城,膽敢與他談條件的人不多,除了當今聖上之外,還真找不出第二人;可這個小傻蛋,她到底知不知道現下站在她面前的人,是何等權責顯赫的傲氣人物啊?難不成這小娃兒根本就不怕會惹惱了他,一氣之下令人捉她入牢房嗎?
「你會去告密嗎?」柔兒將她的難題全丟還給他。
我該死的當然……「不會!」天曉得!他愛死了她眼中對他的濃郁信賴。
「真的?耶!我好高興,你真好!謝謝你。」
于是,柔兒把和白隻之間的所有約定全告訴了徒單武轅,
當然——其中還包括了紫蘭的戲語。
徒單武轅听完後不由得火冒三丈。
「該死!她們居然敢軟禁你!」還有那個可惡的紫蘭,她竟敢胡言亂語損傷他的聲譽,真是該死!若是有機會,他會讓她們真正了解什麼叫「平時以凌虐人為樂」的壞心王爺。
「軟禁?不!」柔兒驚愕地圓睜著大眼兒,連忙澄清說︰「不是的!白隻姐她們並沒有軟禁我,是你誤會了,她們是在保護我。」
「把你關在屋子里不讓你出去就是軟禁。」
這小白痴!他是在為她出氣呢!,她到底是懂還是不懂‘?
「可是——好奇怪!」柔兒困惑地直盯著他瞧,「你在氣些什麼;還有,你又是誰?」
「我——」徒單武轅微微—一愣,難道,她壓根兒就不識得他即是府中的主子顯嵩王嗎?這個時候,他才恍然大悟,原來從剛才到現在,他一直都還沒有機會表明自己的真實身分,也莫怪她不知道,是他的疏忽。
「怎麼,你想知道我是誰嗎?」見她點頭,徒單武轅才接腔說︰「我叫徒單武轅,你听過這名字嗎?」
柔兒搖搖頭,問︰「沒有!我沒听過,你是個很有名的人嗎?」
「當然羅!我可是堂堂顯嵩王爺——」
就在柔兒略帶點質疑的視線下,徒單武轅硬生生的消了音。
他還不想那麼早就曝露自己貴為皇親國戚的真實身分,他喜歡柔兒毫不忸怩的天真性子,和一雙洋溢著無限熱情的綠色眼楮。徒單武轅極不願見到柔兒在得知他是顯篙王爺後,也變成了只會對他巴結諂媚的阿諛小人,所以他選擇了欺瞞,只為了保有她那張純真而燦爛的美麗笑顏。
「呃……顯嵩王爺的貼身侍從,要不出名才有鬼呢!」
「你沒說謊?」如此不平凡、理應是人中之龍的地,怎麼可能只是一名小小的隨身侍從呢?「你真是顯嵩王爺身邊的貼身侍從?」
徒單武轅苦笑一聲,瞧她之前傻里傻氣的,又被李勇一行人嚇得跟只小鵪鶉似的手軟腳軟,怎麼才一轉眼的功夫,她就變得這般精明干練?害他想說謊誆她都不容易。她真是個奇妙的小東西!徒單武轅都迷糊了。
「我看起來不像侍從嗎?」
柔兒點點頭,「看起來的確不太像!而且,一個跟在王爺身邊的小小侍從.命令得廠眾多的士兵嗎?’’這點,也是最讓她感到疑惑的地方
「當然可以羅!誰教我是王爺最寵信的侍從呢?好了——」
徒單武轅兀然將語鋒一轉,狡猾地把話題轉開,不讓柔兒有機會再繼續迫問下去,他笑說道︰「別淨談論我,我們來聊點你的事情,我都還不知這你叫什麼名兒呢!你總不能要我‘小東西’、‘小東西’地直叫個不停吧?是不是啊︰小東西。」
「她們都叫我柔兒.或者是小柔。不過,就是沒有人叫我小東西,」
「柔兒?很好听的名字,可是——’’徒單武轅一臉困惑,「你的姓氏呢?柔兒,我想要知道你姓什麼?’,如此一來,徒單武轅才能夠派人前去她家要人,就在驚鴻—瞥的瞬間,他決定要收她做侍妾。
「我……我不知道!」柔兒眼神微黯,又說︰「我得了失憶癥,至記不得了!」
她無助荏弱的模樣很容易地就喚起他心中一抹難忍的疼痛,輕擁她入懷,徒單武轅心疼地說︰「我可憐的柔兒,你別難過,既然你忘了自己到底姓什麼,我就把我的姓氏送給你好了!你說好不好?柔兒。」
柔兒——臉難以置信,「你要給我你的姓氏?」
「對 ?降?〈詠裉炱穡?憔褪峭降露??皇粲諼乙蝗說腦孿孿勺印!包br />
「徒單月兒?徒單月兒是我的名字嗎?」她高興得連眼楮都亮了起來。
徒單武轅佯裝不悅地疑問說︰「你不喜歡嗎?」
從她欣喜若狂的小臉上,徒單武轅早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喜歡!我很喜歡!可是,白隻姐她們替我取的名字要怎麼辦才好呢?」
「不怎麼辦!」徒單武轅淡然一笑,很輕易地便為她解決了這個令她頭疼的小問題。「誰愛喚你‘柔兒’都不干我的事,我也懶得理會!不過,就只有‘月兒’這名字,徒單月兒——是我一人的專有稱謂,它只能屬于我!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如此稱呼你,我的小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