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單月兒搖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將心中那抹哀傷給釋放出來。
「別淨憋在心底不說活,會憋出病的!快說來听听。」
徒單武轅鼓勵地,瞧她一副悶悶不樂的難過表情,他心中也覺得不太好受。
「搞不好,我能幫你也說不定。」
徒單武轅並不介意當她傾訴的垃圾桶。
徒單月兒覷了他一眼,悶聲說道︰「你別費神了!能幫我的人就只有王爺了!」
「試試看嘛!也許……也許我可以去求王爺幫你喔!」徒單武轅不喜歡看見她皺奢眉頭的丑模樣,既使天塌下來,也有他這個顯嵩王爺替她扛啊!
徒單武轅一心想為她撫去眉心間的皺折。
「真的?」一掃先前籠罩在她小臉蛋上的層層陰霾,徒單月兒激動的捉住他仍執著棋子兒的壯碩右臂,毫不吝嗇地朝他綻放出一朵最美麗的笑靨,開懷地說︰「你真的會幫我?也對!你可是王爺身邊的貼身侍從,理應跟王爺很親近才‘是,當然也就能夠幫我向王爺求情了。武轅,求求你!求求你幫我向王爺求情,請他不要趕我離開王府好不好?」
徒單武轅被她一番驚人的話語給震傻了,一顆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撕成了兩半,他呆愣了好一會兒,就連說話也變得有些結巴。
「你……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是誰這麼大膽,想趕你走?」
「我沒胡說!我……我不想離開王府,」一絲針扎般的痛楚冷不防地刺痛了她的心,徒單月兒不明白這到底是怎樣的情愫在做祟,自從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變得不太像是自己了。「我想留下來。’’
得知她無意棄他而去,徒單武轅一顆被嚇壞的心直到這個時候才安然歸了位︰「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來,沒有人會趕你走!」
誰敢趕走她?一股嗜血的渴望正在她心底的某一個角落騷動著。
「可是,白隻姐說——」
「她說什麼都沒有比我這個王爺說的話來得有影響力!」一想起她極有可能會離開他的可怕畫面,徒單武轅便心慌意亂,就連平常最引以為做的自制力也至在這個節骨眼上潰決成河,他失去了慣有的冷靜,被驚惶恐懼攻佔的他,一不小心竟讓自己曝露了真實的身分。
「別、別開玩笑!」徒單月兒笑容微僵。
「它並不好笑!你、你怎麼有可能會是個王……王爺呢?」
「為什麼不可能?」他豁出去子!只要能留住她,他做什麼都不重要。
徒單武轅不明白這股沖動源自于何處,反正他就是的她動廠;乙,至于其他拼湊不出來的詭譎情愫,就等他成功留住她之後,他再慢慢去理清好‧了。
「騙人,你騙我!你不可能會是那個王爺,不可能的。」徒單月兒怎麼也無法將平時溫柔和藹的他,與紫蘭口中的凶殘王爺相結合在一起。
「小蘭姊她說……她說……」
「我知道那個該死的侍女說了什麼!」若不是她在徒單月兒的面前損毀他的威信,眼前的小人兒又怎會懼怕他到臉色慘白的程度?該死!一想到這里,徒單武轅就恨不得能揪出那名無端造謠生事的侍女嚴懲一番。
「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把她們都叫來證明。」
「我……啊!’’
徒單月兒突然大叫一聲,好像是什麼可怕的東西給嚇著了。
遙指著某一點,她大聲對徙單武轅說︰「你看!那是什麼?」
徒單武轅不疑有她,順著她所指的方向遠望過去,他差點以為自己會瞧見什麼異端,豈料後頭空空如也,就連個鬼影子也沒瞧見;徒單武轅帶著滿肚子的疑惑旋過身,本來該好好待在他眼下的徒單月兒竟跑得不見人影。
那個可惡的小妮子!徒單武轅壓抑不住一肚子翻騰難捺的狂炙怒火,緊握著拳頭,他忿忿地往桌面上用力一捶,「砰!」一聲,—張厚連三尺的石桌居然被盛怒中的他空手擊碎了。「該死!月兒,你竟敢耍我?」
徒單月兒,你最好祈禱別讓我在極憤怒的狀態下迫上你,不然的話……徒單武轅惡狠狠地在廊道上尋找她的情影。就在前方不遠處的轉彎角,一抹藏青的色彩陡然吸引去他所有的注意力,徒單武轅笑得邪氣——
我終于找到你了,徒單月兒!
身後逐漸朝她縮短距離的追趕聲越來越近,好不容易才使詐成功地逃出了他的勢力圍外,徒單月兒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整個肺部就好像被大火劇烈焚燒過一般,她感覺到體力上的透支與不適,難過得喘不過氣來,就連眼眶里的淚水也全因為此激烈的運動而被硬逼了出來,
「呵——呵——」徒單月兒覺得她就快要死去了,
「站住!徒單月兒。」在後頭追趕的徒單武轅深怕身子骨單薄的她禁不起這般傷神的折騰,縱使她欺騙了他,他仍是關心她的︰
「不要再跑了,听見沒?你快給我站住!」
徒單月兒氣喘吁吁地回過頭,「不要!呵——不要再追來了……啊!」
一個不留心,將全副心神皆放在徒單武轅身上的她,居然一個不小心地跺到自己的裙擺,徒單月兒尖叫了一聲,霎時失去了平衡;由于事出突然,徒單月兒掙扎不及,眼看著就要一頭栽下,準備和地表做一次最親密的接觸。
「月兒——危險!」
千鈞一發之際,徒單武轅飛奔至她身邊,急忙將大手一撈,想趕在徒單月兒撞上堅硬的地表前拉住她;不料,一股強大的拉力居然把他壯碩的身子給一道卷了過去,他想也不想,下意識的以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徒單月兒,根本就舍不得讓她傷到一絲一毫。
危機剛過,徒單武轅掩飾不住一臉的擔憂,似乎想確認她仍完好地待在自個兒懷中,一雙大手不停地在徒單月兒的身上搜尋著傷口,他急問︰「月兒、月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奢哪兒了?」
徒單月兒驚魂未定,臉色慘白地回這︰「我……我很好。」
凝聚,徒單武轅忿忿地斜睨了她一眼,一張俊臉上瞬間滿布烏雲。
如此嚴厲的他,是徒單月兒不會見過的一面,她嚇壞了。
無半點憐香惜玉的好心腸,徒單武轅用力捉住她如白瓷般柔女敕的手腕,一腔怒火霎時無所遁形,「起來!」
徒單武轅鮮少發作的可怕模樣,直教徒單月兒害怕,「痛!你弄痛我了。」
雖處于盛怒中,徒單武倒也沒氣瘋理智,他微放松了鉗制住她的力道,硬是忽略掉一絲橫過心底的自資,他嗤說道︰「你也會覺得疼嗎?」
「你先放開我。我……嗚!我好疼!」他抓得她好痛!就只差眼淚沒掉下來,若是能再一次讓她重獲自由,徒軍月兒一定要遠離這個暴力男、霸道更遠遠的。
徒單武轅可不是個傻瓜。
從這小表靈精怪閃爍不定的眼神中,與他在官場上縱橫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小丫頭肯定會使詐!這點,他方才就已經領教過了。
「你要我放開你?放開你做啥啊?你又在動腦筋想逃嗎?我告訴你,你想都別想!」
被人識破心機的徒單月兒老羞成怒地說︰「你……我討厭你!你是個大騙子、大騙子!」
徒單武轅聞言,濃濃的慍火似乎有急速上升的征兆,
「騙子?嗯?當今世上也就只有你這個不知死活的無禮丫頭,敢在我面前大聲吼叫說我是‘騙子’!」如果他夠理智,就應該趁她在還沒氣死他之前,下令要人懲誡她一番才是!但徒單武轅重重的嘆了口氣,該死的!他就是下不了手!天曉得他為什麼要如此容忍她?